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走野路子的大舅舅
“你啊，差點捅破了天，那麽些個人……你是怎麽一下子全給弄掉的？之前幾天我去省裏開會還說了這事，不過他們雖然都死的很蹊蹺，但看上麵的意思好像也不想追查了，這事算你小子好運，你說要是真查到你怎麽辦啊。”
今天六子那個富商大舅舅回來，說是要一家人聚一聚，在穀濤的一再堅持下，本不想來的薇薇也被拽了過來，隻不過他們一過去穀濤就被二舅給逮住了，兩個人進了小房間，說是要單獨聊聊。
“其實很簡單啊。”穀濤坐在沙發上，摸著下巴沉思道：“又沒證據，而且所有證據都是指向他們是吸毒過量。嘖嘖，一百多人聚眾吸毒，我覺得負責緝毒的人應該是下來了。”
“是下來了。”舅舅歎了口氣：“他還是我的老戰友，這次直接一路到底了，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這倒是欠思考，不過當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穀濤擺擺手：“至於怎麽弄死他們的，其實很簡單，每個人六毫升酒精和改進型毒品的混合物就足夠了，然後就看他們自相殘殺就好了。”
“你不嫌惡心？”
“更惡心的我都見過。”穀濤抿著嘴，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幹嘔了一下然後擺擺手：“不能想，想想都是罪孽。”
“你到底是什麽來頭……當時我手底下的法醫進去都差點沒忍住，那些見慣了風浪的刑警都吐的不行。”
穀濤歎了口氣，卻沒有說話，隻是坐在搖椅上輕輕搖晃起來，眼神看上去很迷離。而看到他這個樣子，二舅舅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下次再要幹什麽，提前知會我一聲。”
“我不是要了殺人許可麽。”
“我哪知道你要殺這麽多人！”二舅舅一拍桌子：“當時我一進去，頭皮都是麻的，一百多人死在那地方，還都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扛得住的，當年我打自衛反擊的時候，被我們的山炮炸過的越南佬陣地都沒這麽惡心。”
穀濤攤開手：“下次我一定注意。”
“下次……”二舅舅歎了口氣：“我現在算是發現了，你比六子能惹事多了。”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外頭聲音開始嘈雜了起來，二舅舅一聽：“老大回來了，你去見見他吧，他可是把六子當親閨女一樣的，你今天把小的也帶來了，真是不聰明啊。”
“什麽叫小的……舅啊，你說話太難聽了。”
二舅舅默默搖頭：“你們年輕人呢，怎麽折騰是你們的事，可是有些事總歸是上不了台麵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薇薇是什麽關係？既然六六都不在意，那我也就懶得說了，可是你居然明目張膽的帶她過來，這讓老大知道了，那還不得炸了鍋？”
“放心吧。”穀濤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對付中老年人，我可是有一手。”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而門外正有一個西裝筆挺的老帥哥，他的眉目間和二舅舅有八分相似，但身上貴氣十足，身後還有個秘書模樣的人，手上抱滿了各種禮物。在穀濤走出來之後，他打量了一圈，然後就繼續跟六子的老娘聊了起來。
而薇薇這時從六六屋裏跑出來，不動聲色的把穀濤拽進了房間，而他一進屋，就看到六子正在床上擺弄一大堆的首飾，鴿子蛋那麽大的鑽石拍成一排，四個顏色一樣一顆。加工極為精美的首飾扔了一床，還有一大堆的各種衣服鞋帽像垃圾一樣被扔在旁邊，全是今年新款。
“真愁人。”六子拿出一對耳環在薇薇耳朵上比劃了一下：“每次都把我當小孩，給我一大堆垃圾。”
“這種垃圾，你不要給我。”穀濤指著六子手上的耳環：“這個造型太誇張了，不適合薇薇。”
說完，他從床上撿起一對精致的耳釘直接戴在了薇薇的耳朵上，然後板著她的肩膀來回看了看，滿意的笑了出來：“這種簡約風格才適合。”
“嗬嗬，你倒是好眼光，直接把這裏最貴的一對給拿了。”六子翻了個白眼：“你當我不知道這個適合薇薇啊，可怎麽也得我親手給她戴上啊。”
“這是我女朋友，跟你有毛關係。”穀濤把薇薇拉到身後：“你再偷看她試試。”
“握草，我這暴脾氣！”六子在床上直接一個翻滾，把薇薇抱在懷裏：“這是我女朋友！”
“行啦！”薇薇甩開他倆的手：“你們怎麽還鬧呢……”
看到薇薇有些生氣了，六六和穀濤雖然還是在互相扮鬼臉，但卻沒有再鬧下去。
他倆消停了，薇薇才開口：“你們聽我說。今天這個場合我真的不適合在這裏……我想……我先回去。”
“不行。”
穀濤和六六同時否定了薇薇的話。
