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奪天造化。
“哇,這個好好吃!”經芸吃了一口鬆鼠魚,在發現連刺都沒有之後,她憤然轉頭看著正小口吃飯的經緣:“師姐!學著點。”
穀濤這時把最後一道菜也端了上來,誘人的香味讓經芸忍不住站起來看了看大砂鍋裏到底是些什麽。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看著經芸的猴急樣,穀濤笑著把菜放在桌上:“這是我的拿手絕活,粉蒸獅子頭!”
“獅子頭……”
經芸渾身一顫,臉色煞白。
“不是你的頭啦。”穀濤揉了揉這個歡脫且思維飄忽的小獅子的腦袋:“是大肉丸子。”
“嘁……”經芸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肉丸子就肉丸子嘛,什麽獅子頭。”
雖然這個菜名把她嚇一跳,但這小家夥吃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小小的身子居然能吃下兩個兩斤重的巨大獅子頭,四斤的純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她還吃了好多其他的菜。
關鍵她吃就吃了,還護食。這就經緣很為難了,但好在穀濤六子他們都沒人在乎小貓的任性,他們在那聊著一些讓經緣聽不真切但真心想聽下去的東西,因為裏頭好像涉及到了什麽道門、什麽秘法。
“桉姐,年後再過一兩個月,我們可能就搬家了,到時候你是留在這呢,還是一起過去?”
桉沉默了一會兒,她好像十分舍不得這間屋子,但更舍不得穀濤,所以一時間還是有些為難的,正巧這時她看到經緣看向自己,於是桉拉了拉她的袖子:“你想過去嗎?”
“去哪?”經緣一頭霧水:“我聽你的。”
“哎呀……就是他們基地要搬走了,去別的城市,你想跟著一起嗎?”
這話說出來弄得經緣尷尬的不行,她心說‘你去就去嘛,跟我有什麽關係,弄得我好想跟他有什麽一樣’,但是顯然桉是沒有這種察覺能力的,她還在苦等經緣的答案。
“桉姐,別為難人家。”穀濤給桉盛了一大碗小蘑菇湯放在她麵前:“人家有自己的想法。”
“哦……”桉我端起碗:“可是我想她跟我一起去。”
“我……”經緣哭笑不得的咳嗽了兩聲:“我還不清楚,看情況吧。”
好在桉不是那種會強迫人的姑娘,雖然滿心遺憾,但仍然還是選擇尊重經緣的決定不再追問,而旁邊的穀濤自然也不在意一個陌生姑娘到底去不去他即將去的城市,所以繼續和桉聊了起來。
“桉姐,我覺得你幹脆到基地裏來當教員好了,離得近我也好照顧你。”
“喲喲喲喲,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你照顧桉姐,到底是誰照顧誰你心裏沒點逼數麽?”六子在旁邊冷笑:“桉姐,他就是想騙你過去!”
桉神溫婉一笑:“我樂意。”
旁邊的薇薇捂著嘴在那笑,她不太愛說話,但眼睛裏全是穀濤,平時並不愛說笑的她在穀濤麵前格外喜歡笑,仿佛無論他跟誰互動都非常有趣一樣,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麽她被人視為珍寶的原因。
“好吧好吧,是桉姐照顧我,不過我那邊教員是真的不夠,現在就幾個人勉強夠格,何老二現在又去了按姐老家那邊開分基地,我這裏真的是捉襟見肘,不能老讓學員進行虛擬訓練,特別是很多東西我都不懂,更別指望我那手機小助手了。”
“你那手機小助手可不得了呢,都學會陰我了。”六子翻了個白眼:“簡直精明。”
而桉沉思一會兒,緩緩說:“其實我也什麽都不懂……我最多能夠教他們怎麽對付妖物。”
“這就夠了啊,我還得想辦法找個人來填補何玉祥的空缺,需要一個能力不錯、滿腹經綸特別是還要有實操經驗的講師,辛晨肯定是不行,他的性子太煩人還沒耐心,在他眼裏那些學員都是些狗都不如的東西,這種人當老師簡直是害人,真的是缺人啊。”
穀濤給自己倒了杯酒,悶頭喝了一杯:“青玉子他們之前還幫忙教導,可現在他們也都回去了,我這邊的師資力量一下子就空了,現在人少還好辦,可等到後麵人越來越多,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經緣突然弱弱的問了一句:“待遇……待遇怎麽樣?”
