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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追風浪子

  穀濤起身告辭,但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間,身後的瑪麗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隻兩米多高的巨大玩偶,悄無聲息的朝穀濤的脖子處咬了下去。


  但還沒等這一口咬實,玩偶的頭突然就爆了,裏麵鐵鏽色的棉花就像鮮血一樣飛濺的到處都是,而穀濤卻隻是左手上出現了一柄光能衝擊炮,還是熟悉的死亡芭比塗裝。


  “AGS4型無聲武器,適合城市戰、突破戰,能夠把你的頭打碎卻不驚動你隔壁的鄰居,三米以內的威力不亞於正麵一發308口徑垂直動能彈,小瑪麗。”穀濤回過頭,舉起武器看著瑪麗:“想試試嗎?對了,它的瞬間高溫足夠讓一切蛋白質徹底變質,不管你是人還是妖,隻要是你是碳基生命。”


  瑪麗看著一步一步朝她走進的穀濤,她再次呼喚出了那個被打碎的布娃娃,但布娃娃剛成型就被穀濤一炮給打了個稀碎,而這時穀濤也來到了瑪麗的麵前:“你這個級別,還是不要試圖忤逆我比較好。”


  他伸出手擰著血腥女皇的下巴,另外一隻手的衝擊炮頂在她的太陽穴上,穀濤可以明顯感覺到瑪麗的恐懼,但他卻根本不在意,隻是用大拇指撥動了一下武器調整槽,滋滋的能量流動聲讓瑪麗渾身汗毛直立。


  “AGS係列武器就是為了對付你這樣的妖靈設計的,AGS的意思就是A過去、幹翻你和殺幹淨的首拚音縮寫,想試試它的威力嗎?”


  瑪麗用力的搖頭,而穀濤慢慢鬆開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項圈,哢噠一聲就鎖在了瑪麗的脖子上,接著拍著她的腦袋:“牢籠二型控製項圈,具備短途傳送功能、通訊功能和指令收發功能,不過如果一旦感應到你的氣息減弱,它會在三飛秒之內炸開,爆炸威力足夠把你整個人炸成粒子狀態,你可以不信的。”


  冰冷的項圈掛在脖子上,瑪麗眼神驚恐的看著穀濤:“你是……東方的那個人……”


  “被你猜出來了呀。”穀濤鬆開手,拍了拍她的頭:“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你要保密哦。”


  穀濤衝她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而瑪麗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臉色非常難看,她摸著脖子上的項圈,整個人傻掉了,根本不明白怎麽自己就惹上了這樣一個人,自己隻是一個女巫罷了,這次突然的靈氣複蘇讓她從假死狀態複蘇了過來,她吸取了數百個人的記憶之後,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即便是這樣,她卻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傳說中的東方人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個人……根本就是自己沒有辦法反抗的,她如果一早能想到,她絕對不會試圖去襲擊他。


  現在好了……被人給上了環。


  瑪麗一點都不懷疑那人說的真實性,因為自己的娃娃是無法用正常武器損害的,經過了天使骨的加持,甚至連聖法器都具有一定的抗性,可是剛才卻沒有任何反應的就被崩飛了,還不是一次而是連續兩次,而且剛才瑪麗也試圖影響那個人的心智,但……他身上似乎有什麽更強大更黑暗的守護者,自己不但無法入侵他的思維甚至還差點被那個邪惡黑暗的守護者反噬了心智。


  穀濤辦完了事情很快就離開了法國,歐洲攻略的第一步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開展了起來,三十七名各種妖靈已經和穀濤達成了初步戰略意向,不過他們並沒有選擇權,項圈已經把他們的自由給限製死了,其中有兩個十分不信邪,穀濤一走就決定摘下項圈,然後項圈真的爆了……


