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t當然，他不能現在馬上就把這個東西送給蘇副省長，自己前兩天剛去見過蘇副省長，在專程的送東西過去顯然就是臨時抱佛腳了，這樣做很不自然，所以莊副市長帶著玉石先回了新屏市，他需要一個順理成章的契機才能送出這價值不菲的禮品，送禮其實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要把握住對方的心情，還要瞅準一個時機，隨便的提個雞就到對方家裏去，那肯定是給村長送的。
\t這個時候的華子建已經回到新屏市上班幾天了，今天全市長來到了華子建的辦公室，這是從那小樓出來，全市長第一次主動到他辦公室來談話了。市長便在電話裏說要到他辦公室來，華子建忙說：“還是我去你那吧！”
\t全市長說：“我都到門口了。”說著就聽到了敲門聲。
\t華子建便想，這全市長怎麽變得這麽低姿態了，竟主動來自己辦公室？想這全市長來得也太快了，說到就到了。
\t全市長說：“我剛開完會，經過你辦公室，就打電話過來看你在不在。”
\t全市長坐下來，看了看說：“還成，沒見你受到什麽太大的影響嗎？”
\t華子建說：“在那地方還是不錯的，休息了幾天，挺好，離開的時候有人還叫我有時間多去那裏作客。”
\t全市長“哈哈”笑起來，說：“我發現啊，你這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管到什麽地方，不管在什麽環境，都有泰然自若的平靜下來。”
\t華子建客氣的說：“那裏話，那裏話。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
\t全市長便放低了聲調說正經事，他說：“對你這件事的處理，我是有個人看法的。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怎麽就可以把人帶到那種地方？這太不負責任了。”
\t華子建雖聽得心裏舒服，嘴上卻說：“我倒不這麽看，那也不是什麽壞地方，更不是什麽監獄，有些事情需要反思反思，需要向組織解釋解釋，到那個地方，清靜沒人打擾，可以說，也是一個好去處。”
\t全市長說：“他們也是這麽向我解釋的，說隻是有些懷疑，隻要需要解釋，換一個解釋的環境而已，並不是隔離，也不是定罪，這不是我們市裏可以左右的。雖然，我也想過辦法，也找過省上的領導，但還是無能為力，還是沒辦法改變。”
\t華子建早就知道市長的為人，但不管他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依然若有其事地感謝了一番。
\t全市長說：“你還跟我客氣什麽？我們還用這麽見外嗎？能幫你的話，我會不盡力幫你嗎？如果換了別人，我是絕對不管這事的。這種時候，這麽個環境，哪個人不躲得遠遠的，哪個人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但是，誰叫我們是好搭檔呀！誰叫我們一起合作得這麽愉快呀！說老實話，你如果真有什麽事，真給我換個搭檔，我還真不知該怎麽？”
\t華子建笑笑，既沒有接他的話，也沒有太客套，他知道這樣的話是沒有絲毫的意義的，全市長不過是來做個人情而已。
\t全市長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華子建的共鳴，又說：“其實，你這人我還不清楚嗎？你會做那種事嗎？你根本不會做那種事。我個人認為，這事有古怪，古怪就古怪在那李局長。他和莊峰的關係最好，這就讓人不得不聯想啊。”
\t華子建心裏還不知全市長今天跟他說話的用意，見他一味地說自己的好話，心裏有些莫明其妙，現在又提到莊峰，就不得不慎重了，便不露聲色地說：“莊副市長不會是那種人吧，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t全市長說：“你一點沒意識到嗎？”
\t華子建搖搖頭，靜觀其變，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t全市長說：“你很不應該。我們雖然不能有害人之心，卻不能沒有防人之想。這官場有多複雜？為了踩低別人，抬高自己，什麽想不出來？為了往上爬，爭奪某一個位子，什麽事做不出來？”
\t華子建笑著說：“不會吧？莊副市長可是老幹部了？”
\t全市長看著華子建，沉默了一會，問：“你真沒聽說過一些傳聞？”
\t華子建問：“我能聽到什麽傳聞？我呆在那小樓屋消息閉塞，什麽傳聞也聽不到，這一回來有事到省城開會，沒注意什麽傳聞。”
\t全市長說：“有人傳言，我在這呆不久了，要調回省城了。”