“待遇當然是最好的,工資試用期三萬五,轉正之後有五萬,包吃住,出差全報,還有特別津貼,完成任務還有額外的獎金。如果水平不錯的話,每個月最少能有個十萬以上的收入,這還不包括出任務,年終還有豐厚年終獎。”穀濤歎了口氣:“我也聯係了一些門派裏的人,他們要不是沽名釣譽故作清高要不是狗屁本事都沒有,現在真的是煩。”
其實後麵的內容經緣都沒有聽見,光聽見十萬一個月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已經開始翻老虎機了。
“咳。”經緣突然咳嗽了一聲:“真的能有十萬嗎?”
“少說十萬。”穀濤認真的點頭:“你路上有人嗎,昆侖的。”
經緣突然挺起了胸,一臉驕傲的昂起頭,雙手朝穀濤很自然的拱拱手:“昆侖上九宗之一,天鏡宗掌門,經緣!自幼通曉昆侖秘術、熟讀古往今來道家典籍,降妖伏魔錄倒背如流,進可封治百鬼、退可救死扶傷。”
掌門?別鬧了,哪裏有這麽弱受的掌門嘛,小姑娘還真的是愛開玩笑。
穀濤笑著喝了杯酒:“別開我玩笑了,你真去了,會被那幫混蛋給欺負的,那幫家夥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經緣撇撇嘴,她看出來穀濤不信了,所以從腰上摸出扇子,站起身子走到客廳比較空的地方,朝穀濤一拱手:“獻醜了。”
話音剛落,扇子嘩啦一聲張開,接著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
穀濤耳朵裏頓時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音,並且薩塔尼亞發出了警告:“偵測到高能生物。”
“哇!師姐為了自己能賣出去,要跳舞了!”經芸都放下了筷子盯著不遠處的經緣:“千載難逢呢。”
“她要跳什麽舞?”
“昆侖山每年都要祭祀的,雖然在山上師姐是以男兒身示人,但她從小就是被當祭司培養的,她的祈魂舞是整個昆侖山上最好的,你看就對了!”經芸一臉羨慕:“可厲害了。”
隨著經緣手中的扇子一開一合,她柔軟的腰肢開始慢慢扭動起來,配合著肢體的動作,雖然穿著普通的衣衫,但卻給人一種置身於月下仙境裏看仙人漫步的感覺,特別是輕巧騰空的瞬間,更是仿佛敦煌壁畫裏的飛天神女,曼妙無雙。
穀濤是個挺直的男人,他不像六子他們那樣沉浸在經緣的舞姿中,而是全神貫注盯著目鏡裏的數字變化,從最開始摘掉戒指,數值從三千五一路飆升,最後在節奏最激烈的時候,這個數值達到了三十九萬五,接著緩緩下降,但就在她保持開扇姿勢停止舞蹈的瞬間,這個數值就跟瘋了一樣,直奔著六十萬就去了,雖然最後停在了五十七萬,但也仍然遠超了何玉祥,甚至超過了人劍合一之前的地仙辛晨一丟丟……
這個數值在之後的十分鍾沒有變化,上下浮動了不過幾隻鵝罷了,也就是說這並不是用什麽奇怪功法陡然提高的戰鬥力,而是這個小姐姐……這個不管什麽時候都一副受氣包模樣的小姐姐真實的戰鬥力,遠超穀濤見過的大部分人,至今為止也隻有桉神、辛晨、青玉子和戰甲上身之後的自己超過了她的數值,其餘的都和她相去甚遠,甚至是徐夢夢的老爹,瘋狗徐都差了她將盡二十萬,何玉魁跟她差不多,但因為沒她好看,所以穀濤認定何玉魁敗了。
“這段舞哦,是兩個人跳的。原來都是大師兄呢,大師兄生死不知之後,師姐就再也沒跳過了。”經芸歎了口氣:“她為了找工作真的很拚了。”
收起扇子,戴上戒指,剛才那個身上好像有光的經緣恢複了那個漂亮但普通的小姐姐,氣質內斂,甚至有些陰沉,完全不能跟剛才那個渾身閃著光、無處不透著自信和魅力還有強大的仙子聯係在一起。
剛才那一幕真的是太震撼了,世間還能有如此靈氣逼人的女子,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難怪辛晨那個狗逼會說昆侖的姑娘都是極品,但也都很麻煩。當然麻煩啊,這樣的姑娘,一般人得了,怕是要惹來殺身之禍的。
比如……大郎,喝了吧,喝了就不痛了。
可要換成二郎呢?恐怕就沒有後麵的故事了吧。
“獻醜了……”經緣臉紅紅的回到位置上,低著頭跪坐在那。
屋子裏一片寂靜,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六子,她慢慢蹭到經緣身邊,戳了戳她的臉:“你被鬼附身了?”
