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明月穀
張斌努力了好一會,都沒能把毒藥給吐出來,麵對這個結果,張斌的臉色頓時一片灰暗,感覺自己的前路完全黑暗,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楊林見到張斌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當下笑眯眯的安慰道:“張斌啊,其實你不用那麽悲觀,隻要你乖乖聽話,那麽本公子是不會虧待你的,好好完成任務,你的人生還是很光明的。”
聽到這話,張斌灰暗的臉色總算好看一些了,他看向楊林,苦笑道:“楊公子,你也知道明月穀在我體內下了蠱毒,即便我真的聽命於你,把任務給完成了,可是最後的下場也絕對會很淒慘。”
楊林哈哈一笑,然後大言不慚的道:“蠱毒而已,豈能難到本公子,等你完成任務,本公子會把你體內的蠱毒一起解決掉,你根本就不用擔心。”
對於楊林的話,張斌自然很懷疑,驚疑不定的看著楊林,期盼的問道:“楊公子,人命關,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啊,要是你做不到,我的命可就要完了。”
楊林麵容慈善,語氣溫和,光看外表,妥妥的是一個大好饒嘴臉,他輕聲道:“我楊林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的話自然都是真的,難道我會放下自己的高貴品格,專門來騙你這個人物不成。”
在如今這個年代,名傳在外的大人物都是一言九鼎,很少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即便是壞事做盡的魔道之人,他們也會很注重自己的信譽,要不就不許下若言,可是一旦做出保證,就一定會信守承認,哪裏是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張斌眼見楊林如此言之鑿鑿的做出保證,也不由開始相信楊林的話,畢竟在張斌眼中,楊林可是名傳下的青年俊傑,他自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聲,而且也根本沒必要騙自己這個人物,於是乎,張斌灰暗的麵容開始露出希望,熱切無比的看著楊林,然後道:“好,楊公子,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到時候,請你一定要解決我身上的毒蠱和毒藥。”
楊林笑了,笑得十分燦爛,微微頷首道:“放心,有本公子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現在你可以離開了,記得回去明月穀以後,要心行事,千萬別露出馬腳。”
張斌自然不敢有意見,乖乖應是,而後懷著複雜的心情,轉身走出帥帳,張斌回去明月穀當臥底去了。
目送張斌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視線之內,漸漸的,楊林麵上原本慈善的神情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之色。
張斌不知道的是,楊林剛才對他的話,雖然大部分都是真的,可是卻有一件事情是假的,那就是楊林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他身上的毒蠱,一旦張斌出賣明月穀的事情暴露了,那麽他絕對難逃一死。
真的,並不是楊林冷血無情,見死不救,而是他真的無能為力,剛才楊林暗中查看了一番張斌體內的情況,發現在他心髒之內,正有一條拇指大的蠱蟲趴在那裏。
蠱蟲現在毫無動靜,一直在休眠,隻要不被喚醒,張斌就不會有事情,可是蠱蟲醒來,就會第一時間啃咬張斌的心髒,到了那個時候,張斌想不死也難了。
楊林知道喚醒毒蠱的秘法,就掌握在明月穀的手中,對此,楊林無法解決,而為了讓張斌暫時為自己辦事,楊林也隻能不要臉一回,出一個善意的謊言了。
反正楊林是個穿越客,並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臉皮對於他來,根本不值一提,欺騙張斌為自己辦事,楊林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況且等張斌一死,外人也不可能知道楊林的所作所為,因此楊林也不用擔心丟臉的事情,這個買賣穩賺不賠,十分劃算,就是有點對不起張斌了。
想到張斌最後所要麵對的後果,楊林的良心罕見的疼了一下,默默為他默哀了幾秒鍾,以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做完這些之後,楊林便打了個哈欠,準備補覺去了,畢竟忙活了大半夜,楊林也是有點困倦了,趁現在有時間,還是趕緊休息吧。
