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害我的竟是二叔
回到家中,二嬸已經做好了飯菜,二叔也已經下班了。三口人正圍坐在飯桌前,準備吃飯。
看到我回家,宋冬瞭了我一眼,使勁哼了一聲就低頭吃飯了。
二叔二嬸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忙問:“誒?小凡,你今天怎麽回家來了,不是說在學校練籃球的嗎?”
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也來到飯桌前坐下,回答:“哦,今天我感覺有點累,就沒參加籃球集訓。”
二嬸有些擔心,把手搭在我額頭上:“呦,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複的事啊,小凡啊,你可不能太累了,籃球那玩意畢竟隻是個娛樂,可千萬不要因為集訓累壞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然後推了宋冬一把,“去,快給你哥盛飯去。”
宋冬看了看我白了我一下,滿臉不情不願的去給我盛飯去了。
我回答二嬸:“二嬸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不會累壞的。”
一旁的二叔嗞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也補充道:“是啊,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沒了身體等於啥都沒了。小凡你可一定要量力而行啊。”
我衝二叔點點頭,端起就憑又給二叔滿了一盅,笑道:“是啊二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量力而行的。畢竟這一點您還是我的楷模,量力而行一向就是你的做事方式,這麽多年了,耳濡目染我也學到了一些。”
二叔可能也感覺我說話有點陰陽怪氣,不覺眉毛輕輕皺動了幾下,也沒多說什麽又繼續夾了口菜。
這時宋冬給我盛了碗飯回來,當的一下就噸到我麵前。
我一看她這還是心裏有氣啊,肯定是剛才蔣小麗要和我說話,沒讓她聽他不樂意了。
這女孩子心眼就是小,我也懶得理她,反正明天自己就好了。低頭開始吃起飯來,吃喝完畢之後,我幫著二嬸收拾了桌子,然後又洗了碗。
我知道二叔有吃完飯就外出散步的習慣,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把碗給洗完了,等著二叔出門。
二叔今天倒不著急,吃完飯磨磨蹭蹭的又看了會兒電視,等到了六點半左右才張羅要往外走。
二嬸把家裏的垃圾收拾到一個塑料袋裏,招呼二叔出門順便把垃圾倒了,我趕緊接過話來:“二嬸正好我也出去,還是我來倒吧。”
二嬸也沒多問,就回房間了,倒是宋冬多事地問我:“哥,你去哪啊?”
我也是故意氣她,隨口就說:“我和小麗約好了,我去找她。”
等我說完,就聽宋冬嘟囔了一句:“小騷狐狸。”然後就是“咚”的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正在門口穿鞋準備出門的二叔被嚇的一個激靈,直直地瞅著宋冬緊閉的房間門搖了搖頭,二嬸估計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從屋裏出來衝宋冬那屋喊了一句;“小兔崽子,你要嚇死幾個啊。”然後又囑咐我和二叔,“你們早點回來啊,別惹人擔心。”
是啊,自從二叔大上個月出事以來,二嬸對二叔的態度也變化了好多。每次出門都要悉心叮囑一番,生怕二叔再來個失蹤。
二叔開了門走了出去,我也拎起垃圾跟著他出了門。
才走出家門口,二叔就突然對我說:“小凡,你是不是有話要和二叔說啊?”