\t華子建心裏跳了一下，想這全市長怎麽轉到這話題上來了？東說一會兒，西說一會兒，漫無邊際的。他知道，全市長來找他，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隻是順路經過，他是有目的的，那他的目的是什麽呢？華子建還不動聲色的說：“好事，大好事啊！你又高升了。”
\t全市長搖著頭說：“那裏，那裏，恐怕也就是平調。調回去當廳長，也是正廳。”
\t他那一臉的笑早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誰不知道，廳長那是一把手，市長這是二把手。
\t全市長繼續說：“我一走，這市長的位子就空出來了。你說，誰最有可能坐這位子？”
\t華子建自然是搖頭，說：“不知道。”全市長說：“你不是不知道，你是裝糊塗，是想我說出你心裏想要說的話。”
\t他伸出兩個手指說：“最有能力爭這位子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那莊峰，一個就是尉遲副書記，但你讓莊峰出了醜，所以他要先壓製住你，怕你在給他搗亂，另外呢，他還擔心不管是他提升了，還是尉遲書記上來了，都會留下一個適合你坐的位置，因為你在這裏的政績是有目共睹的”。
\t華子建就把眉頭鄒了起來，實際上華子建心裏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和莊峰鬧僵的，除了自己要回了養殖款讓莊峰難受之外，還有莊峰小舅子的事情，還有最早那廠裏的改製事情，還有自己做成了花園廣場的項目，這幾樣加在了一起，莊峰當然就不會放過自己了。
\t全市長見華子建有了認同的感覺，就說：“其實，你也不應該有顧慮！不要因為進過那小樓，有陰影，有羞愧感。事實證明你是個好同誌，所以，你要對自己看高一線。要更努力地工作，爭取再作出新成績，進一步證明你的能力，不辜負組織上對你的信任。”
\t華子建現在才算是大概的明白了一點全市長的意圖，他笑了起來，全市長這麽處心積慮，雲裏霧裏地兜了那麽一大圈，說了那麽一大堆廢話，說到底就是擔心華子建對自己沒信心了，沒動力了，以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所以他來是鼓勵華子建繼續努力工作。
\t全市長還用他將要調走做了誘餌，可能會出現一些空位置和機會來誘惑，來讓華子建繼續為他幹大事，再創新佳績，最後取得的成績，還不是歸功於全市長，為市長晉升創造政績！
\t華子建心裏冷笑著，想，這全市長竟和他玩這伎倆，不過反過頭華子建自己也想，自己來新屏市就是為了工作的，到也不在乎最後是一個什麽結果，隻要幹好事情，不讓自己的時間流失在扯皮，推諉中，那就可以了。
\t華子建就說：“請市長放心，我會更加努力工作。不過，能不能提升，我恐怕就不用考慮了，那是組織上的事。誰都想官兒越當越大，但是，誰又能保證自己就能越當越大呢？”
\t說著話，華子建就坐在茶具前用熱水燙著杯，然後，用夾子把燙好的杯放在全市長麵前，斟滿了茶，說：“市長喝茶吧！”
\t全市長感覺到華子建已經完全的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想多坐了，喝了杯茶，施施然的離開了。
\t華子建沒有受到全市長談話的影響，繼續的忙著手上的工作，最近華子建對新屏市的工業規模和一下弊病也有了較為全麵的了解，在一麵應對花園廣場工作的同時，也兼顧著繼續深入的對工業企業做詳細的調研，每天都很忙，這一忙也有好處，那時就是時間混起來很快，轉眼一周過去。
\t自己的房子裝修也做好了，華子建在王稼祥的陪同下去看了看，房間再也不是過去自己看到的那個房子了，裏麵華麗的裝飾濃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讓整個房屋達到雍容華貴的裝飾效果。
\t雖然華子建不太懂裝修，但看著這房子，華子建還是有了懷疑，這房子根本就不像是五萬元能裝修的效果，現在物價都漲成馬了，五萬元怎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t華子建喜歡是喜歡，但剛從小樓裏出來不久的他還是心裏有所警惕的，就問身邊的王稼祥：“稼祥，這房子裝修不止五萬元吧？”
\t王稼祥翻了一下眼皮，說：“差不多。”
\t華子建已經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點不很確定的味道，就板起了臉，說：“稼祥啊，你可不能坑我啊，到底多錢，我要個實數。”
\t王稼祥見華子建認真起來了，也有點緊張，從華子建進了了小樓，到最近這些天，王稼祥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因為華子建越來越清晰的表現出了他廉潔奉公的一麵，這就讓王稼祥感到自己可能是好心辦了個壞事。
