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殺戮之地（上）
“李校長，又見麵了。”
六子看了穀濤背影一眼，然後繼續跟校長聊了起來：“我家不爭氣的承蒙你照顧了。”
“男人嘛，該像孩子的時候像個孩子才是正常的。”李校長也笑得花枝招展：“進屋說吧。”
沒人知道她們兩個聊了什麽，反正名義呢，就是說辛六子想從學校的學生中選拔出優秀的人員進行重點資助，等他們畢業之後直接進入她的集團，學生們信了，大家奔走相告，都在等著下午的麵試，畢竟被辛六子選中就等於是被穀宗主選中，那是何等殊榮？人家常言道，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圖的不就是這個嘛，畢竟那些反烏托邦主義者和無政府主義者還是占了絕少部分。
可稍微有點腦子都覺得不對勁，因為如果是麵試，根本不用辛六子這個級別親自出馬吧，這就好像是阿裏巴巴做校招的時候馬爸爸親自出場麵試一樣，這是不合規矩的，但究竟這是為什麽，誰也不知道。
“等會麵試的時候要加油啊。”火腿腸坐在鏡子前麵描著眉：“要是被選中了，老娘從今天開始就是鳳凰了，你們幾隻野鴨子就隻配給我**。”
“選章魚佬都不會選你啦，死心吧。”劉倩一臉無所謂的躺在床上：“反正也選不上我。”
“那可說不定呢，反正去試試看唄。”火腿腸已經開始抹口紅了：“你要選上了，我給你**。”
“你怎麽這麽惡心，要舔給你家錘錘舔去。”
“呸，要舔也是他給我舔。”火腿腸不屑的撇撇嘴：“我那叫嘬。”
“哇！！！！“陳麗莉捂著臉：“你怎麽可以下流成這樣！！！火腿腸你快去死吧！”
反倒修塵躺在那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反應，她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甚至都沒有心情去聽旁邊那幾個女流氓在肆無忌憚，剛才看到穀濤和六子兩個人互動時的神態，她就開始莫名的心神不寧，那種感覺很微妙也很神奇，就是覺得心裏堵堵的，越想越難受，甚至想哭。
很快，所謂麵試開始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叫到的人就是根本沒有麵試想法的修塵，被叫到名字的她顯得不情不願，見到六子的時候，態度也不是很好。
“修靈的是師妹嗎？”
“嗯。”修塵點頭，但沒有說話。
六子上下打量著這個十月份才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她比蓉蓉差不多大，看上去倒是個水靈靈的美人胚子，看來昆侖的水土挺養人的，這小美人要放在外麵那還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仙物，但好像在昆侖上就是基操勿六。
“李修塵，名字很好聽。”六子翻開檔案本：“是這樣的，麵試環節嘛，其實你是基本可以免掉的，因為你是昆侖的人。”
“是。”
“十五歲。”六子嘴裏嘖嘖有聲：“真青澀啊。”
“十六。”修塵糾正道。
六子歎了口氣：“現在你一定會往大了報，但過幾年到姐姐這個年紀，你就恨不得永遠十五歲了。”
“你想跟我說什麽？”修塵的語氣十分不好：“我沒什麽好跟你聊的。”
“是你師兄讓我來的，不然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六子撇撇嘴：“修靈說你最近一段時間狀態不太好，心神不寧的。”
修塵沉默了下來。
“有喜歡的人了吧？”六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麽的啊，說出來就是了，姐姐是過來人。你如果還繼續這樣，你師兄可能會讓你回昆侖。”
一聽到回昆侖，修塵立刻就慌亂了起來，她仰起頭，張了張嘴：“我不回去……”
“那就把事情跟姐姐說一下唄。”
“我好像……好像喜歡上穀老師了。”修塵迫不得已的開口，但聲音細弱蚊蠅
“你瞎啊……”六子哭笑不得的搖頭：“他那種人有什麽好的，哪裏值得你這麽棒的女孩子去喜歡。”
但她說到一半，卻發現修塵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六子立刻收聲，摸著下巴沉思片刻：“你知道他有家了嗎？有老婆有孩子。”
“知道。”
“那你還喜歡他？”六子攤開手不理解的問道：“不值得啊，你還這麽年輕，把你最寶貴的感情放在一個比你大那麽多的男人身上，而且他還不能給你未來。”
修塵張了張嘴，沒說話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六子走過來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我知道啊，你從小生活在昆侖上，沒什麽朋友也沒怎麽接觸過這個社會，你容易被迷惑是正常的，但真的不值得。”