六六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指著穀濤：“他跟你二選一，我可是選你的。”
穀濤也點點頭：“我都要，反正不虧。”
六子和薇薇同時斜眼白了他一下，然後薇薇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怕我難受，可是我要在這的話，你們會很難做的。”
“怕什麽。”六子用力的親了一下薇薇的臉：“我都跟我媽說了，你是我女朋友了。”
“可是……”薇薇看著穀濤，眼神好像會說話一樣。
穀濤攤開手：“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小場麵而已。”
而爭說著話，六子的娘親打開門探進頭，她剛好看到六子抱著薇薇，所以咳嗽了一聲：“三位小寶貝，吃飯啦。”
“好的阿姨。”穀濤應了一聲：“我正在教育六子呢。”
“教育好教育好，不過先吃了飯，晚上回去隨便你教育。我算算日子啊……嗯，明年四五月份最好，不冷不熱，坐月子最合適。”
六子翻著白眼看著娘親，嘴角露出冷笑。
而薇薇也是咳嗽了兩聲：“我可以幫忙帶。”
“你……”六子上下打量薇薇：“你這個兩麵三刀的小賤人！看我晚上回去收拾你。”
薇薇捂著嘴癡癡的笑，而穀濤摸著下巴狐疑的看著她們倆：“你們不會真的那個什麽吧？”
“有問題？”六子看向穀濤的時候頓時目光含煞：“你嫉妒啊？”
“沒事。”穀濤笑盈盈的狂點頭：“好事好事。”
薇薇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六子媽，然後把六子從床上拉起來，然後把得意洋洋的六子推了出門，再返過來催促穀濤，而在出門之前小聲的對穀濤說：“想看？”
“看什麽？”穀濤一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接著十分用力的點頭：“十分好奇。”
“那……”薇薇踮起腳湊到穀濤耳邊說：“那……那你悄悄的哦，很羞的。”
“這個……”穀濤愣了一下：“不行不行，我血氣方剛的，扛不住。”
“傻。”薇薇戳了他一下，留下了個白眼就走了出去。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大舅舅的姿態很高，那種出於本能的看女婿的眼神讓穀濤心裏有些虛，不過始終他都沒有跟穀濤說上一句話。不過不得不說，大名鼎鼎的徐三堂身上的氣場真的是相當可以，即使是在跟辛晨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長輩的樣子，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家夥地仙的身份，而辛晨那副屁顛屁顛的樣子，看著讓穀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漢奸二狗子。
“大哥，這次回來待幾天？”
“三天吧。”徐三堂抿了口酒：“主要是來給爸媽掃墓的。”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幹脆找個機會退休算了。”二舅舅歎了口氣：“六十歲的人了，整天在外麵晃，你不累啊？”
徐三堂根本瞪了他一眼：“那家業是你來接還是六子接啊？”
“不行不行，我就適合打打殺殺的，做生意這種事我不行。”二舅舅樣子很慫，完全不像往常那副指點江山的樣子：“你另請高明。”
“高明……哪來的高明，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麽不爭氣，還讓我退休，這不就是胡扯嗎？”徐三堂把筷子一拍：“六子。”
“到！”正在夢遊的六子突然被這一嗓子給喊醒了，她打了個冷顫，直起腰：“幹哈？”
“你到底怎麽個打算？真的打算跟這不爭氣的老二混一輩子？”
“我怎麽能叫混呢……我……”
“頂嘴！”
徐三堂眼睛一瞪，六子頓時就偃旗息鼓了，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樣子看上去很委屈，但一貫碎嘴子的她居然出奇的不敢說話了，這倒是讓穀濤充滿了驚奇，心說原來這個母猴子居然也有克星啊……
“哥，人孩子就不適合在你那個圈子混，你逼她也沒用啊。”二舅舅皺著眉頭：“你看她那心性，你這不是害了她麽。”
“那就適合在你那混吃等死惹麻煩？”
一句話，就讓飯桌上的氣氛冷了下來，誰也不說話了，而坐在穀濤身邊的薇薇和六子幾乎是同時開始掐他的屁股，穀濤疼的齜牙咧嘴，但就是不開口說話，不過他的表情卻引起了徐三堂的注意。
他盯著穀濤，皺著眉，但就是不說話。
“我什麽都沒說。”穀濤擺擺手，指著六子：“是她掐我屁股。”
六子聽完，當場七竅生煙，一腳踩在穀濤的腳背上，但辛晨這時小聲的用口型對六子說：“你踩我幹啥……”
徐三堂對穀濤的表現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吃飯，滿臉嚴肅。