而另一邊的張斌此時已經順利出了大營,正在朝明月穀的方向而去。
被楊林假仁假義的一通忽悠,讓張斌真的相信那些鬼話,想著隻要自己完成任務,不但能夠活命,而且還有光明的前途在等著自己,張斌那個興奮啊,立即充滿了幹勁,暗暗決定要全力以赴,今早協助楊大公子把明月穀給滅了。
可憐的張斌要是知道自己被楊林給騙了,也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分分鍾都可能會被逼瘋,幸閱是張斌還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此時正對以後的人生充滿期待。
時間匆匆,轉眼間便到了正午時分。
經過連夜的搜刮,擎村所有值錢的物資都被搜刮一空了,大軍吃過午飯,然後休息了一刻鍾,便在楊林的命令下,開始啟程了,而臨走之時,還不忘放下一把大火,將季安財苦心經營多年的擎村大本營付之一炬,今日過後,世間便再無擎村這個地方了。
這一次楊林可以是滿載而歸,不但將擎村給剿滅了,還搜刮了一筆豐厚的財物,更是得到一幅藏寶圖的古畫,還有另外兩幅古畫的下落,如此大豐收,讓楊林的心情十分不錯,嘴角時刻含著笑容,一路行軍,也不覺得累了。
楊林接下來準備率軍先返回巨風山大營整頓,原本楊林的計劃,是想在剿滅擎村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去進攻其他山寨,不過因為有了張斌這個意外之喜,所以楊林最後改變了計劃。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如今豐州境內,還有大概二十多個大山寨,若是一個一個的殺過去,雖然也可以,不過會很耗時間,而且也難免會讓山寨勢力狗急跳牆,最後在幾個大山寨的帶頭下聯合在一起,那麽事情會很棘手。
各家山寨若是各自為戰的話,對於楊林來根本沒有多少威脅,反手就能將之滅掉,可是一旦他們聯合起來,那麽威力可就恐怖了,單單是兵力就不輸於官兵這邊,最重要的一點,綠林道上豪傑不少,如今多是各個山寨的高層,一旦這些高手都聚合在一起,站在同一陣營,即便是楊林也會感覺到壓力,雖然有把握獲勝,不過損失會多上幾倍。
原本楊林是打算忍痛承受下這些損失,可是張斌的出現,卻給了楊林一個好點子,那就是利用張斌當內應,先將最難纏,實力最大的明月穀給除掉。
若是順利滅掉明月穀,豐州綠林道上一定會大亂,趁這個機會,楊林再繼續出擊,將剩餘的大寨一個個除掉,如此一來,沒有帶頭的,即便剩餘的山寨都聯合起來,也是不頂用,將所有山寨勢力連根拔起,那可就指日可待了。
這個計策楊林越想越覺得大有可為,於是選擇率領大軍先回巨風山大營,耐心的等待張斌那邊的進度。
其實楊林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接連覆滅十幾個山寨勢力的舉動,已經弄得豐州綠林道上人心惶惶,也幸虧他打算按兵不動,如若不然,以明月穀為首的大寨,都準備暗中聚會,聯合起來對付官兵的大軍了。
不過隨著官兵的徹底退兵,各家山寨的聯合之事卻不了了之了,如果楊林知道這事,一定會覺得慶幸的,會為自己英明的決策自得不已。
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中,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
明月穀所在地,乃是一處依山傍水,易守難攻的寶地,整個明月穀前後,就隻有穀口唯一一處出入口,兩邊是高達千丈的石壁,想要從山穀之上偷襲明月穀,根本就不可能,況且兩邊的山穀地帶,時刻有明月穀的人駐守其中,一有人靠近,馬上就會發現。
穿過穀口,裏麵是一片新地,山穀之內,建有很多建築群,看起來好像一個型城鎮一般,顯得熱鬧非凡,隨處可見明月穀的山賊和其家眷的身影,光看表麵的話,倒是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但是很可惜,無論看起來多麽美好,都改變不了這是一個賊窩的事實,明月穀身為豐州第一大山寨,能夠發展到這種規模,實力一的壯大,都是因為他們行事狠辣,每次出去掠奪都少有留活口,破家滅門對於他們來如同吃飯喝水一般,早已經做習慣了,有個別喪心病狂者,更是以殺人為樂,明月穀的凶威,即便是同為山賊的其他山寨勢力,也是驚懼不已,如無必要,都不願意去招惹他們。
此刻乃是傍晚時分,明月穀內的家家戶戶都開始生火做飯,家家屋頂都有炊煙冒出,街邊的道上,時不時的便會看見孩童嬉鬧奔跑的身影,更有老人坐於家門前,慈祥的看著自家孫子嬉鬧的模樣,蒼老的麵容上全是慈愛之色。
而在這樣一片平和的氣氛中,張斌緩緩的出現在穀口,被守衛穀口的山賊給攔了下來。
一群山賊虎視眈眈的看著張斌這個不速之客,為首的一名頭目更是厲喝道:“你是何人?來自哪裏?來明月穀做什麽?”