  這個爆裂的畫麵經過項圈之間的感應係統被傳送到了其他所有同樣佩戴項圈的妖靈的眼前,他們看到這個畫麵,所有妖靈都不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瑪麗都不再試圖去摘取脖子上的項圈了,雖然放在那是個定時炸彈,但至少不會立刻爆炸啊……


  隻要是生物,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


  “天使和惡魔,其實本來就沒有明確的分界線,黑暗有時是必須的,我本意並沒有去傷害他們並且我也給了他們警告。”穀濤在返程時跟薩塔尼亞討論了起來這一次的雙重標準和殘忍:“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是個英雄,我是個掌控者?我告訴所有人,包括我的孩子,你們要尊重生命要善良,但如果我這樣去執行,那你說會有什麽後果?”


  “會死。”


  “是的啊,會死。”穀濤頗為無奈的說道:“有時候我也挺沒有辦法的,你覺得是讓小紅掌控歐洲美洲好,還是讓我們去掌控好?”


  “從社會反應和曆史事件對比來看,我們的價值觀的確更加適合掌控。”


  “那麽說一句很喪氣的話,就是有些東西一定是要付出犧牲的,我不可能去犧牲自己。”穀濤沉默片刻,然後突然笑了出來:“換個角度說,一切的黑暗都由我來背負好了。”


  “您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呢。”


  “你在諷刺我。”


  “您知道就好。”


  雖然被薩塔尼亞諷刺了,但穀濤又能怎麽辦?想要達成任何目的都需要付出代價,想要遊戲玩的爽就注定得少賺錢,如果想要玩遊戲又想賺錢,那一定會失去遊戲的樂趣。想要清閑省心的工作,工資就不可能會很高。想要工資高,就一定背負著巨大的勞動量和壓力。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運轉著呀,沒有辦法。誰也不可能是盡善盡美的,有些事真的挺無奈的,真的……穀濤連解釋都不想去解釋了,當壞人對他來說真的是沒有快感的,他

  所以……


  “老板,來碗麵,寬的,多加麵,再切半斤牛肉。”


  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一家通宵開著的牛肉麵館還亮著燈,法式大餐吃不飽,過了這麽長時間,他早就已經饑腸轆轆,外頭也是秋寒四起了,這時候大概沒什麽比一大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和一盤香菜拌牛肉更讓人舒坦的事了。


  雖然吃上了一口似乎能讓人開心的麵,但穀濤的心情其實還是很糟糕,糟糕到他順手問麵點老板要了一根煙,再點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小夥子,這麽早就出門啊?”


  老板坐在旁邊,喝著自家的牛肉湯,晚上守夜很熬人,這老板雖然身材魁梧,但看上去卻憔悴的像是六十歲的樣子,而穀濤也是現在這個點店裏唯一的客人,老板自然不能放過好不容易等來可以聊天的客人。


  “工作完,剛回家。”穀濤歎了口氣:“這不,餓了,來吃點東西。”


  “現在的年輕人不容易啊。”


  “何止不容易。”穀濤搖頭:“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的工作,有時候很煩。”


  “誰喜歡自己的工作呢,在工作的時候人都不是自己了,沒辦法,活著唄。”老板不無感慨的說道,然後從廚房拿出兩個幹巴巴的餅子,遞給穀濤一個:“泡湯裏,吃吃。”


  穀濤把餅泡進牛肉湯:“反正有時候工作的時候,經常感覺身不由己。”


  “誰不是呢。”老板悉悉索索的開始吃餅:“反正下了班能當自己就好了。”


  穀濤笑了笑,他沒有下班一說,活著對他來說就是上班,畢竟身上扛著的東西太多了,鬆懈一點都可能丟掉小命,感覺自己可能是個無敵流小說的男主角,但實際上這個世界危機重重啊。


  “老板,你每天都開通宵,有什麽鬼故事說來聽聽。”


