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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一個人

  這裏他是第一次來,隻是在電話裏華悅蓮大概說了下位置,華子建隻是知道在那棟樓,具體的樓層,門牌他是不知道的,他掏出了電話,剛要打,就見華悅蓮在前麵走道上閃了出來。


  華子建趕忙招了下手,華悅蓮就如燕子一樣的飛到了華子建的身邊,嘴裏說:“才到啊,我都出來看了幾次了。”


  華子建好多天也沒見華悅蓮了,見她紅紅的臉蛋,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要不是在外麵,華子建真想抱住她啃上兩口。


  華悅蓮拉住了華子建的手,看看外麵就問:“哎,你司機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華子建笑著打趣的說:“人家是公交車的師傅,我怕叫不來。”


  華悅蓮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你坐公交車來的啊,自己沒車送,你早說啊,我讓老爸安排車接你。”


  華子建吐下舌頭說:“算,算了,今天我都不知道能你能全身囫圇著離開你家呢,還敢讓華書記派車接啊。”


  華悅蓮就嘻嘻的笑著說:“不過我們先說好,今天你是不能單獨逃跑的,要走也要帶上我一起離開。”


  華子建很鄭重的點點頭說:“那是一定的,還等你給我耕田呢。”


  華悅蓮就嘻嘻的笑著說:“你把我當成牛了啊。”


  兩人說著笑就到了一棟樓前,這是一棟六層的樓房,樓前樹木花卉種了不少,地麵也幹幹淨淨的,讓人心情為之一爽,華悅蓮幫華子建提上一個包,兩人就上了三樓,靠東麵的一個房門虛掩著,華子建就和華悅蓮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待客廳,隻見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都是名家之作,有一幅還是國畫大師齊白石畫的蝦圖,寥寥數筆,三隻蝦子躍然紙上,似要遊出畫來。這間客廳經這幾幅字畫一衫托,頓時變得儒雅大方。


  華子建來不及讚歎大師之作就是不同凡響,也不知道這幅名作是怎麽淘到這裏來的,因為他剛一踏進房門,就看到了華成飛那冷凝的目光,華子建的心就很快的涼了下來,他趕忙招呼了一句:“華書記好,給你拜個年。”


  華成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說:“好,你來了。”


  華子建換上鞋就走過去,他上樓有點累,也有點緊張的喘著氣說:“很久沒見華書記了,你氣色很好。”


  說著就掏出了煙,給華成飛送到麵前。


  華悅蓮說:“老爸不能抽煙,子建你不要發煙,你想抽自己抽。”


  華成飛看著華悅蓮的那一瞬間,臉上就顯出了溫和,他說:“你就和你媽一起為難我,小心以後你也變成你媽那。。”


  剛說到這,裏間的臥室就傳來了聲響:“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還想不想混了。哎呦,是華子建來了啊,來來,怎麽不坐呢,蓮蓮,給到點水。”


  華悅蓮的老媽就走了出來,她似乎早已經把上次自己在電話裏給華子建發脾氣的那寫都忘了,人很熱情。


  或者她是知道老華是因為什麽下來的,但她反倒感覺現在情況更好了一點,華成飛有了更多的時間來陪自己,而且自己調到了省政府,在級別上省長李雲中也給了照顧,又上了一個台階,這樣的結果就衝淡了她對華子建的不滿。


  更重要的是,在最近她和華悅蓮也談了好幾次,感覺想要通過她和華成飛的阻撓是分不開華悅蓮和華子建,那就順其自然吧,這個華子建也不是個等閑之輩,將來說不上比老華還要風光。


  她來到了華子建的身邊,看著華子建臉也凍的紅紅的,就說:“今天外麵很冷嗎?”


  華悅蓮笑著說:“這個縣委書記是坐班車來省城的,不凍他凍誰啊。”


  現在已經成了處長的華夫人就有點驚訝起來,一個縣委書記能坐班車,她暗暗的詫異不已,她見過太多的縣委書記,縣長了,那個不是外出前呼後擁的,有一些回老家,幾千公裏的路途,也是帶上好幾個車,一路有人伺候著,這個小子竟然坐班車

