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易
本來已經騎出去一段距離的李主任，在聽到我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後突然停了下來，跳下車子直定定地望著我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得出來，李主任他心虛了，人若心裏沒鬼，是絕對不是出現這種神態的。
“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主任想不到你為人師表竟然也會犯錯誤。”
我不鹹不淡地說著，李主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看來我一定是正戳中他的痛處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把話說明白！”李主任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惱羞成怒起來，指著我嚷嚷。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冷靜，把食指輸在嘴巴上：“ 小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因為賭博欠下了好幾萬塊錢無法還賬嗎？”
這句話一說出口，李主任的眼睛立馬立了起來，把車子立在道上就把我拉到一旁。
“宋凡，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胡說，凡事可都是得講證據的。你要是敢汙蔑我的話，我絕對會把你開除！”
李主任顯然已經沒了方寸，不過卻還是強壓著緊張的情緒試圖威脅住我。
可我畢竟不是小學生了，雖然多少還是對往日李主任的餘威有點忌憚，不過他有著這個把柄在我手裏，也不敢對我怎麽樣。想到這些，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汙蔑？李主任，難道你是說剛才我在巷子裏看到的事情都是我的幻覺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了。”
我說著話，就把頭歪向一邊，看了看剛才那個巷子，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
還不等我把身子全部轉過去，李主任就把我叫住了。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老師參賭這種事情就是在如今也是很大的，何況在相對保守的九十年代。
“怎麽，李主任，這回肯聽我說話了嗎？我不是信口雌黃了？”
我轉過頭，陰陽怪氣地說道。
李主任強壓製住自己憤懣的情緒，低聲對我說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聽他這話，我心裏就像敞開了一扇窗一樣，馬上收起剛才那副小人的嘴臉，嬉笑給李主任賠不是：“哎呀，李主任啊，剛才我那態度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怎樣？”李主任有些不耐煩，直截了當地說。
“嘿嘿……”我嬉皮笑臉地說道，“李主任，想讓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很容易，隻要你答應我兩件事就可以。”
“嗯？”李主任立起眼睛，頓時一股殺氣逼來，“你這是在威脅我了？”
我連忙擺手，一臉冤枉：“不是不是，李主任你可誤會了，這怎麽能叫威脅呢，這不過是等價交易而已嘛。你想想，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誰和你一條繩！”
我還沒說完，李主任就不由分說地把我打斷，氣鼓鼓地吼道。
“好好好……我換個說法。我有我的難處，隻要李主任你不為難我，給我一條路走，那我宋凡也一定不會讓你賭博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李主任吐著粗氣，似乎很不甘心的樣子，沉吟片刻最後還是說：“說吧，到底什麽事。”
“哈哈！這才對嘛。”我高興的不得了，心想看來難題總算解開了一半了，“這第一件事嘛，就是明天找家長的事就免了。”
“不行！”我還沒說完，就被李主任厲聲拒絕，“你犯了那麽大的錯誤，我沒直接開除你就算不錯了，你還想這麽容易就了事，就算我答應，徐老師那怎麽交代！”
看李主任如此強勢，我也一下就把臉拉了下來，狠狠地說道：“我犯得錯再大，有你李主任的錯誤大嗎？你仔細想想，如果你的事要是被校長知道了，你的工作還保得住嗎。孰輕孰重，你還是好好斟酌一下吧！”
我的話仿佛一下紮中了他的要害，李主任半晌無語，我趕緊跟著說道：“你放心，在和徐老師動手這件事上我自知理虧，也必定會給他一個交代，當著全校師生麵前檢討並給他賠禮道歉這件事不會改變，可找家長的事，就有勞李主任幫我當下了。我相信，憑你主任的麵子，這點小事應該不會太難辦吧。”
李主任想了想，看上去有些心有不甘，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不管怎麽說，他一個平日裏威風八麵的教導主任被我這麽一個混蛋學生給捏住了小辮子，肯定鬱悶的緊，有點小情緒還是可以理解的。
“好！這件事我答應你，另外一件事呢！”
“這第二件事嘛……”我眼珠轉了轉，腦子裏組織著語言，想著該用什麽合適的方式和他說。
“第二件事也不難，我希望李主任您帶我去趟賭場，開開眼界。”
“什嘛！”
李主任以為自己聽錯了，側著臉把耳朵貼了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最後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李主任，我就是要見見世麵，對你來說有那麽難嗎？”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那種鬼地方，我這輩子也不想再去了！”李主任的表情極為嚴肅，態度也異常堅決。
看得出來，他欠賭場三萬塊錢這件事肯定不簡單。像李主任這種看上去如此嚴謹的人，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賭博的刺激所迷惑才對，可他卻偏偏因為賭博欠下巨資，這件事就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了。
我當然不肯罷休，繼續勸道：“李主任，你放心，你隻是帶我去就可以，一不用你賭，二不需要你花錢。”
這下李主任有些蒙了，納悶地問我：“不賭錢你去賭場幹嘛？”
“嘿嘿，李主任啊李主任，我都說了，我是想見識見識市麵去嘛。不管怎麽說，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辦到，隻是我提出的兩個條件，絕對缺一不可！”
李主任站在原地考慮了半天，最後好似做出了生死般的抉擇一樣，狠狠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小子可也要說話算話，如果你要敢把我的事抖落出去半個字，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狠了，完全沒有了往日為人師表的威嚴，倒更像是黑道上言語。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