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關係真亂

  這十幾天大概是我在二叔家十多年來最幸福的十幾天，但是好景不長。


  這個周六，也就是昨天，我做完作業之後就去找胖子玩了一會兒，回來路過蔣小麗家的雜貨店的時候，想進去找她解釋清楚最近發生的事情。可是天不遂人意，我進去之後發現還是隻有她父親在守店。


  我鼓起勇氣問她父親蔣小麗在哪兒，我來問問家庭作業是什麽。他告訴我蔣小麗去她朋友家裏麵玩去了。


  他說她的朋友好像是叫張麗，我一聽這個名字，感覺很熟悉。很快我就想起來了，張麗是初中時候和我們一個班的同學，初三的時候去了外地，沒想到高中又回了這個鎮上，就在我們隔壁的班級。


  說起張麗，她也是一個小美女，怎麽說呢，除了學習成績沒有蔣小麗優秀之外，其他方麵和蔣小麗比起來都可以五五開。


  我告別蔣小麗的父親之後，回到家中。


  正巧碰見王雪梅從門口走出來，她碰見我明顯愣了一下，感覺得到她很不好意思。


  “小凡回來了啊。”


  她企圖用這句話來化解當時的尷尬。


  “恩，梅姨不再坐一會兒嗎？”我問她。


  梅姨來二叔家裏麵做什麽？難道和上次一樣嗎？梅姨雖然是沒有了丈夫，但是她今年才二十一歲，比我大不了多少，如果她和二叔有一腿的話，我真的替她感到惋惜。


  “不了，我家裏麵還有點事兒。我就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她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這時二叔正好從屋子裏麵出來，看起來衣冠不整的樣子。


  我也不好再和梅姨說什麽，說了再見之後便進了屋子。


  二叔看了我一眼，想必他當時肯定已經知道我看到了梅姨剛剛出去了。


  “小凡，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二叔扣好最後一個衣服的扣子之後，點燃了一支煙，很平淡的語氣問我。


  “想到還有些作業沒有做，就早點回來了。”我回答道。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二叔衣冠不整？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梅姨正好出去，她來這裏做什麽啊。”


  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膽子，我當時就這樣問出來了。


  我看到二叔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了。


  “大人的事情，你就別多問了。”


  二叔的語氣有些不善。


  我知道，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止是要罵我一頓，甚至可能打我。


  可是現在他越是這樣不說，越是讓我往那方麵懷疑。


  看我默不作聲，二叔又對我說：“宋凡，你梅姨來我們家裏的事情，你別告訴你二嬸。如果……”


  二叔欲言又止。


  但我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接下來的話肯定是對我的威脅。


  “我知道了，二叔。”


  我當然不會告訴二嬸這件事情，也許二嬸一開始就已經對二叔和王雪梅的關係有所察覺，但是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或許不告訴二嬸才是正確的選擇，要是捅破了這層砂紙，今後這個家有可能就會從此走向破裂。


  這段時間我才剛剛覺得這像是一個家，我不能親手去破壞它。


  “這段時間學校那幾個混混有沒有再找你麻煩？”二叔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扔到地上，一邊用腳踩滅煙頭，一邊問我。


  “這兩周倒是沒有再來找我麻煩，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沒想到二叔會突然問我這件事情，看來二叔還是挺關心我的。


  我的內心不禁劃過一股暖流。


  “沒有找你麻煩就好，今後若是他們再找你麻煩，隨機應變，如果對方人太多的話，就不要呈一時的意氣，要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二叔看著我，對我說。


  “這個我到時候自己會注意的。”我回道。


  “那就好，你去做作業吧，我要出去走一圈，年紀大了，多出去走走鍛煉一下筋骨。”


  說完這句話，二叔就起身出去了。


  等二叔走後，我就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寫自己的作業。


  而現在，我正看到二嬸摟著李霸膽肩，兩個人卿卿我我，朝著一個巷弄走去。


  我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


  感覺開學前的那一幕又重現了。


  如果宋冬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不是，是前男友和自己的養母這樣親密的走在一起，她心裏會作怎麽樣的感想呢？

  如果二叔知道自己這麽多年的妻子和一個高一的混混搞在一起，又會怎麽想呢？盡管二叔二嬸現在已經沒有夫妻間的生活，而且感情也不怎麽樣，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很讓人難以接受。


  可我轉念一想，二叔不是也在勾搭王雪梅嗎？這樣算起來是不是就扯平呢？二叔知不知道二嬸和李霸膽的事情呢？或許他們雙方都知道對方的那點破事，隻是都沒有拆穿罷了？

  當然，我更願意相信他們兩個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到位。隻不過我運氣好，兩個都被我撞到了。


  懷揣著這麽大的秘密，讓我十分難受，我甚至連一個可以傾述的人都沒有。要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可以讓一個家庭瞬間分崩離析。


  要是在以前的話，我很可能就捅出來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我希望這個家能夠保持現在的樣子。


  就在昨天二叔走後，宋冬回來之後還叫了我一聲哥。這放在別人家裏麵可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情，但是這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這意味著家裏麵的另外三個成員對我態度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我隻是一個十五歲的高中生，我也渴望來自親人的認可和關心。


  二嬸和李霸膽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麵。我不由得猜測他們進了巷弄之後去了哪裏，現在在做什麽事情？

  一想到李霸膽和二嬸有可能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內心就不禁一陣翻騰。一方麵，我覺得惡心，無比惡心，另一方麵，我也挺佩服李霸膽，他是怎麽做到的——不僅僅是勾搭一個中年婦女，更多的是怎麽有勇氣和一個滿身劣質香水味和化妝品的女人那麽親密的。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去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