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改口
\t到省城的時候，剛好就趕上吃晚飯的時間了，華子建直接把車開進了省委家屬院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停下，他不希望有人看到掛有柳林市牌照的小車在省委家屬院出現，門口的警衛在撥通了江可蕊家的電話後，把他放了進去。
\t走進了屋內，江可蕊正在收拾餐桌，擺放菜肴，回頭看看他說：“子建，你回來的剛好，菜也做好了，快洗下手吃飯。”
\t華子建對她做個鬼臉，無聲的用口語說：“要吃肉肉。”
\t江可蕊就一下子緋紅了臉，恨恨的瞪了華子建一眼，廚房裏阿姨也出來了，幫華子建到了一杯水，華子建說聲謝謝。上樓放下皮包，洗洗手有走了下來。
\t江可蕊的媽媽也剛剛走進客廳，華子建趕忙親切的過去招呼，有幫著把江處長的外套接過來給她掛好，說：“阿姨才下班，外麵很冷啊。”
\t江處長笑笑說：“你叫的什麽還叫阿姨？”
\t華子建有點難為情的憨憨一笑說：“總感覺有點不習慣，嗬嗬。”
\t江處長就搖搖頭說：“這次回來就好好實習一下，現在先叫一聲媽。”
\t華子建嗬嗬的笑著就叫了一聲。
\t江可蕊從餐廳出來說：“媽，你又欺負我家子建了。”
\t江處長撇撇嘴說：“稀罕！好像不是我們家的一樣。”
\t江可蕊和她媽媽就嘻嘻的笑了起來，華子建隻有尷尬的在旁邊陪笑了一會。
\t等了一會也沒見樂世祥回來，江可蕊的老媽就說：“我們不等他了，他那時間沒準。”
\t華子建說：“要不打電話問問。”
\t江可蕊說：“老爸不喜歡家裏經常電話騷擾他，他要沒事就回來了，不回來你打過去也沒用，算了，我們先吃。”
\t三個人加上阿姨一起就吃了飯。
\t吃完飯華子建和江可蕊就上樓稍微的親熱了一下，一會樂世祥就回到了家裏，華子建也趕忙下來，樂世祥看到華子建就笑著說：“子建回來了，我也正準備讓你回來一趟呢，來，坐下聊聊。”
\t華子建先幫著樂書記泡了杯水，就一起坐在了沙發上，江可蕊和她老媽聽樂書記的意思是要和華子建談點工作，也就沒有過來，她們坐在了另一組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不過把電視的音量調小了許多。
\t華子建就陪樂書記聊了幾句閑話，樂書記也逐漸的變得深沉起來，對華子建說：“子建，對北江化工公司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t華子建感覺這問題有點敏感，就小心翼翼的說：“企業在柳林市落戶本來是個好事情，隻是在具體操作上，可能還是有點誤差。”
\t。
\t樂書記不動聲色的說：“但現在已經是這樣了，要是讓你處理，你會怎麽辦？”
\t華子建不得不好好的想一下了，看來這件事情在省上已經引起了關注，隻怕秋紫雲有點麻煩了，華子建就斟字酌句的說：“其實就北江化工廠的汙染問題，也不是現在鬧的那麽嚴重，主要是排放，要是對汙水處理下點功夫也是可以解決，在這件事情上，或者還有很多人為的因素。”
\t樂書記不易覺察的點點頭說：“肯定有人為因素在其中，但不管怎麽說，這終究還是個瘤子啊。”
\t華子建從樂書記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他就放膽說：“可以換個地方。”
\t樂書記搖下頭：“問題是已經在那裏了，再換地方，廠家可能同意嗎，搬遷費，征地費都成問題了。”
\t華子建也點下頭：“是的，問題複雜性也在這裏，但事在人為，隻要有這個想法，就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t樂書記深深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就轉換了一個話題說：“對秋書記你怎麽看。”
