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畜生
“喂，給我倒杯茶水啊。”
眼看著遞茶水的宮女繞過自己，風染歌這邊折騰了半天，連口水還沒喝上呢。
既然別人選擇無視。
可她自己總不能虧待了自己吧。
宮女段哲茶水，向風染歌走去，畢竟皇上並沒有下旨說，不給風染歌水喝。
“這位就不必了。”鳳美媛叫住了宮女。
宮女從鳳美媛拂身一禮，正準備退下，那邊風染歌已經起身，自己從宮女端著的托盤上取了一盞香茗，輕抿一口，是上好的新茶。
這樣看來，晉秋榮為了討好聖玄宗，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了呢。
“果然好茶。”
“那是自然，此等上品新茶，你這輩子都沒喝過吧。”鳳美媛冷笑出聲。
風染歌武功高強，煉丹術也比她高一個品階又如何？
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就像風染歌把自己包裝得再怎麽光彩照人，都無法抹去她骨子裏的低賤！
“是沒喝過。”
風染歌將手裏的茶水一飲而過，把茶杯隨手扔在地上。
“啪”的一聲脆響，上好的青花瓷茶盞摔得粉碎。
所有的視線，瞬間集中在風染歌身上。
“嗬嗬，失手失手。”
風染歌幹笑出聲，無辜的看著看過來的聖玄宗弟子。
“咳。”
青玄清了清嗓子，出來一趟，該解決的，一樣都不能少。
以剛剛那顆五品洗髓丹看來，這個風染歌的師父，一定不簡單。
沒準兒就是隱居多年的高階煉丹師，這麽好的機會，要錯過了，那才是可惜。
洛晗菲的帳，更要算得清清楚楚。
“風染歌，不會認為，你把晗菲害到如此境地，我們聖玄宗能坐視不管吧。”
“那你開條件吧。”
“兜兜轉轉的沒意思。”
風染歌滿眼嫌棄的看著青玄，還什麽大宗門呢？
利益麵前，不還是醜態百出。
一點大宗門的氣度沒有，難道聖玄宗存活數百年，靠得都是厚臉皮嗎？
“風姑娘果然爽快。”
青鬆和青玄交換了一個眼神，青鬆這張古板的臉上，終於露出皎潔的笑容，“你和兒子跟我們回聖玄宗，直到洛晗菲痊愈為止。”
“不會就這麽簡單吧。”
風染歌黛色一挑，她和寶貝兒子去了聖玄宗，還能活著出來嗎？
“當然不會。”
青玄直接否認了風染歌“天真”的想法，“你必須把洗髓丹的丹方寫出來，並協助青鬆師弟，成功練出洗髓丹才行。”
“宗主，你也太看得上我了吧。”
“洗髓丹的丹方是師門絕密，我一個不滿二十歲的關門弟子怎麽會知道！”
“風姑娘天賦絕佳，隻要你想得到，就一定能得到。”青玄聲音低沉，一般什麽宗門，都不會對有天賦的關門弟子吝嗇的。
“宗主你想多了。”
“我師父扣得恨，別說這麽重要的丹方了，就是一個銅板，也得跟他老人家算清楚了。”
青玄：“風染歌，永遠別低估了你的價值。”
無權無勢的師門更好，什麽小門小派的，就算是有洗髓丹的丹方，也守不住。
還不如跟聖玄宗做個順水人情。
這樣，以後有了聖玄宗的庇護，那小門小派能就此發揚光大。
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情。
就算風染歌再蠢，也應該明白，擺在眼前的，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天上不會掉餡餅。”
“青玄宗主，請自重。”
風染歌慵懶“虛弱”的聲音輕飄飄響起。
“啪！”
“嘩啦！”
青玄手裏的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水花四濺，“風染歌，你別不識好歹。”
青鬆長老也跟著接話，“你蠢沒關係，你可別壞了你師門的大事。”
“青鬆長老，我想你誤會了。”
“我師門之所以選擇避世隱居，就不會再問世俗之間的事情。”
頓了頓，風染歌的聲音泠泠，“再說，你認為你聖玄宗天下無敵，但是，青玄宗主青鬆長老，你們知不知道有一句。”
“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師門不問世俗事，還請二位莫打擾。”
而不知何時，房梁上除了房梁父子二人組，又多了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男子儒雅俊美，彬彬有禮。
一看到中年男子，風小翊眼睛一亮，就湊了過去，“李爺爺好。”
“短短數月不見，翊兒又長高了。”
李景雲寵溺的拍了拍風小翊的小肩膀，很是欣慰，“身子骨又結實了！”
帝驚狂周身魔息縈繞，“你是誰。”
“大魔頭，不許欺負李爺爺！”
風小翊立即把李景雲護在身後，暗紅鎏金色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帝驚狂，小拳頭緊緊捏著，隨時準備跟帝驚狂大打出手！
而帝驚狂可不像風小翊這麽緊張。
因為現在不方便說話，便給李景雲傳音入密，“你是？”
“李景雲，歌兒是我徒弟。”
“帝驚狂，歌兒的丈夫。”
“你是翊兒的親生父親？”
李景雲忍不住問道，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尤其是那雙一模一樣的暗紅鎏金色的狹長鳳眼。
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很容易讓人看得出他們的關係。
“正是。”
“畜生。”
縱使是身為長輩的李景雲，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對於風染歌風小翊母子倆膽子生活的消息，帝驚狂大概還是知道一些的。
雖然歌兒不說，可猜也猜得出來。
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在茫茫人世間穿梭……
依稀間，帝驚狂身子看到了當年的母親和自己……
那樣的悲劇，是他永遠不想再提的傷疤。
而多少年後，他居然還讓那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身上。
這，就是他的不對。
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指責任何人。
“你說得對。”
“你倒是讓我驚奇。”
李景雲忍不住感慨出聲，平生第一次，他看到有人承認自己是畜生的。
“承讓。”
風小翊看著二人嘴角動著，卻聽不到任何信息。
風小翊看得那個急啊。
“風染歌，你似乎忘了，你現在已經沒有反駁的機會了。”鳳美媛忍不住好心提醒出聲。
“我有沒有機會，不用你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