隨著頭目的喝問一出,其他山賊已經拔出了砍刀,全都冷冷的盯著張斌,一旦張斌的回答令他們不滿意,這些心狠手辣的山賊絕對不會猶豫,一定會將手中的砍刀砍向張斌的身體。
張斌不敢怠慢,連忙取出半塊玉佩,展示給山賊們看。
這半塊玉佩是當初在張斌身上下蠱毒的那名明月穀高層給他的,是有緊要的事情需要來到明月穀,可以憑借這半塊玉佩和他見麵。
而這也是張斌有膽量回到明月穀的原因,要是無憑無據的話,借給張斌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貿貿然找上門來,畢竟明月穀的山賊實在太凶狠了,一個不明白,可能就會丟掉命。
原本凶神惡煞的頭目在見到張斌手中的半塊玉佩以後,臉色馬上一變,一把奪了過來,仔細的查看起來,等確定是真貨以後,頭目才放緩了語氣,詢問道:“你要找誰!”
張斌見信物起了作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連忙回答道:“我有要事求見韓先生,請兄弟代為通傳一下,韓先生看見這半塊玉佩,就知道是我來了。”
聽見張斌要見的人是韓先生,頭目的表情更加和善了,顯然那個所謂的韓先生在明月穀的地位不低。
頭目倒也沒有廢話,直接對手下們吩咐道:“好好看著他,不許讓他離開半步,若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將他的四肢給砍了,隻要留口氣就行了。”
完,頭目轉身快步離去。
而張斌在聽了頭目的話以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同為山賊出身,壞事沒少做的張斌發現自己其實還算是個好人,最起碼他不會胡亂殺人,更不會將砍人四肢這樣凶殘的行為掛在嘴巴。
心裏驚懼,張斌表現的十分老實,一步也不敢亂動,跟個乖寶寶一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候消息。
頭目很快就回來了,重新見到張斌時,頭目臉上竟然掛著一絲笑容,然後對張斌抱拳道:“跟我來吧,韓先生願意見你。”
張斌忙不迭的道了句有勞,而後快速跟了上去。
走在明月穀內的道上,張斌好奇的看著四周圍的一切,上一次張斌是深夜來此,再加上是俘虜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隨意參觀,而且那時候還是深更半夜,深夜的明月穀陰森無比,張斌根本不會多看,此時此刻,張斌才算真正見到明月穀真實的樣貌。
第一印象讓張斌很意外,眼前這副安居樂業的景象,根本就跟‘賊窩’二字扯不上關係,要不是明確知道這裏是明月穀,張斌會誤以為自己是來到繁榮的鎮鄭
帶路的頭目看見張斌吃驚的神情,不由一臉的自豪,如今下大亂,真正的安全地帶少之又少,更別是綠林道上的各家勢力了,明月穀的情況,是他們多年嘔心瀝血才擁有的成就,這裏是他們真正的家園,為了維持這份和平,明月穀上上下下都不會不惜一切,即便是做再多的惡事,他們也在所不惜。
張斌很快就從吃驚之中回過神來了,也看見頭目臉上自豪的神色,不過張斌心裏卻非常不屑,即便把家園建設的再好,也改變不了明月穀的眾人,乃是魔鬼的事實。
一路走下來,張斌遇見了許多老弱婦孺,當見到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時,張斌心裏很緊張,因為他知道,別看這些老家夥一副無害的模樣,其實這些都隻是假象而已,這幫老家夥年輕時都是明月穀的惡賊,是打下明月穀根基的功臣,雖然已經退下來養老了,可是一旦拚命起來,這些老家夥所爆發的威力也是巨大的。
另一個讓張斌吃驚的原因,便是那些年紀不大的孩童了,年紀的孩子,可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目光,卻仿佛餓狼般凶狠,路上遇見的所有孩童,看向張斌這個陌生饒目光中,都是滿滿的惡毒,而且每個孩童身上都藏有刀片,若是出其不意的偷襲,即便是成年壯漢,也會喪命。
張斌暗暗吞了口口水,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這些牢牢記在心裏,這些可都是很有用的情報,必須上報給楊林知道才行,免得發生混戰之時,官兵們吃大虧。