\t華子建心中感覺不妙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樂書記提到秋紫雲，隻怕是凶多吉少，華子建也就不敢亂說，很謹慎的回答：“我給她做過秘書，人很有能力，至於這次北江化工公司的事情，她也許是疏忽了。”
\t樂書記“嗯”了一聲說：“我也和你是一個看法，這人有能力，也顧全大局，為人低調，不爭名好利。”
\t聽他這樣說，華子建就放了心，他可不希望秋紫雲有什麽閃失，雖然在過去這幾年，秋紫雲沒少收拾他，但如果沒有秋紫雲的提攜，也就沒有他華子建的今天，人要學會知恩圖報，他也讚同的說：“我也感覺秋書記是個難得的好領導。”
\t樂書記就笑笑，又說：“聽說你們兩人一直是爭鬥不休，現在怎麽到有點惺惺惜惺惺的味道了。”
\t華子建說：“爭鬥是因為工作的分歧，但一個人的品德不能因為爭鬥而改變。”
\t“是啊，今天秋書記還在我那說你。”
\t“奧，說起我了。”華子建有點詫異的問。
\t“是啊，她提議讓你接手韋俊海的工作。”
\t“韋市長的工作，他要調動？”華子建有點驚訝的問。
\t“不，是秋紫雲要動動。”樂書記淡淡的說。
\t華子建一下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有因為秋紫雲提名自己去做市長而興奮，反而他開始為秋紫雲擔心起來，她多不容易啊，過去為了搞好和華書記的關係，經常違心的忍讓和妥協，現在和韋俊海也是經常的忍辱負重，我既然今天有這個機會那句一定要幫她說兩句，他就問道：“樂書記，為什麽要調動她呢？”
\t“你恐怕是叫錯了吧，在家還叫我樂書記。你提的這個問題也是我最近幾天一直考慮的問題，你來說說，假如照現在這個情況，他們兩個人關係僵成這個樣子，那柳林市的工作會搞的上去嗎？”
\t華子建明了他的意思。但他還是想在努力一次：“關係不好，不能就怪秋書記一個人，就這樣把她調離我看不公正。”
\t“公正，”樂世祥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華子建說：“你認為做領導，做事業就和運動場上的比賽一樣嗎？誰跑得快，誰就拿獎嗎？這是很幼稚的思維，這個地方隻是看誰最合適，怎麽對發展有利，懂嗎，調動開了秋書記對柳林市的局麵更為有利，因為她畢竟讓別人找的了破綻。”
\t華子建也明白這道理，要是兩個最高領導頂上了，那受害的當然是柳林市的經濟，工作和人民了。隻是心裏為秋紫雲感到不平，他就小聲的說了一句：“明明就是陷害。”
\t樂書記搖搖頭繼續的開道他說：“看問題要看長遠，秋紫雲還年輕，準備調她來北江市做副書記，從表麵看她是有點委屈，但北江市的市委李書記明年就到退休年齡了。”
\t華子建馬上就不在說什麽了，他低下頭自己想，原來省上是這樣安排的，自己再說就是害秋紫雲了，過上一兩年，秋紫雲要能坐上北江市的市委書記位置，那情況有大不一樣了，北江市的市委書記是省常委，和柳林市的市委書記不可同日而言。
\t看來自己還是在宦海中遊的太淺，很多事情是是看不透的。
\t對於今天的談話，樂書記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為什麽今天要和華子建來討論這個問題，為什麽還要說的這樣透徹，他希望華子建聽清他的意思，就算是送給華子建了一份厚禮，讓他帶給秋紫雲，以實現他下一個計劃。
\t所以樂書記又說：“她一走，韋俊海會上來，但柳林市市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如果市裏有人提名讓你接替，那或者又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t華子建慢慢的醒悟過來，說：“我明白了，請秋書記提名推薦我？”
\t樂書記意味深長的笑笑說：“她提了沒用。”
\t華子建一下就有點茫然了，既然是要柳林市的人提，但又說秋紫雲提了沒用，這是什麽意思？華子建思考起來。
