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死中得活
無奈的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於姨為我犧牲,而我卻隻能當一個逃兵。
這個世界公平嗎, 我問自己,這個時機根本就不公平,或者說沒有絕對的公平。
為什麽於姨就非得去死,而我就能活下去。此時此刻的我從來沒有後果如此愧疚的心情,可是現在我卻非常的愧疚,就是因為於姨為了我去死了。
我絕對不會讓於姨白白犧牲的,不管這個神秘組織是在哪,不管追殺我們的人是誰,我都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電梯一路直升,一直升到了最頂端,等電梯門開的那一刹那,我走出電梯。同時就聽到電梯的下方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我知道於姨一定是用她那僅剩下的最後一顆手雷和敵人同歸於盡了,我的心情無比沉重,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電梯將我送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這個房間四四方方大概隻有十幾平米。我用手電照了一圈,房間裏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心髒普通挑個不停,心想我是不是現在還都沒逃出那個秘密基地呢,於是就用手電在屋子裏繼續尋找看看有沒有出口。
光線繞著房間轉了一圈之後,總算是找到了門所在的位置,我推了一下,沒推開,同時還聽到了嘩啦啦的響聲。
手電的光線往下移去,發現這扇門是被上了鎖的,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現在的我心情激動無比。對這所就是一通亂鑿。
別說這鎖還挺不結實的,我砸了幾下竟然就給砸開了,從這把鎖頭上的樣子來看, 應該是年頭不短了,外麵鏽跡斑斑的。
可能就是因為多年的腐蝕,所以才讓這把鎖頭裏邊的鎖芯都已經失去了原來韌性。
鎖一被打開,我就趕緊將鎖鏈拽了下來,打開門就往外衝了出去。
才一從出去我便一腳踏空,感覺整個身子都要掉了下去。我本能的用手往後邊一拉,正好拉到了後邊的那條鎖鏈,可是鎖鏈嘩啦啦的往外延伸著,我就整個人往下墜去。
我這嚇得一撒手,手電就被我丟了出去,因為手電的光線是開著的,它轉著圈的往下掉,這才讓我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我現在正好是懸在大壩邊上,下麵就是幹涸的河床,要是掉下去絕對會粉身碎骨。
我嚇得幾乎快要尿了褲子,死死的抓住鎖鏈,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我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吹到不知道是什麽的地方,最後掛在了某一個高山的一角。
我叫天天不應嬌滴滴不靈,手刨腳蹬著的想要尋找著力點,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點能讓我踩到的地方。
現在一根鐵索就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牢牢抱住它,不敢有半點鬆弛。
要說平時的話,我可能就利用自己的臂力幾下爬上去,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是被追殺的精疲力盡,而且手臂上還有傷,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力氣。
要不是靠著我本身的臂力過人,恐怕我現在早就一頭栽進這無底深淵了。
我想要大聲喊救命,可是現在整個風把裏邊除了要殺我的敵人就沒有別人了,我就算喊來了人,來的也就是他們,隻能是著來更多的淩辱。
反正都是一死,我就算死了我也不會被人淩辱一番之後再死的,士可殺不可辱,這一點尊嚴我還是要保住的。
風壩上邊的冷風呼呼的吹著,吹得我瑟瑟發抖,今天現在才剛過盛夏的季節,正是熱的時候,可是這裏卻是冰冷得很。
很快我就感覺自己頭重腳輕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而且眼前都已經出現了些許幻覺,隻是還緊緊的抱著鐵索一動不動。
我可能也就隻剩下這個求生的意識了,什麽時候這點意識我都沒有了,可能我也就走到了人生路的盡頭了。
難道我宋凡就要死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嗎,難道我這短暫的一生就要草草了結了嗎。我特別的不甘心,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就這麽死了簡直太遺憾了。
我真的死不起,如果我死了誰來照顧宋冬,如果我死了誰又能幫助蛇老大去對抗洪合會,如果我死了,於姨的仇可怎麽辦。
一個頑強的聲音始終在我心裏呐喊著,正是這呐喊聲才讓我堅持了這麽久,不然的話我早就鬆開手墜下這萬丈深淵了。
不過精神力量也不可能支撐我太久,一旦我徹底沒了體力,那也就是我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我恍恍惚惚,想了好多事情,幾乎在短短的幾分鍾裏把這一輩子的事情都想了個遍。
