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一個星期以後。
達夫傷情穩定下來。
等待他的,是一紙條約,桑扶永不侵華,同時在桑扶島豎Z國國旗,並把桑扶天皇試圖搶奪Z國寶貝的事件寫入曆史書,永久不得抹殺這段曆史。
達夫看著這樣的條約,激動地申訴:“桑扶島是我國最大的島,憑什麽豎你們的國旗?”
“憑勝者為王敗者寇,憑你現在在我Z國的地盤,憑你是我Z國的手下敗將。憑你想要偷走我Z國的國寶。”鄧正峰淡漠的看著達夫,“你不是學了很多Z國文字?那你應該聽過,偷雞不成蝕把米,偷雞是要付出代價的。”
達夫氣得額上青筋都一根根暴了起來:“豎你們的國旗,別人見了,還以為那是你們的島。”
“隻有小人才會那麽想,心胸開闊的人都會知道,那是象征兩國和平的旗幟。”鄧正峰不容置喙的語氣。
“你……還有,你們Z國的那些寶貝,我碰都沒有碰一個手指頭,憑什麽寫入曆史?這種事情寫入曆史,你讓我的子孫後代怎麽看我?我的威信何在?”達夫氣得額上的青筋暴跳得更厲害。
“威信?在帶著你們的人聲勢浩大的跑到我國來奪寶的時候,沒有想過威信嗎?”鄧正峰問。
達夫被懟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瞪著鄧正峰。
鄧正峰一錘定音:“條約簽了,你與你的人可以即刻回國,不簽,你們就在這裏度過餘生。放心,我Z國的大牢,容得下你們,我Z國泱泱產糧大國,也養得起你們。”
“你!”達夫又覺受辱,氣得咬牙切齒。
他堂堂桑扶的天皇陛下,他需要他們來養?
“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鄧正峰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他轉頭淡漠地看著達夫:“不管你考慮多長的時間,記住一個原則,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這幾個條件都不會改變。”
“我願意私下賠償,割地割島。”達夫大聲道。
鄧正峰淡聲:“免談!”
達夫又大聲道:“現金,黃金儲備,糧油,這些都可以,物質上的,你們能夠想到的,你們想要的,我們都可以談。”
鄧正峰輕蔑地看著達夫:“一個彈丸之國,和我泱泱華夏談儲備和糧油?”
達夫又覺受辱,卻找不到話來反駁,鄧正峰說得沒錯。桑扶論國家財力和物力,確實無法與Z國相比。
鄧正峰淡聲:“我國是暫時還不富裕,那是因為我國太大,曆史遺留問題太多,我們總需要時間來成長。但這不是你們跑到我Z國地盤上來欺負的理由!”
“我沒有欺負你們,是你們的人在欺負我們。”達夫簡直要嘔血了,他們的人都被打成什麽樣了?
他被裴擎南把手腳全部打傷了,這至少得養半年,半年以後有沒有後遺症,他的手腳能不能行動自如,誰也無法預料。
結果被黑的說成白的,還說是他們欺負Z國了?
鄧正峰冷哼一聲:“我們欺負你們?當初是誰帶了幾十架直升機想要把我國老祖宗的寶貝全部帶走的?”
達夫又無言以對,他當初帶了幾十架直升機,確實是想要帶走所有的寶貝。
鄧正峰再鼻子裏哼了一聲:“考慮好了再讓人叫我,否則別打擾!”
達夫氣得恨恨磨牙。
三日後。
鄧正峰推開達夫的房間。
達夫床頭櫃上,擺放著條約,他簽了字按了手印。
簽字的時候,他的手十分困難,有人幫忙托著他的手他才勉強把字簽好的。
他想過了,長久耗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鄧正峰從離開以後,就把營養師和醫生撤走了,隻要他不簽條約,就不給他繼續用藥,每天一頓飯,吊著他不死就行。
遭這種罪,到最後熬不住了,不還得簽這個條約麽?
除非他有勇氣死。
他靜默了三天,沉思了三天,最後沒有死的勇氣。
隻得屈辱地簽了條約。
達夫簽完條約以後,鄧正峰帶人送他們離開。
顧廷昊帶著所有人將達夫送上專機。
回來以後,顧廷昊將辭呈遞給鄧正峰。
鄧正峰十分驚訝:“誰的?”
“我的。”顧廷昊說。
鄧正峰更驚訝:“你的?擎南離開了,他是想要回歸家庭,你又是為了什麽?”
顧廷昊笑了笑:“世界那麽大,我想去走走!”
他看著窗外,笑道:“三十了,我才發現,這三十年的時間裏,學生時代,我除了學校就是家裏。工作以後,除了工作就是家裏。沒有一次出國不是因為公幹,沒有一次外出是為了看風景。
現在,我突然很想要自己到處走走看看,去感受一些美景,感受一下世界各國或全國各地的風土人情。”
“一個人去?”鄧正峰看著顧廷昊,突然心疼。
顧廷昊點點頭:“是啊!一個人去。”
曾經喜歡一個人,現在喜歡一個人。曾經深愛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現在想要一個人獨處,享受一個人的寧靜,喜歡一個人呆著。
再不會有人背叛,再不會有人打擾,再不會為一個人情緒失控,變成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鄧正峰看著顧廷昊:“考慮好了?”
對裴擎南,他也是問了相同的話。
顧廷昊點頭笑:“考慮好了。”
“好。”鄧正峰爽快地應下。
看顧廷昊的神情,他就知道他是考慮好了的。因為,顧廷昊一向是沉默少言的人,在他的臉上,更是見不到笑容。
可是,在他遞出辭呈的時候,他竟然是麵帶微笑的。
說到想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時候,更是一臉笑容。
他就知道,顧廷昊是真心的想要出去走走看看。
拍了拍顧廷昊的肩,鄧正峰說道:“你的職務,隨時為你保留,國安,隨時歡迎你回來!”
他對裴擎南,也說了同樣的話。
隻要有他在國安的一天,他就等他們回來。
“謝謝老師!”顧廷昊對著鄧正峰,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離開。
今日一別,隻怕再無相見之日了。
他離開大樓以後,拉了一隻行李箱,趕往機場。
世界那麽大,他是真的想要去走走看看。
第一站,法國。
那裏,有一點回憶,他想要去找找看。
也許,芊兒也喜歡那裏。
他伸手,從懷裏一摸,摸到一隻小玻璃瓶子。
裏麵裝著一點粉沫,是芊兒的骨灰。
曾經想要帶她走遍天涯海角,從骨灰盒在他懷裏中槍碎掉以後,他改變了主意。
或許,那一槍,芊兒的骨灰碎裂,是為了與他之間做個了斷。
從此,真正的橋歸橋路歸路了。
不如,就此讓她真正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