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她要捍衛她的地盤
吳韻氣得七竅生煙。
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眼底滿是一片的震驚和憤怒,“這不是瞎扯嗎!”
她不敢置信的盯著裴初九,看著她那平靜無波瀾的眼神時,心底十分心疼。
“初九……”
她是知道裴初九是多在乎墨北霆的。
她是知道初九是如何一點點的開始信任墨北霆的。
可是如今呢?
如今所有的信任都像是一個笑話一般,在天氣晴朗之後,所有的承諾都像泡沫般的飛走消散了,留下的隻有一地的雞毛。
“初九,別難過。”
吳韻張了張嘴,發現竟然除了勸慰之外,找不出任何的安慰的言語。
她還想說什麽,卻被裴初九一個眼神製止。
“準備一下吧,我們時間很緊,現在去墨家吧。”
墨北霆已經微信把她給單方麵拉黑了。
可是墨北霆家的地址她還是知道的。
“現在嗎?”吳韻恍惚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現在就去嗎?”
外邊的天色已經很晚了,現在也已經十點多了。
“初九,要不……明天在去吧?”
現在有點晚。
吳韻擔憂道,“這個點過去,墨總應該睡了吧?”
“白天去太引人注目,這個點正好。”裴初九帶上帽子,圍巾,口罩,全部武裝好了之後才朝著外邊走去,“而且現在也不過隻是十點而已,早上去的話,可能明天就上頭條了。”
連頭條的標題她都想好了。
【裴初九苦求墨北霆回頭。】
【裴初九舊情難忘,淒慘被拋棄】
她可不想以這樣的身份來見報。
“哎,也是。”吳韻想了想點頭,“那走吧。”
走出門的時候,裴初九的步子又遲疑的停住了。
“怎麽了?”吳韻楞了一下,“走呀。”
“等等。”裴初九又轉步走了進去,走到了鏡子前開始化妝,“補個妝。”
今天因為做飛機的原因,她也沒什麽心思化妝,幾乎是素顏。
她一邊拿著口紅仔細的描繪著嘴唇,情緒卻翻滾得厲害。
“……”
吳韻看著她這樣子,又心疼又是心情複雜。
鏡子前的裴初九一頭大波浪的長卷發,黑色的長裙外罩一件卡其色的風衣,瞪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大胸細腰,素顏都極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妝容,顛倒眾生,活像一個持靚行凶的妖精。
描繪完唇的裴初九轉過頭,那隨意的抬手移步之間,一幀幀都美麗得像是電影裏畫報裏的模樣,都讓吳韻楞住了。
妖精。
果然不愧是妖精啊。
“初九……”
吳韻心底的那一絲絲心疼更是多了許多,裴初九這妖精從來都知道自己長成了什麽禍國殃民的模樣,有時候就算是去參加活動,都隻是簡單隨意的用紅色的唇彩抹一抹就算了,眼影什麽的根本不會在意這麽多。
可今天呢,眼影,鼻影,陰影高光,睫毛,甚至連頭發也破天荒的打理了一下,眼睛裏還帶了一個淺棕色的美瞳。
淺棕色美瞳帶上之後,原本就十分的美貌更是美得讓人連手都抬不動了。
“走吧。”
鏡子裏看著那倒影出來的連自己都認識不出的模樣,裴初九盯著看了幾秒之後,歎了口氣,終於算是滿意了。
以前見墨北霆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她總是覺得,連我的素顏都不喜歡的話,那談什麽戀愛?
喜歡我,那就得喜歡看我的素顏。
甚至她在墨北霆的麵前毫不在意形象。
興許是那個時候她從來都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被偏愛的那一個從來都有恃無恐。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現在她和墨北霆離婚了,不可否認,她背棄了自己的信條。
她曾經發過誓,就算是離開也一定要是轉身就走的那一個。
絕對不去挽留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管他是什麽理由,分開之後,她一定不會做出挽留這種愚蠢的事。
她以前覺得,一個男人喜歡你,那不管是用什麽方法,都會走到你麵前來,不會有例外。
可是今天她卻想求一個意外。
*
車子行駛到墨北霆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墨北霆的家在富人區最裏邊的半山腰上。
一個人獨占了整個青蔥碧綠的山。
那熟悉的獨棟別墅讓她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情一下就又翻滾湧動了起來。
現在這個點恰好是到了要休息的時候。
她緊緊的攥著雙手,連呼吸都有些紊亂了。
“小九,我在這裏等你。”
吳韻張了張嘴,把車停在了墨家門外。
“好。”
裴初九深吸了口氣,推開車門,帶著要上戰場的氣勢。
晚風吹過,裏邊隻穿著裙子的光腿就毫無預兆的露了出來,細嫩的腳腕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的模樣,美得像一個夜間出來吸血的妖精。
她拎著裙子,像是走紅毯一般,鄭重的一步步的朝著大門裏走去。
房子裏邊亮著暖黃的燈,看著溫馨極了。
她思緒晃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了以前的事。
以前她才見到墨夫人的時候,墨夫人嫌她瘦,嘴上說不喜歡她,可行動上卻天天替她熬湯,補身子。
她生病的時候,墨夫人也跟去了國外。
她那會是真的以為,真的以為或許一輩子就要這樣過下去了。
甚至在想,要不她不報仇了。
不幫媽媽報仇了。
或許媽媽也希望看到她獲得幸福吧?
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
她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眸,唇邊的笑容漸漸的變得苦澀。
似乎是從薑琳琳出現的時候開始變的。
還是從韓小鈺態度開始變化了開始變的?
她就像一個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刺。
在看到墨夫人關心韓小鈺和薑琳琳的時候,她生生的覺得那個畫麵刺眼得很。
明明她可以用更婉轉的方式,用更心機的方式把墨夫人給搶回來,來捍衛自己的地盤。
可是她沒有。
她像是一個丟盔棄甲的逃兵。
在戰爭還沒有到來之前,不戰而逃。
像個烏龜一樣縮進了殼裏。
害怕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把城牆高高的築起,把所有人都拒絕門外。
她想,如果幸福要靠自己來捍衛的話,她或許應該努力一把。
而不是每一次都不戰而逃,奢望別人的低頭和別人的溫暖。
從那一次次別人的關切和溫暖裏來感受到她們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