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想改變
最後在胖子的撮合下，李雲和賀大春終於握手言和，這一幕也是大家十分想要見到的一幕。
不過我還是感受到幾道陰毒的目光射了過來，頓時感覺到後背一陣發麻。眼角輕輕一掠，看到了幾個極為熟悉的仇人的背影閃進巷子。
沒有太過在意那些身影，在大家的一片歡呼雀躍中，我四下張望，終於發現了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始終偷偷觀察著我的女生。
我的心裏頓時掃過一絲欣然，看來蔣小麗也是默默地在一旁觀察了很久。那麽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盡收在她眼底了。
突然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被她知道後，是好是壞，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擔心。
畢竟蔣小麗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而且性格也是與世無爭。我與黑社會大哥結拜這件事，或許她會難以接受，覺得我也會以後走上這條道路，給她帶去不安全的感覺。
是的，盡管我不願意這麽認為，可我從蔣小麗看我那複雜的眼神中，還是能多少感受到一些這種感覺的存在。
本來胖子攛掇大家為了慶祝一下，要去紅紅餐館慶祝一番，可是被我委婉拒絕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陪蔣小麗回家，或許能夠借著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我可以跟她解釋一下這些事情。
低聲在胖子耳邊安排了一下，我也不顧上大家的挽留，直接擠出了人群一把牽住蔣小麗的小手離開了這裏。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們倆彼此無語。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或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一個半隻腳買進黑社會的混子說話。
突然之間，我感覺我們兩個隻見仿佛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不論我怎麽努力，也始終無法穿透過去，將蔣小麗完完整整的抱在懷裏。
“小麗……我……”
終於我忍不住，先開了口。
“其實都是巧合，那天……”
蔣小麗忽地站住，把手從我的手裏抽離，然後雙手按在胸前輕聲說道：“宋凡，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沒關係的。”
蔣小麗的大度讓我有些感動，可是看到她那為難的表情和遊離的眼神，我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她似乎在極力地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不快，為的就是不想在我麵前表現的那麽任性，以免讓我傷心。
可她越是遮掩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為的心裏就越是難受，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隻能讓自己離她越來越遠。
然而這些又豈是我能輕易左右的了的，人的命運又怎能輕易受自己的擺布呢。
可是為了蔣小麗，我卻非常願意一試。在我的心裏，眼前這個女人幾乎成為了我的一切，我當然可以為她放棄我現有的所有。
在一段時間的沉靜之後，宋曉麗終於又再次開口，她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我，勉強地笑了笑道：“宋凡，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理解你。可我卻總是希望你能像普通人一樣，安心的學習，快樂的成長，不要背負太多在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東西。
“你知道嗎，每當我看到你為了難事發愁的時候，我都會跟著傷心；每當你身上多了一道傷口的時候，我都會默默的流淚。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有一天會堅持不住被困難擊倒，擔心你和別人打架被人重傷。我真的好擔心，你明白嗎？”
蔣小麗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兩隻手死死地在胸前攥著，長長的指甲都摳進了細嫩的皮肉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而那道痕跡仿佛同時刻在了我的心頭，被剜的很疼。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知道蔣小麗是很反對我和胖子他們在一起動不動就打架的事，可我從來沒有真正去試著感受她的感受。
今天當她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我無地自容的同時，又產生了一種極大的衝動。
我想著今後一定要好好學習，遠離其他混混，遠離校園是非。我也堅信，為了蔣小麗，我也一定能夠做得到。
終於腦袋一熱，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步衝了上去，將蔣小麗死死地抱在懷裏。
開始她放在胸前的兩隻手還輕輕地推了推我，可最後還是傾倒在了我的臂膀之中。