  一提這個,老板的興致就來了,他自己也開了瓶啤酒,拿出一碟子花生米坐到了穀濤對麵,喝口酒吃一顆花生米,醞釀了一會兒就說開了。


  他說:“以前跟著我師父學徒的時候,他跟我說,老一輩有個傳聞,說要開那種夜攤子是有規矩的,特別是下半夜,這個點人鬼不分,就是你根本不知道進來的客人是個趕火車的人還是下班的人還是夜遊的鬼,我師父就跟我說過,要分辨是人是鬼啊,就看客人進來之後說什麽。”


  “哦?還有這個說法?”穀濤也吃了顆花生米,灌了一大口酒:“你說你說。”


  “這人也分不同,鬼也分不同,要是進來就問‘老板還有什麽吃的’,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下了夜班,肚子特別餓的人,這樣的人身上帶著煙火氣,人堆裏出來的煙火氣,這是人。然後呢,還有就是你這樣,走進來看了一眼菜單,然後點一大堆東西,這基本上是出去辦事走了好長一段路,精氣神還行,可就是肚子餓,這也是人。還有一種,是那種昏昏沉沉悶悶不樂的,進來之後胡亂點幾樣東西,或者就要一碗麵,坐在那小口小口吃的,這是有事早起或者失眠的人,那昏昏沉沉的樣,也是人。“


  穀濤饒有興趣的聽著老板講著,其實還多少是有些味道和道理的。


  “那要是鬼呢?”穀濤慢慢咀嚼著花生米:“怎麽分?”


  “師父說,老時代的時候,過了午夜,要是有人走進來,一言不發往位置上一坐,夥計千萬不能上去問他要吃點什麽,給那客人上一碗陽春麵,然後他吃不吃都隨他,因為這是鬼。還有一種是走進來要一份我這沒有的東西,比如我這是賣牛肉麵的,他非得要吃餃子,這也是鬼。”


  “這個你怎麽解決呢?”


  “這個比較麻煩。”老板揉了揉鼻子:“你不能不搭理他,不搭理他,他就一直會在那點菜,不停的問你要餃子。你得說,客人不好意思,餃子得雞打鳴之後才會送來,這樣他就會走了。可如果你說今天沒有,他也會走,但明天還會來,你要說沒有,他就會問你什麽時候有,但你隻要說雞打鳴之後才有,他就不會再來了。”


  這個是真的有意思,穀濤聽得津津有味:“這還真講究啊。”


  “可不,這還不是最邪門的。聽我師父說,他碰到過一件事,差點沒把他嚇死。”老板喝了口酒,抹了把嘴繼續說道:“他說他學徒的時候,有一年大夏天,三伏天。那會兒沒空調,牛肉麵館生意最差的時候,一般都沒人會上門的時候,但店不能關,所以晚上一般會留下個徒弟或者夥計看著點,讓鹵鍋不斷火。就那天剛好,輪倒我師父看店,三伏天呢,大半夜,估摸著也得到了淩晨兩三點?差不多就是那時候,晚上也不見涼快的那種,就是燥熱的很。我師父當時躺在麵館門口的躺椅上乘涼,突然就有個女的,抱著孩子進了店。


  這有客人來了啊,不照應不行,我師父就起來去招呼。我師父說,當時他年紀小,沒什麽感覺,可是後來想想,那女人就不對勁,她往那一坐,那水啊就嘩嘩的從她衣服上往下淌,你說這能對勁麽?可是我師父有點睡迷糊了,就沒在意,上去之後問客人您吃點什麽。那女的也沒說話,就是低著頭在那,嘴裏一個勁的嘀咕著好冷好冷。


  那可是三伏天啊!我師父當時就蒙了,可是也不好問人家,萬一人家有什麽隱疾呢。所以他就再問了一遍說客人您吃點什麽。接著那女的才有了反應,抬起頭看著我師父,說了句想吃點暖和的。我師父就說,牛肉麵得不得?那女的沒說話,我師父就趕緊給她下了碗牛肉麵,可等麵出來的時候,那女的沒了。”


  穀濤聽得正精彩呢,忍不住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我師父一下子就清醒了,激靈了。他把麵放到旁邊,就去擦地,他後來跟我說,那地上的水是臭的,就像是臭肉的味兒。”


  “後來呢?”