不得不張斌這個臥底當得十分稱職,想的也很周到,若是楊林知道這點,也不知道會不會為自己欺騙張斌的可恥行為感到愧疚。
就這樣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張斌被帶到一間獨立的二層木屋外。
木屋看起來雖然簡簡單單,可是這裏的守衛卻很強,四周圍足有十幾個山賊把守其中,個個氣息凶悍,目露凶光,一看就是精銳之士,這番景象,讓張斌進一步知道,那個給他下蠱的韓先生,在明月穀的地位遠超想象的高。
帶路的頭目輕輕的敲了敲木門,而後恭聲道:“嬋姑娘,人已經帶到了,就在外麵。”
吱咯一聲,木門被打了開來,一個膚白貌美,雙十年華的美麗女子出現在門內,先是掃了張斌一眼,然後才開口道:“進來吧,先生在樓上等著呢。”
頭目恭敬的點頭,接著對張斌道:“進去吧,別讓韓先生久等了。”
看著麵前的木屋,張斌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驚慌,頭皮都有點發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這個變故讓張斌大急,連忙平複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在異樣的狀態來得快,消失的也快,幾個眨眼間就恢複了,讓張斌愣了一下,要不是剛才的情況太深刻,張斌都會以為那是個錯覺。
不過此時明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眼見那個叫嬋的女子露出不耐煩之色,張斌再也不敢拖拉,連忙走了進去,而等張斌走進木屋後,木屋的門砰的一聲,緊緊的關上了。
嬋走在前麵引路,張斌則是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麵,片刻後,兩人便來到二樓。
二樓隻有一個房間,門也並沒有關,裏麵的裝飾很簡單,除了桌椅板凳外,就隻有一張木床,枕頭被子都是陳舊的物件,甚至還有補丁,看起來很是樸素。
一名四旬年紀,麵容白淨,留著八字胡,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正悠閑的坐在桌前品茶,此人正是韓先生。
韓先生緩緩放下茶杯,對張斌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輕聲道:“張斌,好久不見了,真高興能夠和你再見麵,進來坐吧,別傻站著了。”
韓先生待人和善,言語客氣,妥妥的是一個老好饒模樣,可是張斌見到對方,身子卻緊縫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
張斌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就是眼前這個看似和善的中年人,當初親手給自己下了毒蠱,最恐怖的是,韓先生在給張斌下毒蠱的時候,麵容也是一片和善,就好像自己為張斌下毒蠱,威脅他去給自己辦事乃是為他好一般,這種偽善的做法,讓張斌又驚又怒,同樣也印象深刻。
對於韓先生的邀請,張斌自然不敢拒絕,舉步慢慢走了過去,然後在韓先生對麵坐下。
韓先生麵帶微笑,親手給張斌倒了杯茶水,隨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張斌見狀,當下隻能將茶杯拿起,一口喝了下去。
還別,茶水清香濃鬱,味道清甜,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韓先生自己也喝了一杯,等他放下茶杯過後,明亮的雙眼便望向張斌,然後開口問道:“一,你大老遠找來,到底是所為何事,難不成古畫已經順利偷到手了。”
張斌露出苦笑,然後道:“韓先生,你有所不知,擎村已經被滅了,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隻能前來投奔你,還請先生收留。”
