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入蛇穴
我抬頭一看,不大不小的招牌上麵用彩燈圍成了五個形狀各異的打字——紅燈舞歌廳。
不看別的,就衝這豔麗的門臉和招牌我就能多少才出來,這歌廳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八字胡在前麵帶路,將大門打開後往旁邊一閃身,對著裏邊擺擺手。
“請吧,小兄弟。”
我也沒半點猶豫,直接就走進了黑咕隆咚的屋子。
當第二道門被打開之後,頓時從裏麵傳出來嘈雜吵鬧的音樂聲。
伴隨著這些噪音偶爾還能聽到男男女女的尖叫聲,聽的我心裏就是一通反感。
可反感歸反感,畢竟還得往裏走。當最後一扇門被打開之後,一股烏七八糟的空氣和五顏六色的射燈光芒直接對著我充斥而來。
我趕緊把鼻翼一縮,抬起手來擋了擋刺眼的光線。
門的兩旁各自站著一個打手,剃著一頭板寸,穿這一件緊身的黑色背心,從前後心爬出來的紋身一直蔓延到了肩膀和手臂上。
兩個打手看到我先是一愣,剛要上前質問我,就見八字胡把手一擺,那兩人便聽話的退下了。
“華哥好!”打手異口同聲喊道。
從打手們對八字胡的態度來看,他的身份應該在蛇頭幫不算低,我也是暗自慶幸今天算是碰對人了。
要是碰到的隻是嘍囉,說不定還得費多少周章,浪費多少錢呢。
八字胡繼續帶著我往歌廳深處走去,穿過舞池的時候我不經意地向裏麵掃了一眼。
隻見煙霧繚繞的舞池中間,男男女女擁抱在一起,在嘈雜的音樂聲中不斷地擺動這身體,仿佛正在上演著一出群魔亂舞。
更有甚者,有個女人則是將上衣整個脫了下來,不斷甩動著胸前的兩顆水球。一旁的男人則是圍攏了一圈不斷發出起哄的聲音,膽大的還會在女人的兩顆水球上抓弄幾下。
這種場麵我也隻有在黃色錄像帶裏麵才看過,當真真的用肉眼見識到的時候,不禁的心跳加速麵紅耳赤起來。
要不是因為這裏光線昏暗,沒有人能注意到我,我真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過我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可是從內心的深處對這種做法簡直是深惡痛絕。與這相比,我還是更喜歡與蔣小麗之間那純純的淡淡的愛情。
書上說,人到最後所有的感情終歸會走到身體的深度,所有的純粹都將變化成最終的欲.望。
然而我卻不這麽認為,欲.望畢竟不是終點,欲.望之後還有更美好的東西,那就是包容、廝守、信任。
單憑欲.望,永遠不可能支配一個人最終的情感。同樣的,沿著欲0望的道路,也永遠不會追尋到最真的感情。
到頭來還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將自己糟蹋的體無完膚不說,搞不好都沒個好的終了。
別看我隻有十五歲的年級,可對於這些大是大非大理看的還是比較清楚明白的。
有的時候蔣小麗都會說我,比起同齡的同學來我仿佛像是一個滄桑的中年大叔。每次她這麽說我的時候,我都會開玩笑的反問,難道你不正是喜歡上了我這一點麽。
然後她就會微微一笑,跟著便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我們在舞池旁邊沒做片刻停留,直接朝著裏邊繼續走去,到了一間包廂前麵,八字胡停了下來。然後回過頭對我說了聲,等一下。
包廂門外兩側各站了一個保鏢,看麵向比剛才門口站著那兩個還凶惡。八字胡走上前去,對兩個保鏢耳語了幾句,然後便進了包廂。
我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這裏邊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簡直都要把我的腦子弄炸了。要不是不得已,打死我都不會來這種地方了。
我心想,這黑社會的日子一天天就是這麽過的嗎,那簡直太沒有營養了。
看著那一個個擺動著身體的女人,和猶如發了情的野獸般的男人,我簡直都找不出什麽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不知道八字胡怎麽回事,進去了半天還沒出來,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心裏想著他會碰到的各種阻礙,以及如果一會兒進去的話,見到了蛇頭幫老大我該如何說話。
正想著,包廂的門打開了,八字胡探出頭來對我擺了擺手。
保鏢沒有阻攔我,我直接進了包廂。
來到寶箱裏邊,和外邊簡直是兩個世界,一點都沒有吵鬧的聲音,看來這裏邊的隔音做的還是不錯的。
包廂原來是個套件,外麵的房間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保鏢,一個正在擺弄著手裏的短刀,另外另外一個則是抱著一本雜誌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等我一進到屋中,他們兩個同時警覺地把目光望向我,上下地打量個不停。
八字胡剛要把我往裏麵帶,就被那個擺弄短刀的保鏢給攔住了。
“華哥,不好意思了,我想你應該知道規矩。”
八字胡點點頭,回頭又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猛地明白了,看來他們這是要搜身。
接著另外一個保鏢也放下手中的雜誌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突然摸到了我上衣兜裏的幾遝硬家夥,便皺了皺眉。
“這是什麽?”