  “後來就有一天,我師父跟著我師爺去南市進貨,到那之後,就很多人看熱鬧,他就跟過去看了,發現說在一口水井裏撈上來人了,他湊過去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啊,那屍體都泡得沒人樣了,可是那衣裳我師父記得可清楚了,就是那天晚上吃麵的那個女的,懷裏死死的抱著一個沒斷奶的娃,也跟著一起泡脹了。我師父被嚇壞了,回去把這事跟我師爺這麽一說,師爺專門請人來給他做了法事,可還是大病一場差點沒挺過來。後來據說啊,那女的被某個當官的給糟蹋了,生了孩子出來,然後那家的大奶奶就找人把她跟那野種都扔進井裏去了。”


  這種故事還是不少的,大多屬於民間誌怪故事,但穀濤其實認為肯定是確有其事才能流傳甚廣,這個課題他還沒正兒八經開始研究過,也就是所謂的靈魂、意識殘留等等。


  “真精彩。”穀濤點頭:“那你碰見過麽?”


  “還真沒有,我幹了也有二十多年了,一次都沒碰過,我估計啊,這事我是碰不上了。”


  “你可別亂說。”穀濤笑了起來。


  而就在他和老板準備碰杯的時候,外頭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這是個男人,他走路搖搖擺擺一瘸一拐,走進來一言不發的坐在那,穀濤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和老板對視了一眼。


  “不會這麽巧吧。”他哭笑不得的說道:“老板,你有福氣啊。”


  老板的臉色也白了,他鬢角的汗開始簌簌的流了下來。


  “你不去招待啊?”穀濤小聲的問道:“怕?”


  “你不怕?”


  穀濤一拍胸脯:“我就是幹這行的。”


  老板一愣:“你是個法師?”


  “這個……差不多吧。”穀濤嘿嘿一笑:“我就按你的辦法去試試?”


  “那行……你小心點。”


  穀濤喝了口麵湯,走到那個男人的麵前,目鏡自動彈出,可目鏡一彈出,麵前的人居然就不見了,他收起目鏡,那人卻好整以暇的坐在那,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他揉了揉鼻子,湊過去:“先生,你想要點什麽?”


  “我好疼。”


  穀濤歪著頭看著他:“我能幫你嗎?”


  “我好疼。”


  還真的是啊,穀濤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麵如土色的老板,他示意穀濤不要管這人,但穀濤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他笑盈盈的彎著腰:“先生!需要我幫你嗎?”


  “我好疼,我想回家。”


  “好的,先生,你家住哪裏?”


  穀濤的問題讓那男人揚起了頭,他盯著穀濤,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穀濤還真的不認為他是個靈體呢,就像真人一樣。而根據之前的研究結果,這個大概就是一段意識的殘留,它沒有太強的能量支撐,但到底是怎麽做到如此真實的?

  這讓穀濤十分好奇。


  “先生?”


  那人慢慢揚起手,指向東南方。


  穀濤轉過頭看向老板,而老板早已經不敢看這邊了,可等穀濤回過頭時,居然已經消失不見……


  “沒了。”穀濤坐了下來:“老板你怕啊?”


  “你不怕啊?”


  穀濤笑了起來:“還真不怕,不過我想驗證個想法,先走了。多少錢,結賬。”


  “不了不了……你這頓飯我請了,下次常來。”老板連連擺手:“我也關門回家了……你等我一會兒,一起走出去。”
——

  明早我就出院啦!!!出院就能恢複更新數量啦!!!

  穀濤和馬林都有哦……


  大家晚安。


  馬林是叫《馬林的鋼鐵時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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