\t他小心的說：“實際上啊，華市長，我是這樣想的，這個裝修五萬與是差了一點，多出的部分我準備從辦公室拉來的讚助裏麵支付，這讚助款你也給辦公室拉了不少，這也不算貪汙挪用吧。”
\t華子建搖著頭說：“王稼祥啊王稼祥，你那樣做就是害我啊，你想下，辦公室拉一點讚助多不容易，大家都還指望那錢分福利，發獎金呢，我要用了，那還不成了眾矢之的了，趕快說，到底化了多錢。”
\t王稼祥就不好在隱瞞了，說：“九萬多，不到十萬的樣子。”
\t華子建說：“那行，明天我就給你再轉五萬過來，你把錢給人家支付了。”
\t王稼祥隻好沒精打采的點點頭。
\t華子建也感覺幹才自己的語氣有點過了，畢竟人家王稼祥也是想幫自己，而且從職責上來說，王稼祥完全不用管這個事情的，隨便指派一個辦公室的年輕人來也沒有錯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傷人家感情了。
\t華子建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不過你別說啊，稼祥，這房子比我預期的要裝的漂亮的多，這次回省城啊，媳婦還專門問這裝修額事情，現在這樣子，她來了一定會滿意。”
\t王稼祥就笑笑，說：“華市長，我就說個實在話，價錢是九萬多，但裝修公司是一點沒有偷工減料的，材料都是實打實的，我們隻是出了一個人工費，要是真按外麵行情走，那就沒底了，裝修公司是見人下菜，獅子大張口。”
\t華子建也表現的很滿意的樣子，又說了幾句，就想要表示一下感謝，對王稼祥說：“幹脆晚上我請你們辦公室同誌坐一坐吧，也算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t王稼祥就來精神了，不是他貪吃，隻是華子建還從來沒有請過客呢，王稼祥就答應了說：“華市長，我們辦公室那人多去了，這樣吧，我就叫上幾個為裝修操心過的同誌來坐坐，不然麵太廣了，你請不起。”
\t華子建想想也是，這辦公室下麵五花八門的科室眾多，那隻怕真有點請不起。
\t兩人就說好，由王稼祥聯係酒店，由王稼祥安排人員，到時候華子建直接過去就成了。
\t晚上這酒喝的就異常的壯烈了，都是辦公室的下屬，這些人和華子建喝酒的機會不算太多，而華子建一向對這些下屬也是很客氣，所以不管是誰的酒，華子建都很少推辭。
\t因此，小王舉起杯就說自己進步不快，說以後華市長要多多關照。這麽說，他先把酒喝了，華子建不得不喝。
\t小張也來了，說華市長高風亮節，經過了黨的考驗，真是佩服佩服！他就把酒喝了，華子建不得不喝。
\t小馬也來了，說華市長智勇雙全，化險為夷，不服氣不行！這麽說，他把酒喝了，華子建又不得不喝。
\t這樣一陣的拚下來，華子建真的有點暈暈乎乎了，他也要端起酒杯來，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大家一起又喝了。
\t這些人也都知道華子建的酒量深不可測，不許華子建看不起他們，不許華子建抿一口，喝半杯應付他們，這規矩一下來，華子建喝得天旋地轉。他們還不放過華子建，還要跟他喝紅酒，說一定要放倒華子建，一定要讓華子建好好感受他們基層人民的熱情。
\t華子建連連擺手，說：“基層人民太熱情了，有點要把我烤焦了。”
\t他邊說，頭上已沁出了汗。華子建很清楚自己，這頭上一出汗，就是一種信號，就是到了一種境界，到了一種喝多少都似乎不怕，即使喝醉了也不知道的不怕的地步了。
\t以前，在洋河縣或者柳林市，喝得再多，也沒關係的，因為那裏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不管他們離得多遠，一個電話，他們都會趕過來，都會把他扶回去安置好，在新屏市，有誰能照顧他呢？王稼祥嗎？讓他照顧自己，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因為人家好歹也是割辦公室的主任。
\t鳳夢涵嗎？自己更不希望她來照顧自己，自己不願意欠她太多的人情，感情，自己不能在去傷害她了。
\t那麽現在，隻能自己照顧自己，隻能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
\t喝得興奮了，大家都嚷嚷喝卡叫小姐了，華子建就悄悄對王稼祥說：“我得回去了。”
\t華子建知道，這種狀況有點亂了，自己最好不要和他們一起去，一則自己去了他們放不開，再則，自己去了也會拘束的，好在人多，其他人一時半會是不會想到自己的，等到他們想起自己的時候，王稼祥出來幫他說幾句話，大家也無可奈何了。