  華成飛也眉頭一皺,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情,華子建在他最後待在柳林市這半年多時間裏,始終是一個心頭之憂,沒有任何一個縣長,副縣長能夠讓他如此關注,如此費心了,自己縱橫宦海若幹年,相逢的對手也不少,但最後還不是一個個的讓自己擊敗,但這個華子建卻在自己那麽多次煞費苦心的攻擊下,硬挺了過來,不!說的確切一點,他還擊敗了自己,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而現在他就站在了自己的麵前,老伴給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工作,希望自己可以想開點,不要為難小輩,也告誡他,就算他不願意,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那個時候,他們就不是把華子建擋在了門外,也許還會把自己的女兒也擋在這個門外了。


  這些道理華成飛自然是知道的,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有他們的獨立性和逆反心理,老人們已經很難做的了她們的主,就算華子建是自己的仇人,但華悅蓮也一定會跟隨他,喜歡他。


  華成飛想要放去過去恩恩怨怨,作為一個政治人物,看的清時局,順應大勢是必備的功力,但他還是做不到那樣的理性,他和華子建的關係,已經超越了這個理性的範疇,更多的是感情上的意識,他現在是在等待時機,當時間衝淡了女兒對華子建的愛,那個時候,就該自己出手了。


  華子建坐了下來,他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跟華成飛交談,這是柳林市兩個最為強勁的人物,雖然他們的職位並不匹配,歲數也相差甚遠,但兩個人都很清楚對方,也都很了解自己,所有的虛情假意和花言巧語都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因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目的和想法。


  好的一點是華悅蓮和她老媽也在這裏,這就緩解了很多華子建的尷尬,他回答著李處長的一些問題,也接受著華悅蓮的一些過於明顯的愛意,她總是在下意思中流露出一點親昵的舉動,有時候把水果剝好送到華子建的嘴邊,有時候又用手摸摸華子建的頭發。


  華成飛和老板李處長兩人間或也對望一眼,不易覺察的搖下頭,但他們兩人雖為夫妻,想法卻大不相同,華夫人是感到自己女兒的天真淳樸,也為華子建和華悅蓮的愛意有點欣慰。


  華成飛是無奈的搖頭,這個對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剝奪了自己的權利,現在還要來搶走自己的女兒,但自己還不能和他翻臉,這樣的狀況讓他有種失敗的感覺。


  華子建在和華夫人聊天的時候,盡量的在回避開有關柳林的一些話題,他不想刺激華成飛,有幾次華悅蓮和華夫人都無意中提到了那個話題,但華子建總是巧妙的轉變了話題的內容,對語言的橋接和錯位,華子建駕輕就熟,老道自如。


  不過華成飛也不是等閑之人,他有時候不想聽到柳林市的消息,但他又有時候渴望聽到那麵的一些事情,這完全取決了他當時的心情,現在他就很想聽一下自己這個對手說說柳林的一些工作問題,但華子建總是在將要滑入那個主題的時候,轉變了談話的內容。


  華悅蓮和華夫人是聽不出來的,因為她們就是在聊天,但華成飛聽的出其中的奧妙,他不得不在心裏說,這個小子的確不簡單,他就算談的那樣隨意,但還是時刻的注意著回避自己的顧忌,而且做的很巧妙。


  華夫人說出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對了子建,我聽過去一個同事說,最近柳林市的呂副書記正在拿你說事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要不要蓮蓮他爸幫你給呂副書記打個招呼?”


  在李處長的心裏,過去呂副書記是華成飛的嫡係,他是要聽華成飛的招呼的,就算現在老華已經離開了柳林市,但憑借老華和李省長的關係,靈泉市那幾個領導還是要給足麵子的。


  這個話題華子建想要回避是很難的,問的太具體,華子建隻能輕描淡寫的說:“謝謝李處長好意,事情已經過了。”


  華夫人就有點嗔怪的說:“什麽李處長,叫阿姨就行了,在家裏還這樣客氣。”


  華子建笑著說:“知道了,阿姨教訓的對。”


  華成飛沒有說話,好像他對華子建他們的談話很漠然,一點都不關注,但他沒有把華子建的任何話漏掉,他從華子建那句“事情已經過了”的話中,聽出了華子建一種自負和霸氣,他也在心裏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華子建真的了不起,老呂那性格自己是知道的,他老謀深算,陰森狡詐,他很少出擊,但隻要出手總是要見血才回。


  這次黨務檢查的事情,華書記也是略有所聞的,他不清楚到底華子建和呂副書記因為什麽發生了衝突,但呂副書記敢於麵對秋紫雲的權威和袒護,直接果斷的對華子建出手,也說明了呂副書記是有的放矢,做足了準備。


  但就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在華子建的眼中卻並不擔心,這絕不是華子建不知道深淺,隻能說他又一次擺脫了呂副書記的攻擊,逃到了安全地帶,那麽這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


