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警察的對話
要是那樣的話，現在警察包圍了整棟學校豈不是徒勞嗎。現在殺手早就金蟬脫殼逃之夭夭了。
不過我轉而一想，抓一個殺手就要出動這麽多的警察還有武警，總感覺有些太過興師動眾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或者說殺手隻不過是個由頭，警察其實是想借這個機會給富強中學來一個大搜查嗎。
我腦子裏胡思亂想了起來，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我的處境沒有工夫想那麽多，因為兩個警察都已經進到收發室裏邊來了，我在櫃子裏緊張的要命，生怕他們打開櫃子發現我。
就算不發現我發現韋錦同也是不好的啊，天知道這小子會不會也順便把我給出賣了。
兩個警察一邊進屋一邊對話，其中一個開口對另一個說：“查查查，不知道要查到個什麽時候，要是真有什麽國際恐怖分子的話，早就跑沒影子了，誰還能等在這裏坐以待斃呢！這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眼看都要黑天了，還折騰，折騰個屁啊，真他娘的閑的蛋疼！”
另外一個有些膽突，趕緊小聲說：“哎呀我的好兄弟，你能不能小點聲啊，這要是被隊長聽到了咱倆都得挨罵。”
“挨罵就挨罵，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沒被他罵過。大不了給爺爺個處分，反正爺爺正想不幹了！”另外一個估計心裏一肚子的氣，扯起脖子喊的聲音更大了。
另外一個膽子估計本就不大，被他這麽一下聲音都變了調了，緊著嗓子勸道：“我的好兄弟啊，你能不能再堅持堅持，聽說這次搜查是市長的命令，還真和咱們隊長局長沒什麽關係。你就再忍忍，估計搜查不出什麽一會兒也就收隊了。”
“我管他什麽市長的命令還是省長的命令，反正老子是累的不行，不伺候了！我就在這坐著，等什麽時候收隊我再走，反正老子是不搜了。這一下午的時間全他娘的浪費搜這個子虛烏有的人身上，實在憋氣。”
我聽到椅子發出吱嘎一聲響聲，估計這警察是一屁股坐到了上邊。
看來他們還在學校沒有走，果然就是在搜查那個殺手，或者是以搜查殺手為名對整個學校進行一次大搜查。
另外那個警察一看也勸不動這位大爺，索性也就不勸了，開始轉移話題：“誒我說兄弟，你知道不知道咱們搜查這恐怖分子是什麽來頭？”
“不知道，我聽說這小子在國際上的名頭還挺大，叫什麽蜘蛛還是蠍子來的。有幾十個國家都在通緝他，據說這小子還刺殺過某國議員什麽的。要我說啊，這海龍真屁大點地方，能招來這麽牛逼的恐怖分子嗎，多數就是謠傳！為了這麽個謠傳，把咱們兄弟大老遠從福海市調來這窮鄉僻壤，你說憋屈不憋屈。”
這警察一個勁的發牢騷，抱怨一肚子的不滿，而且還把海龍鎮遍地個一文不值。
聽到人這麽侮辱自己生長的地方，我心裏當然是憤憤不平甚至是極度的憤怒。要不是因為不方便，我早就衝出去抓住這警察的脖領子狠狠抽他一頓了。
憤怒歸憤怒，我倒是能借這個機會聽到一些我自己不知道的情報，或許能夠對我有些幫助。因此我便靜靜的聽他們繼續談話。
另一個警察嗬嗬一笑，糾錯道：“什麽蜘蛛蠍子的，是紅蛛蠍。”
“哦對，紅蛛蠍，反正就是那麽個玩意，名字起的都麻人。”
“麻人？我看是殺人如麻吧。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倒是對著紅蛛蠍有一定的了解。我聽說這家夥常活動在東南亞一帶，是亞洲價格最高的幾個殺手之一。隻要是被他盯上的目標，幾乎都逃不掉。這紅蛛蠍沒人見過他的長相，隻是相傳他的左手手臂上紋著一隻又似蜘蛛又似鞋子的紅色.圖案，他的綽號也因此得名。”