“小麗，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和別人打架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會再讓你失望，不會再讓你擔心，好嗎？”
猶豫情緒過於激動，我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嗯。”
蔣小麗終於在我堅定的決心麵前選擇了相信，我也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蔣小麗對我的這份信任付諸東流。
從明天起，校園的所有紛爭將和我再無關係，所有的是非恩怨將再和我毫無瓜葛。
至於那些沒有處理完的事情，就讓胖子去處理，我決心開始做一個不再打架的好孩子。
伸手擦了擦蔣小麗臉上的淚痕，平靜了片刻之後，我就將蔣小麗送回了家。
沒有在她家停留片刻，我就離開了。
因為我想起今天和才伯約好的六點準時去學校找他，可把蔣小麗送回家看了眼手表，都已經五點五十五了。
我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告別了蔣小麗我撒腿就朝學校跑去。
我心裏想著，既然以後不再打架了，那功夫對我來說也變得沒有什麽用處了。既然這樣，不學也罷。
可就算不學，也得和才伯交代一聲才是，免得他傻傻的在學校等著我。雖然我不認為才伯會那麽有耐性，可畢竟不怕萬一就把意外嘛。
一路狂奔地來到學校，我發現學校的大門已經鎖上了，教學樓裏也是一片昏暗。
趴在保安室的窗戶上往裏一看，也是空無一人。
我心裏納悶，不是都和才伯說好了晚上六點見麵的麽，怎麽還不見他人。
正琢磨的工夫，我就覺得身後有人朝我走來，緊接著一隻大手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我想都沒想，肌肉的本能反應直接就使出了才伯教我的那招擒拿，反手就將那人製服。
沒想到來人技高一籌，順勢往旁邊一推，將我的力量全都卸掉了，反而因為自己用力過猛摔了個跟頭。
剛要爬起來再次動手，我這才看清，來人不正是才伯麽。
隻見他脫掉了一身保安製服，穿了一身整齊的中山裝，就好像上麵下來視察工作的老幹部。
我有些發愣，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才伯不穿保安製服，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我吐了口氣，白了才伯一眼，拍著身上的塵土埋怨道：“才伯你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啊，無聲無息地就出現在我身後，要是傷著你怎麽辦。”
“嗬，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傷著我呢，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趴在地上打滾來的。”
“且，我還不是怕你老胳膊老腿兒的傷到您麽，不然也不會臨時泄勁了。”
年輕氣盛的我，顯然有些不服，可這也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對於才伯的能耐我的確是心服口服。
才更淡然一笑，也沒和我爭論，直接走到學校大門前，伸手掏出鑰匙去開門鎖。頭也不回地問道：“怎麽？今天又是來學功夫的。”
這老頭還真明知故問，總是和我擺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我今天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難道不來學習功夫還來和他學習炒菜麽。
可經過剛才和蔣小麗的事後，我的目的顯然已經發生了變化，頓了頓，答道：“才伯，以後我恐怕不能和您繼續學功夫了。”
很顯然才伯對我這句話感到有些意外，開鎖的手停頓了一下，才有恢複了之前的動作。隨著鎖頭發出“哢”的一聲，他開口問：“為什麽突然就不學了呢？”
對才伯我也不想隱瞞，便直截了當道：“哦，才伯我準備以後好好學習，不想再打架了，所以……”
聽我說到這，才伯猛地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狠狠地凝視著我。隨後他把鐵門猛地一推，撞到了保安室的牆上，又反彈回來撞到鐵柵欄上，發出劇烈的響聲同時鐵門猛烈地顫抖著。
我被才伯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有些發傻，下麵的話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
“誰說我教你功夫是讓你打架的！誰又告訴過你我教你工夫就是為了讓你打架用的！我和你說過沒有，讓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使用我教你的功夫，難道你都當成耳邊風了？”
才伯有些激動，額角鼓起老高，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來。
“哼！因為不打架就不學功夫了，真是可笑！愚蠢！混蛋邏輯！”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才伯發這麽大的脾氣，這簡直太不像他的個性了。
“我……”
被才伯一通雷煙火炮般的訓斥，我顯然有些發傻，一臉的不知所措。
剛要再解釋什麽，就被才伯一把抓住肩膀拎進了保安室。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激動，更不知道他把我拽進保安室要幹什麽，此時的我是一臉的懵逼。
進了保安室，他把我往旁邊一甩，氣呼呼跑去一邊的櫃子裏翻弄起來。
過了一會兒，從櫃子裏找出一根黑色的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