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欺騙的痛
聽到吼聲的瞬間的，李霸膽和蔣小麗同時驚愕地望向我這邊。
當我看到他們兩個汙穢不堪的動作的一刻，我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恨不得都要從七竅噴射而出。
此時的李霸膽正一隻手拄著蔣小麗一側的牆壁，另外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後者的外衣裏邊。
雖然蔣小麗在盡力扭曲著身體試圖擺脫李霸膽，可很顯然她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能夠達到擺脫對方的目的，所以看上去倒是給我一種迎.合的感覺。
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不由分說地就對著李霸膽砸了過去。
他正愣著，看磚頭砸了過去，歪著身子一躲，沒有完全躲開，肩膀重重地挨了一下。
我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就要殺了他，瘋了一般衝了過去。
李霸膽一看我都已經快要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哪敢和我動手，就算以前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現在的我。
二話不說，李霸膽轉身就要跑，可我哪裏能讓他跑掉，飛起來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腳。
這一腳踹的那叫個結實，一下就把他踹出了四五米遠。隻見他腳底下倒了幾步，最後還是沒能倒開，一個狗啃食就摔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蔣小麗也大聲尖叫起來，一邊喊一邊勸架：“別打了別打了。”
可這時候的我根本就已經沒有了理智，哪裏肯聽她勸，事實上我現在最恨的人倒不是李霸膽，而是蔣小麗。
有句話說的好，愛之深恨之切，愛一個人愛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當這個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愛馬上就會轉化成最大的恨意。
我現在對蔣小麗正是這種狀態，我現在恨不得連蔣小麗也一塊打了。可我又從心裏下不了手，就隻能拿麵前的李霸膽撒氣了。
我一個箭步竄上去，將趴在地上的李霸膽薅了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雨點般的拳頭。
這李霸膽那經得起，沒幾下就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開始他還能掙紮幾下，後來也不掙紮了，就隻能喊著“救命救命”，再後來連喊救命的聲音都沒有了 。
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拳，總之心頭的惡氣還是沒有全部出來。
這時候路邊已經圍攏過來了幾個人，終於有路人實在看不下去，怕出了人命趕緊過來拉我。
我被兩個男人從李霸膽的身子上拉了下來，可我不甘心，仍然用腳不斷地踢這李霸膽。
我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雄獅，也不管是誰，總之阻擋我的人都得不得好死。
阻攔我的路人當然也不在話下，我對著那兩個大人就是幾拳頭，對方可能看我是瘋了，估計也不敢惹趕緊鬆開手跑開了。
然而這個時候李霸膽卻掙紮著站了起來，這小子還真實耐打， 吃了我那麽多拳竟然還能站立。
看著他站起來我這心裏的怒火更加盛了，猛地就朝他衝了過去。
猶豫怒火已經衝昏了頭腦，我也忘了地方李霸膽了，在一個我本身也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根本沒想到他會有還手的餘地。
可就在我一個大意的瞬間，李霸膽對著我抬手一揚，一把沙子劈頭蓋臉的就撒了過來。
我把臉一側，沙子直接揚到了我的臉上，耳朵裏，還有一隻眼睛。
可我畢竟還有一隻眼睛，揮舞著拳頭仍然不肯放過李霸膽。
不過由於少了一半的視線，頓時身體也就少了些平衡，腳下正好又絆倒了一塊磚頭上，一個趔趄就摔倒了。
憤怒過剩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了疼痛，一個翻身再次站起來，可李霸膽早就已經借著這個機會逃之夭夭了，我想追他已經來不及了。
隻好指著他的背影大聲罵道：“李霸膽，有種你就不要來上學，不然我一定搞死你！”
周圍看熱鬧的一看我說話如此凶狠，紛紛對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估計議論的話無非就是怎麽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長大了還得了，或者就是這時哪家的孩子，看樣子以後也是槍斃的貨。
然而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們到底議論我什麽，此時的我怒火根本還未平息，閉著一隻眼睛指著周圍的人大罵：“買了個表的！你們討論個屁，小心我把你們全都宰了，都給我滾！”
可能這些人看我已經快要喪心病狂了，根本沒人敢搭理我，紛紛露出避之不及的麵容紛紛走開了。
我獨自站在街角，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心碎的感覺，不知老天是不是也同情我，突然下起了牛毛細雨。