“哦？真這麽厲害？”那警察不太信，哈哈大笑，“兄弟啊，也就你信這些不實在的謠言，要是他真這麽厲害的話，就不至於跑到這窮鄉僻壤來了吧。那我問你，要是情報準確的話，這家夥為什麽要來富強中學，他來這裏總 不可能是聽課的吧。你我都知道，殺手出現的地方肯定是要死人的。可是今天，死人了嗎？死人了嗎？沒有吧。”
另一個警察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一時回答不上來，就聽他哈哈大笑：“對吧，所以我說嘛，咱們兄弟今天就是在這浪費時間。什麽紅蛛蠍，要我說啊，要不就是情報不夠準確，要麽就是這家夥浪得虛名。所以我說，傳言不可信，傳言多數都是謠言，要信啊咱們還是得相信自己。”
“哈哈，那倒是，那倒是。相信自己也沒什麽錯，不過我這情報可是從咱們局裏的網絡部門搜到的，應該不會有錯。”另個警察雖然是打著哈哈，不過對自己調查的事情應該還是深信不疑的，隻不過礙於麵子，不好這人掰扯罷了。
“哎呀，我說兄弟啊，你上學時候學的辯證法和唯物論算是白學了，你別忘了世界上可從來沒有過絕對正確的事情。難道他公安網內就不會有錯誤信息嗎。難道它就一定是絕對正確的，我看不盡然吧。就我知道的，記錄在案的就有好幾樁和事實不符的呢。”
“和事實不符？我說……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啊？”
“危言聳聽？”那警察一聽自己的話被人質疑，馬上揚起了聲調，“你還記得幾年前福海市中國銀行的那起搶劫案不？”
“記得！那怎麽能忘，我記得那年我還隻不過是個片區的片警而已，正負責被劫的中央銀行的那個街道。那可是起大案要案，雖說當時我因為去外地出差沒有親身經曆那場槍戰，可我後來聽說，那次槍戰可死了咱麽好幾個兄弟呢！要說那些劫匪也真是夠橫的，在那麽嚴密的包圍下最後還是駕駛著一輛大客車衝了出去。但最後還是難逃公道，大客車衝下了懸崖轟的一聲來了個車毀人亡。咦？對了，老哥，你提這事什麽意思？”
“嗬嗬，我當然要提這個了。你不是說公安網上記載的東西都是正確的嗎，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最後連重傷沒挺過去死在醫院裏的那個兄弟咱們一共死了幾個人嗎？”
“六個！”另一個警察肯定道。
“可你知道公安網上記載的是幾個嗎？”
“幾個？”
“兩個！”
“啊？！差距這麽大？”另個警察不相信，發出詫異的疑問。
“當然了，你以為那上麵記載的東西就都準確嗎？恐怕也不盡然。這起搶劫案給咱們福海市抹了多大的黑，劫匪一共才那麽四五個人，可就輕輕鬆鬆幹死咱們六個兄弟，還打上了十幾個。加上行人一共三四十人的死傷。這麽大的汙點，公安網裏可能留痕跡嗎，肯定得符合當年報道的統一口徑啊！”
“嗯，要你這麽說也的確是。哎，不過這也怪不得政府，你想想，發生了這麽惡劣的案件，就是為了避免群眾恐慌也不能實話實說啊。”
“嗬嗬，那是，那次問題也的確太嚴重了。從市長到直屬負責人被以擼到底啊！”那警察說道這裏有些感慨。
“可不是，好在兄弟我當時因為出差，才沒被攪進這淌渾水。不然啊，可能我現在沒準都下海經商了也說不定。”另一個警察更是感慨，說道這裏似乎回憶起了當年的情形，從他說話的語調能感覺出來，心情有些複雜。
“哈哈哈哈，兄弟啊，你可別跟我逗了，就你？還下海經商，我看你是下海喂王八吧。”那警察嘲諷起來。
“嗬嗬，下海經商也好，喂王八也罷，總之那次事件是記憶深刻啊。六個兄弟，六個前一天還生龍活虎的兄弟，就這麽倒下了。其中一個小王和我還挺熟，我出差的前一天還和我說等我回來請我喝酒呢，可沒想到等我回來後見到的卻隻是他冰冷的屍體了。”說到這裏，警察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也顫抖起來。