我一驚,心想二叔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竟然早就猜到了我有話和他說。
於是我也不隱瞞,直接就點了點頭說“是。”
“那走吧,正好陪二叔散散步。”二叔指了指南邊,也不管我,自己走了下去。
我到垃圾站把垃圾丟掉之後,連跑帶顛的就追上了二叔,我知道他這時要去勞動湖邊。二叔幾乎每天的散步路線就是繞著勞動湖走一圈,然後就回家來。
二叔一路之上都沒說話,我也非常默契的什麽都沒問,知道既然他剛才那麽對我說,就已經做好了回答我問題的心理準備了。
我也不著急,就這麽跟他往勞動湖走著。
勞動湖越來越近,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湖麵之上,反射出來波光粼粼的金色光芒,仿佛是一片流動的金子一般。幾縷殘雲飄在空中,被燒成了橘紅的顏色,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我和二叔一前一後的走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湖邊,二叔找了一片幹淨的地方坐了下去,我也和他隔著一步的距離坐下。
二叔指著被殘雲遮擋住的殘陽說道:“宋冬你看,景色還不錯吧。”
本來我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情看風景,可是看到整個金黃的湖麵向遠處眼神開去,到了湖的盡頭又與天邊的殘陽接在一處,心裏頓時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剛才還有些煩躁的心情,頓時被舒緩了不少。
我點點頭,但嘴裏還是對二叔的話不置可否:“還行吧。”
“嗬嗬……”二叔把兩隻手撐在身後,整個人幾乎仰在地上,閉著眼睛好像在感受著太陽最後的一點餘暉給他帶來的暖意。“這種感覺難道不很享受嗎。可惜啊啊……隻可惜這種時光太過短暫了。再美好的事物也不可能停留很長時間,一旦它消失之後,便是漫長的黑暗。”
我不知道二叔到底想說什麽,我來這裏可不是來聽他抒發情感的,不過看他如此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他。
二叔保持著上仰的姿勢大概足足有十分鍾,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對上天做著特殊的儀式一樣。心滿意足之後,才懶洋洋的對我問道:“宋冬,有什麽話你就直接問吧。隻要是不涉及到天要緊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
一看二叔擺出一副要和我聊一聊的架勢,我倒顯得有些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尋思了半天,終於把最重要的問題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二叔,你和我說實話,你手上是不是掌握著一份特別重要的證據?”
“證據?”二叔奇怪的笑了笑,望向我,“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我也不打算隱瞞了,既然都已經攤在台麵上說話,那就光明磊落的談:“沈一龍。”
二叔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早就有了些分曉,跟著他又搖搖頭,道:“小凡,如果我要說我手上根本就沒什麽所謂的證據,你會相信我嗎?”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想點頭說會,但又覺得太違心。可是說不相信,又覺得這話難以開口。
看出了我的為難,二叔哈哈一笑:“好了,小凡,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畢竟那是我二叔,說不相信他確實也讓我有些難以啟齒了。但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來看,說二叔沒掌握著重要的東西的話,我確實不可相信。
如果沒有這所謂的重要證據,那因何我們叔侄倆會成為眾矢之的招來種種危險呢。
這些事情當然二叔心裏也是一清二楚,迷糊的是我,並不是他。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又繼續問道:“二叔,你知不知道,我們班的李霸膽,還有他那個表叔候德都死了。今天警察來學校調查了,我也被當成嫌疑人被叫去調查。”
二叔似乎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仰在那裏淡淡問道:“那他們調查出什麽了嗎?”
“沒有,警察隻是問了我一些問題,就把我送回來了。”我沒有把付警官的事情告訴二叔,因為我覺得兩件事情毫無相關,沒有必要說。
“那就好,那就好。隻要你沒事,二叔就放心了。”二叔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好像我被當成嫌疑犯讓警察帶走這件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一樣,一點也沒看出他擔心的樣子。
或許是二叔根本就不在乎我究竟如何吧,畢竟他對我的態度發生變化也僅僅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其實我在他內心當中也仍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他又何必那麽緊張我呢。
他這麽說,看上去欣慰,其實隻要仔細一聽,就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淡漠。
我冷冷的笑了笑,抓起一塊石頭朝湖心丟去。一個小小的黑影在金光中迅速飛升墜落,最後將平靜的湖麵砸出一片漣漪擴散開去。
“二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沒事了呢?難道你覺得我住院的那段時間,一再的有人要加害於我,這些事都是巧合,就和你手上掌握的那份證據沒有任何關聯嗎?”
“一再?”二叔扭過頭來看我,皺著眉道,“不就那一次而已嗎?”
“是兩次。”我把差點吃到毒包子的事情也跟二叔說了一下,就見二叔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即便耀眼的金光也難以遮蓋他臉上綻出的慘白顏色。
二叔低著頭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事。
我繼續問他:“二叔,那天中午我在飯裏吃到的紙條,是你放的嗎?”
“紙條?什麽紙條?有人在你飯裏放了紙條?上麵寫了什麽?”二叔好像特別驚詫,貓著身子向我這邊湊來。
我被他嚇了一跳,說道:“就是一張提醒我晚上有人要害我的字條,真不是你放的?”
二叔兩隻眼睛瞪的溜圓,直接站了起來:“怎麽會是我呢!因為那晚去殺你的人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