  華書記就充滿了好奇和疑惑,他想問個究竟,隻是不好問出口來,看樣子這就永遠是個迷了,就像是華子建對付自己一樣,很少有外人能夠看清華子建和自己的倒台有什麽關聯,隻有身在其中的幾個人,才能看的懂那條攻擊的線路。


  華書記的在疑惑中又一次的皺起了眉頭,他看了華夫人一眼,這個表情作為和他生活了幾十年的華夫人是讀得懂的,她知道他渴望了解這個謎底,她也知道老華是不好自己詢問,她就說:“沒事情了就好啊,說說你們到底有什麽矛盾,能早點化解最好。”


  華子建本來以為話題已經結束了,沒想到華夫人又扯了回來,他沉吟著說:“嗯,是一點小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


  華夫人緊追不舍的又問:“是什麽誤會,你年輕,有時候不知道深淺,說出來,我們幫你分析一下,看看以後會不會在引起什麽麻煩。”


  看來華夫人很是領會華書記的心意,她不問出華書記的疑惑,就絕不鬆手。


  華子建隻好說了:“是關於人事上的一點變動,有人讓他誤會我了,後來我讓他感覺到了我的誠意,現在真的沒什麽事情了,阿姨你放心,要再有什麽麻煩,我會來想你請教的。”


  “嗬嗬嗬,請教不敢當啊,阿姨就是關心你。”華夫人看了華書記一眼,見他鬆開了眉頭,知道他已經聽懂了,就不再問這個問題了。


  華書記當然聽懂了,裏麵的很多細節他不需要了解,但大概的線路他是明白了,有人給華子建下了套,讓呂副書記誤會他,但華子建發現了這個問題,亡羊補牢,有扭轉了局麵,也就讓呂副書記停止了攻擊。


  看起來這個華子建確實適合官場這個陷阱密布的地方,他都敏銳,夠聰慧,也知道等待和忍耐,如果在加上一點好的運氣,指日定能大放異彩。


  這樣想想,華成飛就對華子建的怨氣少了許多,官場就像是深林,每個人都在其中艱難跋涉,斬荊披棘一路前行,當他們為了前行揮舞著鋼刀利斧開道的時候,其實他們在黑暗中並不知道會砍傷什麽,或者是藤條,或者是花卉,或者是樹苗,也許自己就是華子建前行中無意砍到的一把荊棘,自己不倒,他又怎麽能夠繼續前進呢?


  華成飛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餐桌上的菜很快就擺好了,大家也沒怎麽客氣就一起坐在了餐廳,華悅蓮的媽媽今天很熱情,這和她最近一段時間的心態有關係,她很滿意現在的工作和生活,這些年意思哈是自己主內,老華主外,現在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自己已經能和老華平等相對了。她不斷的給華子建夾菜,那父女兩個就蹩蹩嘴,斜眼看著她,這樣的場景讓華子建很是不好意思。。


  華悅蓮的媽媽還問了華子建一些問題,什麽縣上苦不苦啊,夥食好不好啊,工作忙不忙啊。華悅蓮就搖搖頭說:“哎,相當年我在外麵,老媽都沒這樣關心過,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


  華子建現在算是明白了,被人過分的關心,那滋味也不好受。


  吃飯中途,華悅蓮不斷的給華子建使眼色,起初華子建還不大明白,後來知道華悅蓮的意思了,她是要讓自己對她父母提出兩人的事情。


  華子建心裏發虛,遲疑了好久,最後就鼓足了勇氣,囁嚅著對華夫人說:“阿姨,我。我想說件事情。”


  華夫人就很隨便的問:“子建,什麽事情,你說吧。”


  華子建就冒出了一句:“我想娶悅蓮。”


  一下子,吃飯的幾個人都停止了動作,華悅蓮是滿心歡喜的,華夫人有點遲疑難決,華書記有點吃驚。


  他們都看著華子建,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後來華夫人剛想說點什麽,華書記就一口搶到了前麵說:“悅蓮剛參加工作,這事情先緩一緩,過一兩年再說吧。”


  他的語氣平淡,但毫無商量和妥協的意思。


  華夫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再說什麽,到是華悅蓮撅起了嘴說:“老爸,我都工作一年了,又不是小孩。”


  華書記看了她一眼,說:“急什麽,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時間是考驗一個人,一件事情的標準,我不會害你的。”