\t這個時候樂書記就站了起來，笑笑說：“哎，這幾天真忙，我上去休息了。”
\t華子建站起來相送以後，又坐在了沙發上，但一直想不透這個問題。
\t一會江可蕊也看完了電視連續劇，就搭訕著對華子建說：“一個人坐那發什麽呆呢，平常上班累，也不知道早點休息。”
\t華子建就起來和她一起上了樓，走進他們自己的房間，江可蕊一下就像輕盈的燕子一樣撲到了他的懷裏，嬌嗔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這個家啊？”
\t華子建就一麵手上使勁的把江可蕊往懷裏抱，一麵說：“對不起，對不起，工作太忙了。一個縣委書記大事小情你都得去管，哪一塊顧不到都不行。”
\t江可蕊就嬌笑著說：“難道你比國務院總理還忙啊？”
\t華子建說：“比他忙，比他忙，他好幾個辦公室給服務呢？我就隻有你一個給我服務。”
\t說著就抱著江可蕊，一頓狂吻 ，江可蕊就掙紮著說：“先洗澡啊，不要，不要，髒死了。”
\t華子建說：“不髒啊！”
\t江可蕊就是堅持說：“先洗澡去！”
\t華子建沒辦法啊，自己現在是求人家辦事的，做不了主，隻得順從地進衛生間洗了澡。
久別勝新婚，何況華子建又是年輕力壯，精力旺盛，他和江可蕊是一次一次地做愛，就跟欠了很多功課的小學生那種一頓狂補的樣子，江可蕊也是興奮到了極點，她喜歡華子建這樣。
\t 江可蕊還要問：“子建，老實說，你在外頭有沒幹壞事？”
\t華子建就很嚴肅的：“別胡說！”
\t江可蕊還是有點懷疑：“男人都沒有出息，你在外頭這麽長時間不過怎麽沒有內分泌失調？”
\t“怎麽講？”
\t江可蕊說：“聽人家講，平時過慣了，突然很長時間不過，內分泌失調，要長騷疙瘩的。”
\t華子建不以為意的說：“歪理邪說。你還哪象一個縣委書記的老婆。”
\t江可蕊就幽幽的說：“快點調回來，我們不當那個縣委書記了，我一個人在省城，一點溫暖都沒有。”
\t華子建隻好隨便說了：“行，不當了，我的寶貝！”華子建象哄孩子一樣哄著江可蕊，又把江可蕊擁進了懷裏，又是一番雲雨。
\t夜已經很深了，江可蕊已經熟睡，華子建卻佇立窗前，看那一輪明月將晶瑩的液汁傾泄在大地上，他想到了柳林市，也想到洋河縣，他心裏還真有點想那個地方，他希望洋河縣的老百姓都能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做一個甜蜜溫馨的夢。那一輪明月，此時沒有任何的纖塵浮雲遮蓋，就象他寧靜而甜蜜的內心世界的映射。月亮福被眾生，而無所求，華子建內心有這樣的感慨。
\t華子建看到江可蕊那美麗如玉的胴體，他想到了山上的野百合，那是他最喜歡的花。
\t一大早，華子建就準備離開了，他就擁抱了一下江可蕊，看看江可蕊臉上有點不舍的表情，華子建心裏也是一酸，說：“可蕊，在堅持一段時間，以後我天天陪你。”
\t說完這話，華子建就需要趕快離開了，不然一會會讓江可蕊哭出來。
\t華子建離開了江可蕊的家，他又去了一個地方，他到了省政府副省長韓均慈的辦公室，因為他總算是想通了昨天樂書記給他談話的真正意圖了，想通以後，著實讓華子建大吃一驚，感到匪夷所思，他不得不從心底裏佩服起自己的老嶽父大人了。
\t於是，華子建明白自己現在亟待解決的是那幾個問題了，為了這個計劃和目標，華子建也要出手了。
\t這次華子建沒帶任何的禮物，但他準備送副省長韓均慈一個更大的禮物。
\t華子建是沒有提前預約的，按說很難見到韓副省長，情況也是那樣，在韓副市長辦公室外麵等待的人很多，而且幾乎官職都要比華子建高，這樣華子建就毫無意外的被秘書擋在了門外，華子建對秘書說：“麻煩你一下，能不能幫我通報一下。”
\t這個秘書在上次韓副省長到洋河縣考察的時候並沒有一同前往，所以華子建並不熟悉，他隻能好言相求。
\t秘書就用眼中的餘光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想什麽呢，沒見外麵還有幾個市長都老老實實的在等嗎，你小子插隊也不看個地方，這不是賣油條的攤子。