保鏢往後退了一步,把手按在腰間,警覺地盯住我。
“嗬嗬,別緊張,不過是點禮物罷了。”我把兩隻手舉了起來,從容地答道。
“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動作慢一點。”
沒辦法,這種情況下我也隻能聽他們的,動作緩慢地把手伸進了上衣裏兜裏,將幾個薄厚不等的信封掏了出來。
“打開。”保鏢冷冷地說道。
按照他們的話,我依依將幾個信封打開給他們看了看,當然八字胡也看到了。幾個人的目光不由得同時一亮,頓了一下。然後保鏢對著我向裏間甩了甩頭。
“進去吧。”
看來我是通過檢查了,心裏不由得稍微放鬆了些。
八字胡繼續帶著我往裏間走去,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裏間的空間要比外間大得多。這裏是一個大臥室,昏暗的燈光下混雜這一種氤氳的氣氛,仿佛進到了妖精的洞府一般。
地麵鋪著厚厚一層的羊毛地毯,屋頂還懸掛著一盞富麗奢華額吊燈。吊燈沒有被打開,但即便如此,在屋子裏的昏暗環境下,還是散發著熠熠的光彩。
“喂……把鞋脫了……”
八字胡啞著嗓子,指了指地麵。
我脫了跟著八字胡就往房間的裏麵走去。
剛一進到裏間,旁邊就坐落著一個巨大的深藍色魚缸,比我都要高出半米有餘,好像一麵牆一般。
魚缸裏麵還漫射著暗淡的光線,看上去帶著一股神秘的色彩。兩條個頭超大的羅漢魚在裏麵遊來蕩去,看上去氣派非凡。
突然我聽到了幾聲女子輕輕的呢喃,順著聲音望去,屋子中央靠牆的一側擺放著一張大床。
大床的四周罩著輕紗,在輕紗的上麵映射出了兩個人的影子,貼在一起扭來扭曲。
沒隨著一下輕動,輕紗帳中就會傳來一聲旅人的哼鳴,聽上去既痛苦又快活。
就是傻子都知道裏麵在做什麽事情了,何況我平時這方麵的知識也是沒少學,當下就麵紅耳赤起來。
“等等吧,老大正在瀉火呢,咱們來的不是時候。”
我點點頭,故作鎮定般地走到魚缸前欣賞起魚兒來。
可那一聲聲的呢喃卻始終在我耳邊繞來繞去,怎麽轟也轟不走。直讓我有種感覺,好似自己是佇立在沙漠之中石像,雖然保守風吹日曬,卻還是站在那裏不能移動一下。
我的耳朵跟著我足足受了半個多小時的苦,隨著一連串巨大的叫喊聲,床也停止了晃動。
我心裏清楚,暗罵了一句,總算他媽的完事了。
過了沒一會兒,就見輕紗撩起,一個下半身圍著浴巾的魁梧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個人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歲的樣子,長相十分凶惡,比起剛才那些保鏢來,簡直都要凶出十倍有餘。
渾身的腱子肉還長了一身茂密的護胸毛,透過護胸毛我還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前也紋著一個蛇頭。
不過他的蛇頭和剛才我看到的那個混子身上的可大不一樣,雖然輪廓都差不多,不過這個人的蛇頭卻大了很多,將整個胸口都覆蓋住了。
不用多說,就衝這個紋身的模樣也能夠分辨的出,此人便是蛇頭幫的老大。
一般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蛇頭幫的標誌紋得這麽大。
蛇頭幫老大往門口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哦,華子來了,進來吧。”
跟著他就自顧自地朝沙發走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麵。
接著他在茶幾上的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拿出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裏。
八字胡不由分說,幾步跟上前去,掏出打火機就給對方點上了火。
蛇老大把腿往茶幾上一搭,仰麵對空中吐出了一團煙氣,那樣子簡直享受極了。
八字胡就像個龜孫子是的,垂著手在一旁乖乖地站立著,早就沒了剛才揍自己手下的氣勢。
等蛇老大享受的差不多了,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看也不看一眼地問道:“華子啊,你找我有事?”
八字胡趕緊上前半步,壓著聲音點頭哈腰道:“啊,是啊老大,我最近認識個青年才俊,感覺他是個好苗子,故此想把他介紹給老大認識認識。這不,今天我把他也帶來了。”
說完話,八字胡趕緊對我稍稍擺了擺手。我領會其意,闊首向前走了幾步,看向蛇老大,聲音洪亮地問候道:“我叫宋凡,見過大哥。”
“哦?”
隻見蛇老大嘴角一動,眉梢輕輕上揚,向我這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