經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揚起亮亮的眸子看著六子,故意壓低聲音對六子說:“對哦,我被鬼附身了。”
六子想了想,神出鬼沒的捏了一下經緣的胸,在她的驚叫聲中躲到了穀濤身邊……
“你真打算報名?”穀濤摟住六子的腰,把這家夥固定在自己身邊:“那我就給你報上去了。”
“嗯。”經緣點頭:“我不能總靠桉姐養著……我想自己賺錢。”
“我也可以報名!”經芸突然揚起小拳頭:“要我要我!”
穀濤一看她就知道她在開玩笑:“那你會什麽啊?”
“經芸……別胡鬧。”
當然,表現欲超強的經芸根本不搭理師姐,走過去擺出一個起手勢:“我會體術哦。”
體術……穀濤認為體術這東西吧,是吧……
可就在下一刻,一個小拳頭帶著破空聲出現在他麵前,拳上的風吹得他的臉生疼,而一直等到經芸收拳,薩塔尼亞的警報聲才響起來。
“等你提醒,我都死球了。”穀濤抱怨道:“她那麽快的嗎?”
“是的,她非常快。但您的被動力場足夠抵禦她的攻擊,並不會出現危險。”
有點意思。
穀濤上下打量著還在那呼呼哈哈打拳的可愛小姑娘,發現她根本沒有什麽招數,但速度、反應、身體協調都近乎完美,雖然打的是王八拳,但如果真打起來,絕對是個凶悍的家夥。
“貓的反應很快的。”桉笑著掰開穀濤摟著六子的手,然後遞給他一杯熱茶:“小貓很厲害的。”
“既然桉姐都這麽說了……不過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你們兩個人看上去都那麽弱?你是因為戒指,那小貓是因為什麽?”
“鐲子哦!”小貓突然就出現在穀濤的身後,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下巴則架在他的頭頂:“我的鐲子是寶貝。”
說著,經芸把她細弱的小胳膊伸到穀濤的麵前,穀濤看到她的手腕上還真的有一個看上去不知道什麽材料的桌子,上麵有幾道裂縫,但卻異常精美,看上去好像沒有一丁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那你摘掉會怎麽樣?”
“不要眨眼哦,我給你看看。”
“不行!”“不可以!”
桉和經緣同時喊停,把穀濤和小貓弄得一愣,接著經緣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解釋道:“經芸還不能完全控製妖身,如果摘掉桌子她就會現原形……”
“現就現原形唄……又不嚇人,對吧?”穀濤用手撓著經芸的下巴:“這麽可愛的小貓咪。”
經芸最喜歡被撓下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嗓子裏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看上去可愛的不行。
“不可以的呢。”桉搖頭:“玉獅子……它身長百丈。小貓雖然沒成年,但十餘丈還是有的。”
一丈三米,十幾丈……
穀濤想了想,然後一隻巨大的白色奶貓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五十多米長,在地上打滾撒嬌的樣子其實很嚇人的。
“好吧。”穀濤指著小貓的鐲子:“都裂開了,真的沒問題嗎?”
經緣搖頭:“天下除了劍老,沒人能修補。但是……劍老這個人,好色貪財,我們沒有錢……”
穀濤眯起眼睛想了想:“誰說隻有他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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