\t哪曾想，王稼祥要拉住華子建不放，他說：“不行，不行，這還沒散呢，華市長怎麽能走。”
\t他還對大家說：“華市長說要回去了，你們有沒意見？”
\t華子建想走的事一曝光，大家自然是不會放他走了。
\t有人就過來說：“華市長，你不能當了領導就脫離群眾了，不就叫個小姐過來唱歌跳舞喝酒嗎？市長就不當我們是兄弟了，就對我們有顧忌了，就不和我們一起泡妞了？”
\t還有人說：“不行，不行，我們一定要在華市長的領導下，在華市長的指導下，進行一次思想大解放。”
\t這些都是在市政府混的再油不過的人了，一個個都是臉厚難纏的很，華子建很無奈，隻得坐下來。華子建想，他是不能再喝酒了，那就唱唱歌，跳跳舞，把酒勁敞一下吧。
\t到了這酒店的夜總會，華子建他們剛一進去，就見一個媽咪挨著一個客人，趴在肩上，湊近耳邊很纏綿的樣子要他們叫小姐，從媽咪那曖昧的態度，華子建就能看出，他們是這的常客，或許，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t再走了幾步，華子建就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斜靠在沙發上，在他的身邊坐著好幾個漂亮的小姐，而這個男子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左擁右抱，兩隻手很隨意的插在身邊兩個小姐的衣領裏，應該正在摸著她們的咪咪和她們打情罵俏。
\t華子建皺了一下眉頭，這也太囂張了一點。
\t華子建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身邊的王稼祥就大跨了一步，把華子建的視線擋住了，悄聲說：“快走，快走，不要往那麵看。”
\t華子建不知道為什麽，但看到王稼祥的表情很凝重，他也不敢有所耽誤，低頭快步穿過了大廳旁邊的走廊，進了包間。
\t幾個人剛一坐下，華子建還沒有來得及問王稼祥話，就見走來了一個媽咪，盡管華子建第一次來，她們都知道華子建不是普通人，和這幫人在一起吃飯喝酒，且又坐在中間，讓人眾星捧月的，定是比他們的官還大的人了。
\t媽咪就來到了華子建的身邊，這是一個三十二左右的女人了，聽說還沒有生過孩子，隻是為了一個男人曾經到醫院做過人流手術三次，就是因為這個薄情漢，她才走上了這條酸楚的賣身之路，以致於現在當上了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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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時候每當遇到男人們索要電話號碼，她總會眉眼一挑，胸脯向男人身上一挺，嬌聲道：“先生，我們才剛認識，還不熟悉呢，現在就留電話號碼給你，這不太好吧，你下次來吧，下次我一定把電話號碼留給你。好嗎？先生。”
\t \t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做了媽咪之後的她，恨不得所有客人都留下她的電話，但青春不等人，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找她這樣的殘花敗柳，半老徐娘了，此刻她幾乎是吧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華子建的身上，問：“老板喜歡什麽樣的小姐，是年青的，還是成熟點的？肯定都很溫柔，老板想要她幹什麽，都會很聽話。”
\t華子建就二不岌岌的說：“能喝酒就行。”
\t媽咪嘻嘻一笑，站了起來，說：“就怕你喝不過，我給你叫人。”
\t一麵走，媽咪心中還在笑，來這裏的客人，無非就是想要站點便宜，摸摸，捏捏，掏掏，掐掐小姐的人，這人要有喝酒，好的很啊，喝酒的利潤更大。
\t很快的，那媽咪帶著一幫小姐，來了的姐妹們一個個性感妖嬈，媽咪就從裏麵拉著一個小姐，撥開擁擠的人群，直把那小姐送到華子建麵前，那是一個生得很一般，已不算年青的小姐了。
\t王稼祥一看長的很一般，怎麽看也配不上給華子建坐台，忙說：“你這是分配呀？硬性攤派呀？”
\t那媽咪說：“老板說要找一個能喝酒的小姐。”
\t其他人說：“不能，不能。老板自己就能喝酒，他們強強聯手，還不把我們都喝倒了。”
\t還有人說：“給老板找漂亮點的，年青點的，越年青越好，能不能喝酒無所謂。”
\t說著話，這些人就在小姐群裏張望，有的還上眼的，就近前細看，偶爾，還叫某位撥拉小姐耷拉到臉上的垂發，感覺還行，就問：“這位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