從我記事開始,我想起了死去的爸爸媽媽的笑臉想起了他們對我的好,想起了他們因為送我上學而出車禍離開我的那一刹那。我還想起了二叔二嬸,哦不,應該說是於姨,想起了他們對我的苛刻,同時也想起了他們漸漸的改變。想起了宋冬,想起了宋冬對我的好,想起了她對我的壞,還想起了蔣小麗,想起了她的改變,想起了她曾經的善良。當然還想起了我的那般兄弟,尤其胖子,是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兄弟,正是他幫助我度過了那最難過的日子,也是他見證了我從小草到大樹的轉變。我想起了蛇頭幫,想起了大哥,想起了許許多多相關的和不太相關的事情。
總之這一切的事情都像是過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裏匆匆而過,我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能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不知道是否還能見到我想要見到的人。
如果真的時間可以倒退,或者可以再給我從新來過的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讓我留下任何遺憾。
想著想著,我的腦袋越來越迷糊,而且身上也越來越冷,就好像結了一層冰一樣。四肢已經都僵住了,始終保持著抱著鐵索的姿勢。
到此為止了,我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如果還有來生的話……
恍恍惚惚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下垂,我知道,可能是我抱鐵索的力氣已經沒有了,所以身體正在瞎話。
當我下滑到鐵索的最末端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會呈自由落體運動,狠狠的砸在大壩的石壁上。
可是我突然間又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體似乎不是在緩緩的往下滑,而是在慢慢的往上挪動。
有了這個感覺後,我頓時就精神了不少,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死了,知道應該是有人來救我了。
可是救我的人會是誰呢,我抬頭看去,就借著微弱的月色看到一個人的輪廓而已。為什麽這個輪廓我看著如此熟悉呢,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剩下的就隻是緊緊抱住鐵索的本能了。
在我最後的意識裏,就感覺自己被那個人從懸崖邊拉了上來,那人好像還給我打了一針,之後我就沒有任何意識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個巨大的樹洞裏邊,這個樹洞雖然有些潮濕,但是卻足以遮風擋雨。
我的身下鋪著一層黑布,旁邊還放著一盒阿司匹林還有一些其他的消炎藥,以及一瓶水和一塊麵包。
我也管不了許多,擰開瓶蓋就將這瓶礦泉水一飲而盡,跟著大口咀嚼起麵包來。
可能是太餓 太渴了,我幾乎隻用了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把一瓶水和一塊麵包給吃了個幹淨,這才感覺肚子有些許的滿足。
可是我還是感覺自己非常虛弱無力,渾身沒有力氣,兩條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酸麻。
稍微伸了一下,手臂上就傳來了一陣疼痛,這才想起來昨天手臂被子彈打傷了。擼起袖子一看,竟然已經被人包紮好了。
我去?一定是救了我的人幫我包紮的,可是是誰救了我呢,我的救命恩人是誰呢?他為什麽要就我呢?救了我為什麽又不見我呢?
我的腦袋裏出現了一連串的問號,可是這一切就隻有救我的人才知道了,我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剛想要站起來,又感覺渾身一陣酸痛,尤其是胳膊更是嚴重,雖然有紗布包著,可是這會兒已經又滲出血來。腦袋也是脹脹的,就好像裏邊被塞進了一個大饅頭一樣。
我實在是難受的不行,就趕緊把旁邊放著的那瓶阿司匹林打開,倒了幾粒在嘴裏。然後又吃了幾粒消炎藥。
旁邊還放著一個小玻璃瓶,我打開一聞,裏邊裝著的似乎是雙氧水,心裏不禁一陣好奇,這個救我的人想的還真實周到,竟然連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好像他知道我會受什麽樣的傷一樣。
這個時候也不管他了,我拿起雙氧水對著傷口就清洗起來,就見我身上的各處傷口在雙氧水的清洗下往外泛著白色的泡沫。
雖然有點惡心,可是卻非常見效,各處傷口的疼痛都已經緩解了不少,其實最重要的是,有了雙氧水的消毒不至於發炎了。
我一切收拾妥當,感覺身體還是沒有恢複,渾身還是重的像是綁了個秤砣一樣,所以就又在樹洞裏邊睡了一覺。
我大概睡也也就隻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匆匆醒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力量恢複了不少,渾身都有力氣了,精神也十足。
這下我幾乎就成了滿血複活的戰士了,現在要辦的事情該是什麽呢,我想要給於姨報仇,可是我找誰去報呢。我想要去找二叔,可是到哪去找呢。
這下子我就迷茫了,家又不敢回,說不定現在敵人正在海龍鎮張開口袋等著我呢。要是回去的話絕對是九死一生。
我一下子就迷茫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
不過不管該怎麽走,我總得先離開這個樹洞再說,我又不是狗熊,沒有必要一直藏在樹洞裏邊。
站起身來剛要準備離開樹洞,眼角卻忽然瞥見了剛才躺著的位置上放著一封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