修塵用力搖頭，但卻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隻是用力的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發泄出來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你真的確定你的本心，是真的沒他不行，那麽……”六子說到一半突然低聲嘟囔了起來：“老子賤不賤啊。”
“那麽你可以去嚐試，但受傷的概率很大，我覺得沒必要。”六子把臉埋進修塵的頭發裏：“聽姐姐的話，現在不管怎麽樣都不要說出口，五年好嗎？五年之後，你二十歲的時候，轉過頭發現你還是一如既往，那麽不管碰到怎麽樣的阻力都不要放手，如果他不接受，那你就算了，如果他接受……哎喲我草擬嗎，如果他接受又辜負了你，我就幫你幹掉他。”
修塵用力的點頭，伸手抱住了六子，哭得嗷嗷叫。
不過人就是這樣嘛，很多事憋在心裏是很難受的，但一旦說出來了，哭過了、喊過了，反而就輕鬆了。這一哭一鬧，修塵反而釋懷了不少，五年而已，她時間還很漫長，有的是五年。
“好了乖寶貝。”六子捧著修塵的臉親了一下：“說不定五年之後，那家夥變成了禿頂胖子，渾身散發著油脂的味道呢？”
這話把修塵給逗樂了，甚至笑出了個鼻涕泡，她連忙擦掉，然後又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再漂亮的女孩子哭起來也是會冒鼻涕泡的，那就不好看了。”
解決了修塵的問題，後麵的麵試倒是也是正常進行，也有幾個不錯的苗子被看中了，而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自信滿滿的火腿腸被刷下來了，反倒是貌不驚人的劉倩被選上了。
別的班也零零散散有幾個人被懸上，六子下午四點多就離開了，走時跟穀濤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玩命的在穀濤屁股上擰了一下，疼得穀濤齜牙咧嘴，但又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媳婦……
當他一瘸一拐的走進教室的時候，穀濤帶頭鼓起掌來：“先恭喜一下劉倩同學，就業問題解決了，然後其他沒被選中的同學也不要擔心，以後這種校招還有很多次，機會多多。修塵，你怎麽了？不要因為沒有沒選上就哭啊，沒必要，真的。”
修塵坐在下麵被叫到名字，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看到穀濤那樣，她一下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頓時如春陽拂麵、冰雪消融、微風徐來，一掃之前所有的陰霾。
穀濤撓著頭：“你笑什麽嘛。”
——
歐洲，盧森堡。
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天我，潘昂已經在聖馬拉的精心保護下度過了這些日子，他從多方渠道打聽到之前香港的那些人早已經撤離，而且這段日子也逐漸平息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什麽動靜。
他覺得大概事情已經過去了，但他並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回國，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段日子他的狀態也開始緩緩回升，也沒有再去想關於之前那個怪物的事情了，隻是盤算著過些時候繼續返回香港操持他的生意。
而施羅德最近卻很不開心，他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埋怨著穀濤，一筆輕鬆愜意的大生意就這樣跑了，還是從他手上親自跑路的，虧他還那麽信任那位東方的“朋友”，可現在，他每次見麵都會被聖馬拉給嘲笑一番，甚至已經成為騎士團內部的笑料。
這讓他這段時間不得不借酒消愁，然後痛罵東方的那個混蛋。
可就在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從荷蘭境內悄無聲息的越過邊境，進入了盧森堡，他手裏捧著鳥蛋一路走一路吃著，隻要聽見有人的聲音他就躲避起來，等人過去之後他才重新上路，他的腳步從不停頓，一路朝著目的地進發。
當他來到潘昂所在的小鎮時，他換下了破爛的衣衫，用沿途狩獵換來的錢置辦了一身體麵的衣服，然後又理了發、洗了澡還刮掉了滿臉的胡子，頓時他便從流浪漢變成了一個精神小夥，他站在街道上，眺望著不遠處的半山別墅，嘴角露出的笑容。
“阿雯。”楊家偉拿起照片親吻了一下：“我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說罷，他將照片撕碎，扔向了風中，接著人影一晃就進入了山林之中，靜靜的等待著黑夜的到來，如同一隻獵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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