這個消息讓韓先生大感意外,他沉聲道:“把來龍去脈給我一,越詳細越好。”
張斌連忙點頭答應,隨後從季安財跟夏武平等山寨勢力結成聯盟開始起,一直到最後被楊林率領大軍給滅了,就連老巢也被一把大火給燒成灰燼,張斌的很仔細,除了少數幾件事之外,其他的都和盤托出,足足講了一刻鍾才講完。
韓先生一直沉默的聽著,沒有打斷張斌的訴,等最後聽完時,他才開口道:“這麽來,季安財所擁有的那幅古畫,如今很有可能落入楊林的手中了。”
張斌點頭道:“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韓先生掃了張斌一眼,然後歎氣道:“張斌啊,你的表現令我很失望啊,你回去擎村那麽長時間,竟然一直沒有將古畫偷到手,如此無能的表現,我要你有什麽用。”
到這裏,韓先生麵上的神情更加的和善,可是張斌卻感到一股冷意撲麵而來,知道自己必須給個解釋,否則命一定會保不住的。
危機關頭,張斌突然靈機一動,急忙道:“韓先生請息怒,我有把握將古畫從楊林那裏偷出來。”
嬋姑娘此時已經走到張斌身後,白皙的手掌正高高舉起,就準備給張斌致命一擊,可是聽到張斌的話後,嬋的動作停住了,美目望向韓先生,等待他的吩咐。
韓先生不著痕跡的搖了下頭,嬋見狀,當即收掌後退,舉止行為無聲無息,好似鬼影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張斌後知後覺的轉頭望去,不過卻什麽也沒有見到,嬋依舊靜靜守在門邊,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見此,張斌疑惑的收回目光。
韓先生麵容始終一片和善,笑著道:“張斌,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有什麽辦法從楊林那裏偷取古畫。”
張斌將適才的疑惑甩到一邊去,沉聲回答道:“韓先生,之前我也了,擎村之所以會那麽快被攻破,都是因為有缺了叛徒,正好那些叛徒中,有我一個生死兄弟,我倆乃是過命的交情,我有把握動他,讓他幫助我們偷出古畫。”
韓先生不置可否的道:“這個辦法聽起來不太可靠啊,你那位所謂的兄弟都能背叛季安財了,如此無情無義之人,豈會在意你們之間的兄弟情。”
張斌解釋道:“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那個兄弟愛財如命,再加上古畫的價值楊林根本不知情,所以他不會太在意古畫,放置的地方也不會嚴密,很容易就能偷到手,我們許下重利,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動我那兄弟偷取古畫。”
張斌這麽一解釋,韓先生也是心動了,感覺大有可為,畢竟古畫的來曆很隱秘,若是沒有特別了解的人,不會知道它的簡直,韓先生自問自己若是楊林,在不知道古畫真正價值的情況下,也完全不會去在意它,即便是弄丟了,也不會當回事。
越想韓先生便越心動,最後緩緩點頭道: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這次別在讓我失望了,否則你必死無疑。
張斌重重點頭道:“韓先生放心,事關生死,我一定全力以赴,死也會辦成此事。”
韓先生頷首道:“那就這樣吧,你先在穀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會派人協助你完成此任務,嬋,帶他下去休息吧。”
是,先生、
守在門邊的嬋點頭答應,然後對張斌道:你跟我來吧。
“有勞了。”
張斌站了起來,恭敬的對韓先生行了一禮,接著便跟在嬋的身後,緩緩離開木屋。
嬋將張斌安置在木屋不遠的一間竹屋內,門外還安排了幾個漢子守衛,光明正大的監視張斌,以防他圖謀不軌。
安頓好張斌後,嬋重新返回木屋二樓,對韓先生複命道:先生,人已經安頓好了。
韓先生笑了笑,然後對嬋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邊來。
嬋見狀,一直麵無表情的俏臉竟然有點泛紅,微微低頭,慢慢走到韓先生身旁。
韓先生柔聲道:“嬋,對於張斌剛才的話,你怎麽看,你覺得按照他的辦法執行的話,能否偷到古畫?”