“對了，濤濤啊，你最近手上的案子都解決了沒？”
穀濤一聽二舅舅的問話，就知道這個家夥在沒話找話了，雖然他在他的領域算是強人了，但顯然沒有和自己這個霸道總裁哥哥打交道的經驗，這是說這玩意的時候嗎？你大哥本來就對你的職業反感，恨屋及烏連帶著恨上了整個警察係統，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提案子，這不是提燈上茅房麽。
果然，在二舅舅說完之後，徐三堂停下了進食，放下碗筷看著穀濤：“你也是他的人？”
“唉……不是。”穀濤歎了口氣：“我是個外星人。”
“噗……”六子當時就一口飯噴了出來，噴得穀濤半邊肩膀上全是。
桌子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穀濤的身上，畢竟在這裏除了薇薇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徐三堂可不是個能開玩笑的人，他的嚴格是出了名的，家風極為嚴謹，頂嘴都不允許更何況穀濤這種插科打諢。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這種東西說出來讓人怎麽去相信他……
“油腔滑調。”
徐三堂冷哼一聲，隨口說了一句就不再和穀濤搭話了，而穀濤則撇撇嘴，也低下頭繼續吃起飯來，而他們這種對峙讓辛晨、二舅、六六和六子媽都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哪個星係的？”
毫無預兆，徐三堂突然張嘴問了這麽一個問題，這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m55星團，人馬座，銀河係。距離兩萬光年。”
“哦。”徐三堂哦了一聲，然後又不說話了。
穀濤也不說話，席間也沒人說話，氣氛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
“曲速飛行？”
“超空間曲速飛行。”
“哦。”
徐三堂時不時突然問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而穀濤居然還都把這些問題給回答上了。
這頓飯吃下來，穀濤認為這是他來地球以來吃得最奇怪的一頓飯，不光是氣氛尷尬，而是因為有一個嚴肅到不行的中老年人在和自己討論關於一些地外文明的問題，並且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有興趣一樣。
“不回去了？”
“回不去了。”
問題簡單，回答也簡單，兩個人仿佛在用意識交流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神嗎？”
“理論上有，但沒人證實。”
“生殖隔離？”
“沒有，母星派出探險隊也就是想弄清楚為什麽整個銀河係都是人類圖譜。”
“整個銀河係都是嗎？”
“是的。”
“為什麽？”
“像是神開的一個玩笑。”穀濤攤開手：“可以肯定，人類肯定不是自然進化的。”
徐三堂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就不再做聲了，等一頓飯吃完，徐三堂抬起頭看著穀濤，沉思片刻：“喜歡哪個作者的作品？”
“阿西莫夫、海因萊因和劉慈欣。”
“為什麽不喜歡克拉克？”
“因為自命不凡。”
穀濤的回答流暢自如，而徐三堂在吃飯之後坐在了沙發上：“我已經聽說了一點關於你的事，你既然說你領先三千年，那麽對你來說我們算什麽？猴子嗎？”
“三千年還不足以讓人類進化出傾向性變化，我們之所以比地球先進並不是因為我們更聰明而是因為我們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穀濤絲毫沒有停頓的說道：“我比大部分多的隻是別人總結了幾千年的經驗而已，並沒有智商上的優越感。”
“那你之前的六年為什麽會那麽可憐？你有很多方式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
“這個問題其實我一直在避免回答，不過既然您問了，我就大大方方的回答。對於我來說，我並沒有覺得哪裏過的不好，我對很多東西並沒有太多的追求和欲望，換句話說就是我的生活是由我自己掌控的，別人認為的我好或者不好都是不被我承認的。”
“那為什麽現在又換了態度？”
“因為我的意識完成了轉換，我從一個觀察者變成了保護者，保護自己也保護我認為有資格被保護的人。”
穀濤說完，眼睛直視著徐三堂：“你可以不相信，我也不會去證明什麽，望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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