  華子建低下頭,他想就這個理論辯解一下,但看看華書記那冷冰的臉色,他閉上了嘴,對華悅蓮眨了下眼,就低頭吃飯了。


  華悅蓮還想說點什麽,她老媽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在多說什麽了,意思是到時候自己幫她們慢慢做工作。


  幾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有點悶悶的,很快就吃吃完了飯。


  到了晚上,華子建說要先去外麵登記個房間,華悅蓮就說她陪他過去,然後一起去看花燈。


  華夫人就說:“今天外麵人多,你們注意安全。”


  華悅蓮說:“我們會小心一點的,不過可能晚上我們還要到酒吧去跳舞。”


  華夫人忙說:“那些地方亂的很,你們不要去。”


  華悅蓮說:“我是警察,還怕亂啊,不說了,走了,也許我們要玩一個通宵呢。”


  華夫人剛要阻攔,華悅蓮已經換好鞋,拉上華子建出了門,華夫人也就隻好搖搖頭,關上門,坐在了華書記的旁邊,一起看電視了。


  華子建和華悅蓮就出了家屬院,在旁邊不遠的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家賓館,兩人進去看了看,條件還不錯,華子建登記好房間,把東西放在了房間,這個時候兩人才有機會好好的親熱一下。


  華子建伸手在華悅蓮緋紅的雙頰上輕輕撫掃,很柔嫩很細致,她閉起眼睛時,他的雙唇已經印在她的朱唇上,很柔軟。當他的舌頭遊到她唇邊,她很自然地張開小嘴,讓他舌頭穿過她的皓齒,侵入她暖暖的小嘴巴,搜索她的舌頭,然後互相卷在一起。華悅蓮雙手摟著他的腰,他也熊環著她的背,兩個人越來越緊密地貼在一起,他的胸脯能感覺到她胸前兩團肉的酥軟。


  她已經動了情,雖然隔著衣服,華子建的嘴很快就移到了她的胸前,看到華悅蓮閉著眼睛享受他的親吻,華子建知道她陶醉了,但華子建並沒有過深的舉動,他不想這樣匆匆忙忙的完成一次渴望的纏綿,他放開手說:“我們去看花燈吧,電視上講,今年省城的花燈規模很大,從初三就開始,一直到十五。”


  華悅蓮也調息了一下激動起來的喘息說:“是啊,我一直也沒去看,就想等你來了讓你陪我一起去看。”


  華子建就又在華悅蓮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走,我帶你去。”


  拉著華悅蓮那皓腕如雪的小手,兩人就一起到了街上。


  他們沒有打車,一路追逐嬉笑著,到了省城最大的公園,今年的花燈,比以往花燈都不太一樣,因為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逐漸富裕起來,燈也隨之好看了起來。天氣雖然寒冷,但寒冷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前來觀看的人真是不少,扶老挾幼的,拖兒帶母的,到處是人。


  公園花燈也開始點燃了,雖然風俗是正月十五鬧花燈,但現在的省城已經急不可耐的提前了花燈時間,情人也有了個相會的場景,如今的花燈製作更為精良,增添更多時代內容,到處是流光溢彩,泉水倒影,芳華盡顯,星光與燈光相映,月光與煙花爭輝。


  一些商家也擺上了擂台,放起了宣傳的廣播,這裏不僅燈好看,還處處充滿商機。


  遠處還有煙花在不斷的騰空而起,好美的夜空,隻見深藍色的天空布滿了五彩斑斕的禮花,開放的禮花如一個個彩球,似一朵朵雪花,像一顆顆拖著彩帶的流星,把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晝一樣一朵朵綻放的禮花把天空點綴的絢麗無比,他們兩人也象小孩一樣不斷的驚叫,不斷的擁抱,在這樣美麗又激動的時刻,他們的心就貼的更近了。


  當離開的時候,華悅蓮已經緊緊的挽著華子建的胳膊,她在感受這浪漫和幸福的一刻,帶著這樣的浪漫他們回到了賓館,進了門華悅蓮依然不願意鬆開挽著華子建胳膊的手,華子建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下說:“想喝點什麽嗎?”


  華悅蓮這才鬆開手說:“你這也就是白開水和茶了吧,茶我晚上不喝,就到點水吧。”


  華子建給她到了水,不知道該讓她離開還是留下,他希望華悅蓮可以留下,剛才的浪漫溫馨也一樣的感染了他,但他也擔心今天兩個人一起出來,華悅蓮不回家,會不會讓華書記他們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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