聞聽此言,嬋俏麗的臉龐很是嚴肅,她皺眉思考了一會,最後點頭道:“我認為可以一試,不過需要防備裏麵是否有詐。”
韓先生讚許的看了嬋一眼,附和道:“對,張斌此人被我們用毒蠱控製,隻是無可奈何之下才會聽命我們,心裏肯定把我們給恨透了,對於他,我們不得不防,所以這一次,我決定讓你帶人跟張斌一起出發。”
嬋一點也沒有猶豫,立即回答道:“好,我去。”
韓先生明亮的眸子看著麵前的佳人,然後歎氣道:“你跟了我長達十年,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也是時候為你自己考慮了,等你這次回來,我便為你挑選如意郎君,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嬋美目一紅,流出了眼淚,用力搖頭道:我不嫁人,一生一世都要留在先生身邊照顧你。
聽到如此深情的話語,韓先生頓時痛苦無比,他咬牙道:“我已是個沒用的人,根本不能壤,是個無用的閹人,跟著我你不會有幸福的,別為了我在浪費青春了,那樣不值得。”
嬋卻不話,隻是流淚搖頭,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意。
韓先生還想繼續勸,可是這次沒等他話,嬋卻先一步道:“時候不早了,我去給你做飯去。”
完,嬋便匆匆離開。
韓先生看著嬋遠去的背影,心情可謂複雜之極,久久再無言語。
如此沉默了好一陣,最後韓先生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走出木屋,直朝中心地帶行去。
明月穀的中心地區,建有一座氣派的五層高樓,這裏正是明月穀的權力中心,也是寨主所居住的地方,守衛森嚴無比,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潛入樓內,千難萬難,此處也是整個明月穀最安全的地方。
韓先生一路走來,所有護衛都不曾阻攔,任由韓先生走進高樓之鄭
一直走到五樓,韓先生在一處鐵門外停下,接著高聲道:“寨主,韓滄有事求見。”
“進來吧!”
裏麵傳出一道輕柔的聲音。
韓先生道了一聲謝,然後才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裏麵的空間很大,前方有一張名貴的桌案,一名女子正坐在那裏,認真的處理著公務。
女子身穿紅衣,身高足有一米七,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上英氣勃勃,看起來英姿颯爽,十分有氣勢。
她,正是明月穀之主,有豐州綠林道上女皇帝之稱的‘血娘子’顏曼。
顏曼頭也沒抬,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韓先生低沉道:“擎村被滅了,古畫如今已經落入楊林的手鄭”
聽到這個壞消息,顏曼秀美微皺,將公務放到一邊,抬頭望向韓先生,開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韓先生將張斌的主意了一遍,然後道:“明日我會讓嬋帶人跟張斌一起出發,一切順利的話,此事有很大的幾率能成功。”
顏曼問道:“你舍得讓她離開你嗎?”
韓先生苦笑道:“我會慢慢習慣的。”
顏曼沒好氣的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麽?兩個人在一起,又不一定非要做那種事情,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你好歹也是來自海外,觀念應該與我等有所不同才對,聽我一句勸,放開所有顧忌,好好接受嬋吧,別在傷她的心了。”
韓先生欲言又止,最後垂頭喪氣的道:“你不懂。”
顏曼美目一翻,不耐煩的趕壤:“好好好,我不懂,你最聰明行了吧,張斌偷古畫的事情我沒意見,你看著辦吧,沒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
“那麽,屬下告退。”
韓先生躬身了一句,見顏曼沒有表示,這才轉身告辭。
顏曼看著韓先生慢慢遠去的背影,忍不住低聲罵道:“榆木腦袋,不知變通,真是氣人。”
時間匆匆,一夜時間轉眼流逝。
第二清早,張斌洗漱完,吃過早飯之後,便繼續呆在竹屋中,靜靜的等待韓先生安排的人手前來,大約等了半個時辰左右,竹屋的門終於被敲響了。
張斌深吸了口氣,然後走過去開門,出現在門外的,除了七八名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之外,還有昨見過的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