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當真仁慈
“你們這些賤民，還不快給本夫人行禮問安。”
“沒準兒啊，本夫人一個高興，你們就發達了。”
女人瘋狂大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街道上。
風染歌掀開車簾一看，就看到金氏正瘋瘋癲癲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指著坐在馬車上的風染歌大罵出聲，“你個小賤蹄子，你該死！”
“來人啊，來人！”
“快把這小賤蹄子浸豬籠。”
風染歌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罵過，她沒理會金氏的處置。
是因為當時，她根本沒有心力去管。
也不知道金氏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瘋魔成這樣。
風染塵一個眼神，兩個黑衣暗影憑空出現，擋在馬車前，動作幹淨利落的綁住金氏。
“你就和你那放蕩娘一個樣！”
“一臉狐媚樣，就知道勾引男人！”
“你那娘，就活該讓野男人給帶走！”
本來想讓人把金氏拉上去處置的風染塵風染歌兄妹，聞言，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風染塵：“帶下去，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風染歌丟出一瓶藥，“這裏的藥，能讓她盡快認清現實。”
“是。”
黑衣人應了一聲，就要把金氏帶走。
“瞞著，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娘！”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鳳劍過來，試圖要將金氏解救出來。
可風染塵精心培養出來的暗影，怎麽可能讓他如願，“風染塵，風染歌，我母親已經瘋了！”
“就算我母親以前是對不起你們兄妹，可母親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你們就這麽狠心嗎！”
“我鳳家，現今已然被變為庶民，淪落至此。”
“風染歌，你還沒完嗎！”
“這你受不了了嗎？”
風染歌聽這話，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看來，晉秋榮對你們家，當真仁慈。”
“去年，不過就是本宮有事，懶得處理你們。”
“你們還真以為，你們講文明兄妹殘害自此。”
“你們就能安心苟且偷生了嗎！”
風染歌的聲音不大，卻寒入骨髓。
鳳劍聽得出來，這是風染歌發自心底的聲音。
猛地後退兩步，鳳劍的手腳哆嗦，卻不能不說。
現在不說話，現在不讓天下人看清風染塵風染歌兄妹的醜惡嘴臉，等到災難來臨的時候。
鳳家就隻有死路一條！
鳳劍也是鳳家人，風染塵並沒有派人清楚他的記憶。
所以，鳳劍很清楚，在麵前的，是什麽人。
身居高位之人，往往束縛良多。
隻要他利用好這對兄妹就不敢拿風家拿鳳家怎樣！
不管如何，他二姐姐還是尚水國的王妃，他爹雖然被廢為庶民，可皇上並不敢動他們鳳家。
“嗬嗬嗬，靠山王妃當真好口才。”
鳳劍給自己打氣勇氣，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再哆嗦。
不屑冷笑出聲，“靠山王妃你莫不是不知道，隻有皇後，才能自稱本宮。”
“你不過就是一區區王妃。”
“你這個自稱，是在想天下人說明：艱難過舉足輕重的靠山王殿下，意圖謀反了嗎！”
一句“意圖謀反”，在場一片嘩然。
緊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靜得連根朕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風染歌連看都懶得看鳳劍一眼，慵懶開口，“回去叫鳳虎威立即道鎮國公府候著。”
“本宮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走吧。”
話落，馬車絕塵而起，遠離喧囂鬧市。
鳳劍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時間，任憑周圍的人由議論不斷，到興致缺缺的散開，各幹各的的。
鳳劍猛地回過來神，轉頭往家裏跑去。
聽說風染塵風染歌兄妹要回來，風家二老帶著眾人，早早就在府門外迎接了。
風老夫人看著風染歌的大肚子，眼底盡是慈愛，“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什麽好看的。”
“你現在身子要緊。”
“不麻煩，我去藥王穀，正好路過。”
風染歌隨口應聲，生怕老人家替她擔心。
午後，風老爺子把風染塵風染歌兄妹叫到書房。
風染歌總覺得今天哪裏怪怪的，“外祖父，你叫我們過來，有何事？”
風老爺子看著窗外久久出神，過了半晌才道：“其實我並不是你們的親外祖父，你們早就應該知道的。”
“你們何必……”
“外祖父，可是是你對我們的照顧和百般維護，我們才能有今天的。”
風染塵頓了頓，又道：“再說，母親也是把您當成父親看的。”
“是啊。”
風老爺子轉頭將視線縫在風染塵風染歌的身上，“靜兒對我們都很孝順，隻是隻是命不好……”
風老爺子哽咽著說著。
風老夫人吸了吸鼻子，道：“其實我們老兩口的女兒，早在出嫁前就和心愛的人私奔了。”
“當時我們風家無計可施，正好遇到了靜兒。”
“靜兒願意嫁娶鳳家，聖旨賜婚，我們怎敢悔婚。”
“所以……”
風老夫人接下來的話沒說，可誰都猜得出來，接下來是怎麽回事了。
風染歌接受了一下事實，“那阿姨可還幸福？”
風老夫人點點頭，“她過得很好。”
“年前還給我們稍信了。”
“歌兒，塵兒，你們就不怪我們當年的自私嗎？”
風染歌搖了搖頭，“外祖母，你說什麽呢。”
“這些年來，我們兄妹如果沒有二老明裏暗裏的幫助，我們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知道……”
頓了頓，風染歌又道：“再說再說，當年那種情況。”
“如果不是你們二老同意娘親頂替你們的女兒嫁過去。”
“那我們兄妹，能不能順利出聲還不知道……”
風老夫人想想當年那個少女，渾身是血的過來時樣子和那女子的苦苦哀求……
風老夫人莫名沉默。
風老爺子攬過妻子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眼底泛著水霧，眼睛看著窗外，“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對了，我這有靜兒留給你們的信。”
風老爺子說著，將一個珍藏在精致沉香木匣裏的信封拿了出來。
風染塵拿過書信，認真看了兩遍，將信紙緊緊攥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