\t華子建就一下子想到了電影裏麵的一些鏡頭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從袖子裏摸出一塊銀錠，然後這秘書就能進去通報了，可是問題在於自己袖子裏沒有十兩紋銀啊。
\t不過袖子裏沒有，兜裏還是有東西的，華子建就走到了一邊，從兜裏掏出了電話，撥了過去：“韓省長你好，我洋河縣的華子建啊，我想見見韓省長，奧，我就在你辦公室的外麵。”
\t又過了10分鍾的樣子，當一個大腹便便的領導從韓副省長辦公室出來以後，秘書就進去收拾煙灰缸，倒茶，然後匯報外麵還有誰誰在等。
\t當然了，他是不會匯報一個縣委書記在外麵的，那要等這些人都走了以後，才看省長有沒有時間和興趣見他。
\t但沒等他通報兩個人，韓副市長就簡潔的打斷了他的話說：“外麵有個洋河縣的書記，讓他先過來。”
\t秘書一下就傻眼了，愣了一下，趕忙說：“好的，我馬上帶他進來。”
\t走出了省長的辦公室，這秘書不得不好好的再看幾眼華子建了，這小子看來和省長是認識的，自己切不可在托大了。
\t他走到了華子建的身邊，很職業的微笑一下說：“你是洋河縣的書記。”
\t華子建點點頭，也含蓄的笑笑，這秘書客氣而禮貌的說：“請你跟我來，省長要見你。”
\t華子建正了正衣裳，看看一些都好，就跟這秘書一起到了韓副省長辦公室。
\t走進裏間屋子，華子建目光稍微掃了一眼，他是第一次來韓副市長的辦公室，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辦公室，布置的十分整潔，辦公室的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後麵辦公椅上坐著韓副市長，此刻他正低著頭，看著桌子上一疊厚厚的文件。
\t韓副市長應該是知道華子建進來了，但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然低著頭，手中的筆刷刷點點的在文件上寫著些什麽。
\t華子建當時就愣住了，他一時之間有種進退維穀的感覺，他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看韓省長還在忙碌著，心想他可能抽不出時間來吧，我還是坐那裏等一會吧，等他忙完了在看看他怎麽說。
\t在領導的辦公室和在領導的家裏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在家裏他可能很親切，也很熱情，這是我們中國的傳統，上門都市客，他把你當客人看。
\t但到了辦公室，那又是一回事情了，這裏就要嚴格的按照等級製度來說話了，在這談的是工作，說的是原則，人都嚴肅了許多。
\t於是，他便徑直走到客座沙發上坐下，然後便低下頭等著韓省長忙碌。
\t秘書心中暗笑，這小子怎麽是如此做派，平時就是一個廳級幹部來這間辦公室，如果這位副省長不表態讓座，也沒有人敢隨便就坐下，而這位年輕人居然在副省長一聲不吭的情況下自己找座坐下，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此刻，他就給華子建到上了一杯茶水，自己悄無聲息的先離開了。
\t這時候房間就很安靜了，華子建是大氣不出的端坐在那裏，等了有2。3分鍾以後，韓副省長才放下了文件，抬頭看了看華子建，嘴裏說：“小華啊，今天怎麽過來了。”
\t華子建趕忙站起來，走到了韓副省長的麵前說：“我想來給韓省長匯報點思想工作。”
\t韓副省長就感覺有點搞笑了，你就是有思想工作也不應該來給我匯報吧，這也有點隔的太遠了，但因為他和華子建多少有點特殊關係在，所以也就隻是笑笑說：“好，你坐下，簡單點說，今天我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