“哎呀，兄弟啊，都這麽久的事了，你也別難過了。現在你在市局不也混得風生水起的麽，咱們活著啊，還是得看開一點，過去的事情最好就讓他過去吧。小王沒請你喝上的酒，兄弟我請你。等今天收隊了，我就請你喝。”
另一個警察想要推辭，便勉強拒絕：“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話趕話說到這裏，想起一些舊事罷了。”
“哎？別介啊，兄弟我可是認真的。你別忘了這句話，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咱們好好來他個一醉方休，就當是工作之後的解乏了。”
後來另外那個警察實在推不過去，隻好答應了。
兩個人又說起了別的事情，什麽家庭啊工作啊，總之是些不想關的事情。
我其實還是對他們剛才提起的那間搶劫案很感興趣，當年這件事在福海市可是鬧的沸沸揚揚人人自危。那半年幾乎街頭巷尾酒店茶館議論的都是這個事。
其中坊間流傳的最多的就是當年劫匪其實是劫到了錢的，而且最後的那個劫匪還開著裝錢的公交車衝出包圍圈。
不過眼看他都已經快要掏出包圍了，卻不知什麽原因稀裏糊塗的就開著汽車衝下了懸崖裏邊，最後鬧了個車毀人亡。
最讓人不解的是，在被燒毀的車裏隻找到了那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至於他們搶去的那兩千萬卻不翼而飛了。
有人就猜想是不是大火把錢給燒了個幹淨，但那可是兩千萬啊，就算燒幹淨了也得留下點痕跡啊。
然而這些錢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誰也不知道它去了那裏。
聽說就因為追查這兩千萬，福海市相關部門上上下下被調查了個底朝天，最後也沒調查出來個所以然，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些都隻是傳言，可信度並不高。
我也是因為對這件事特別感興趣，所以大人們隻要一談起這件事，我就喜歡湊過去聽，聽久了印象也就特別深。
這會兒那兩個警察也聊得正酣，突然對講機裏傳來了命令，說讓他們準備好快要收隊了。
這時那兩個警察才停止了交談，其中一個警察長出了一口氣，道：“哎呀，任務總算結束了。”說完這話，竟然站起身朝我藏著的櫃子這邊走來，腳步聲越來越大。
我心想這小子來這邊幹嘛，莫不是他把什麽東西放在了櫃子裏，現在要收隊了，他要拿回去？
另一個警察也問道：“誒？我說老哥，隊長叫咱們呢，你不走還磨蹭什麽呢？”
“嗨，你看看兄弟我現在不是穿著旅遊鞋呢麽。”
“那你的皮鞋呢？”
“咳，我這不是知道今天搜查，怕走路太累特地帶了一雙旅遊鞋來麽，皮鞋來了以後就讓我放在收發室的櫃子裏了。”
說完他就繼續往我這邊走。
“哎，我說你都懶到什麽程度了，快點啊，我在外麵等你。”說完那警察就推門出去了。
我腳往旁邊挪了挪，果然感覺下邊放了一雙皮鞋，心裏這個緊張啊。
這個警察混子怎麽就這麽懶，連出任務都得帶上一雙旅遊鞋換。
他有這個臭毛病不要緊，可把我給連累了呀。這要是他開櫃子一看，我正在裏邊，再把我當恐怖分子給抓走，豈不是耽誤了我的事情。
萬一我倒黴，進了局子，那可就事大了。
我雖然緊張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耳聽著警察已經走到櫃子前麵了，櫃門都已經被他打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