佇立在雨中，強忍著一隻眼睛裏沙子造成的難受的痛癢，我悲痛欲絕地流出了眼淚。
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在我的臉上匯聚成了幾條河流，順著臉頰流淌過下去。
正這時，忽然一個細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宋凡……對、對不起……”
隨著這句對不起，我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刀紮一樣難受，以前蔣小麗和我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在我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重演。
那些畫麵曾經是多麽的美好，在我心中是著的一輩子留存的，然而現在卻成了欺騙成了假象，這簡直是上天和我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
我不知自己是哭是笑，總之後頭震顫著發出嗚嗚的聲響，慢慢的轉過頭來望向蔣小麗。
而蔣小麗已經再也不敢和我對視了，她滿麵愧疚地將頭埋在胸口，很深很深。深到我幾乎無法看清楚她真正的模樣。
她的兩隻手糾纏在一起，就像兩隻正在纏繞在一起的毒蛇，這兩條毒蛇曾經是我多麽希望碰觸的，可現在我卻發現每碰觸一次都是往我身體裏注射了一回致命的毒藥。
“宋凡，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佇立在雨中，始終沒有說話，隻看著蔣小麗的腦袋來回搖動，將頭上臉上的雨水甩到一邊。
我不是不想說話，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剛才我聽到的那些話我真想自己從來都沒聽到過，如果這一切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可是打在臉上的雨水現在倒成了讓我保持清醒的藥劑，它似乎在告訴我，孩子醒醒吧，一切都是真的。
“宋凡，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
蔣小麗終於忍不住，跑到我身邊，兩隻手拽著我僵硬麻木的胳膊搖動著。
可能是猶豫淚水和雨水衝洗的緣故，我撒進沙子的眼睛已經能稍稍睜開。不過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麵前的蔣小麗了，在我的眼裏他是模糊的，我本以為是我眼睛被沙子傷到的緣故，可當我用另外一隻眼睛看她的時候，卻發現依然還是那麽模糊。
我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我眼睛裏進了沙子，而是我的心裏進了沙子。
在蔣小麗喋喋不休的道歉聲中，我終於有了些許反應，苦苦一笑道：“對不起，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了卻你對我所有的傷害了嗎？原來你接近我一切都是李霸膽那個混蛋指使的！”
“宋凡，你聽我解釋，我都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身不由己！”蔣小麗猛烈的搖晃著我的雙臂，瘦弱的身軀已經經曆不起雨水的衝洗，脆弱的堆倒在了地麵。
“嗬嗬，被逼的，多麽充分的借口啊，多麽合理的解釋啊。”我的雙眼就如兩盞快要滅掉的燈，無神地望著腳下的蔣小麗，“這麽說來，你根本就從來都沒喜歡過我，這一切也都是在演戲，對嗎？”
這句話問出之後，我隻聽到了雨點打在地麵上的嘩嘩聲，和蔣小麗哽咽的哭聲。
“我……我……”蔣小麗說不出話來，雙手掩著臉，隻顧嚶聲哭泣。
我想我已經不需要更多的答案了，因為從她片刻的沉默我已經找到了一切答案。
“哈哈哈哈！”我放聲狂笑，“多麽可笑啊，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自作多情的遊戲，和欺騙的詭計。太幼稚了，我真是太傻了。好，很好……”
麵對蔣小麗，我已經無法說出更多的話，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填補我內心的傷痕。
此時此刻多說一句，隻能讓我更多的增加一份留戀，留戀久了便是更大的傷痛。
我整個人已經如死掉一般，隻想漫無目的的尋找落葉歸根的墳墓，至於墳墓在哪裏，我想也許隻有雨水才能帶我找尋。
我決絕地轉過身子，朝著遠處朦朧含混的方向走去，任由身後蔣小麗的哭聲再大，我也不願再回頭多看他一眼。
“宋凡，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是喜歡你的，我真的是喜歡你的，我已經愛上了你，求求你不要走！我是有苦衷的……”
看我即將離去，消失在煙雨之中，蔣小麗終於放生哭泣大聲的挽留我。
可此時的我卻已經心力交瘁，根本聽不到她說的任何言語，或者我的雙耳早已被他欺騙的聲音掩埋，掩埋到再也不敢聽她的任何解釋。
終於，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淹沒在密密麻麻的雨點聲裏。
我漫無目的的在雨中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天色已經漸漸發黑，可雨卻越下越大，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我麵前的雨中忽然出現了兩盞明燈，照的我睜不開眼睛。一聲刹車聲響起，抬頭一看，一亮黑色的轎車在我身前一米的位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