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陷害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君兒啊,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爹爹保證,為你安排最風光的出嫁。”


  當著白熙的麵,杜遠也不好意思把六親不認的嘴臉露出來,開始打感情牌了。


  “父親,我真的沒有拿您的東西,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搜我的屋子。”


  她裝著一副被誣蔑的委屈樣,大夫人和杜思月聽見這話,都樂開了花。


  “老爺,既然孩子都這麽說了,就派兩個嬤嬤去看看吧,這樣也好證明清白。”


  大夫人趁機耳語道。


  杜遠想想也懶得再廢唇舌了,當即朝身邊的婆子點點頭。


  屋子裏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白熙覺著事情有了眉目便插了一嘴:“杜大人不妨先讓二小姐坐下來吧,我與二小姐雖不熟識,但願意相信她的為人。”


  ‘嗒’的一聲輕響,杜思月的指甲套被生生折斷,想起白熙那日的疾言厲色,恨意難平。


  ‘你信她杜思君的為人?就不信我的為人嗎?那日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想到這,杜思月氣的胸脯聳動。


  知女莫若母,大夫人捏了下她的手道:“來人,給二小姐搬個凳子,四皇子說的極是,是臣婦疏忽了。”


  屁股挨到凳子上,杜思君對白熙回以微笑,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幫她,但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婆子才兩手空空的回來。


  杜遠茶杯端到嘴邊又放下了:“怎麽樣?搜到了嗎?”


  看了眼大夫人,婆子說道:“回老爺,二小姐的房中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能!”


  杜思月驚呼出聲,招來大夫人的一記眼刀。


  美目半眯,大夫人重新審視著撞頭後的杜思君,是突然開竅還是韜光養晦?


  刺人的目光如芒在背,杜思君扭頭衝她燦然一笑:“父親大人,屋子您也搜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手指敲了敲桌子,杜遠有些頭疼,指著青兒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昨夜你當真看見了二小姐?”


  青兒此時抖如篩糠,臉色灰白,豆大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從額上滑落:“回老爺奴婢奴婢真的”


  “夠了!”杜思君突然一聲大喝,嚇得青兒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你口口聲聲說見我進入書房,可重點之處卻含糊不清,我看分明是你偷拿了兵防圖,栽贓嫁禍在我的身上!”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青兒拚命搖著頭,徹底慌了神她明明將兵防圖放進二小姐的屋子了啊,怎麽會這樣

  “父親,既然青兒是證人,不如搜搜她的房間?”


  趁熱打鐵,杜思君提議道。


  杜遠思慮再三還是點了點頭,兵防圖何其重要,絕不能丟失。


  各懷心思的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聽見‘兵防圖’三個字時,白熙眸中一閃而過的玩味。


  “老爺找到了!”


  這次婆子回來的倒是快,手裏捧著一個小木盒,神色匆忙。


  大夫人和杜思月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尤其是杜思月,苦心安排了一出好戲卻折損了自己的人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杜遠直接走了下來,拿過木盒打開,將裏麵的羊皮卷掀開一角看了看,隨後放進了懷裏。


  ‘啪——’


  一巴掌打在青兒臉上,瞬間出了血。


  “賤婢!賤婢!偷盜不說還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我杜府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杜遠心裏的火氣全撒在了她的身上,止住了大夫人要開的口,直接吩咐道:“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杖斃!”


  “不老爺奴婢冤枉啊!”青兒蠕動著身子哭喊道,可惜沒人搭理,很快便被拖了出去。


  事情終於有了定論,杜遠也露出一抹舒心笑意:“四皇子,今日讓您看笑話了。”


  還不等白熙開口,一聲哀嚎從門口傳來。


  “老爺,您放過小女吧!老奴求求您了,看在我侍奉杜家大半輩子的份上就饒小女一命吧”


  廚房掌事李嬤嬤在門外哭的一行鼻涕一行淚,那青兒正是她的女兒。


  “把她給我拉走。”杜遠麵色陰沉道。


  李嬤嬤被幾人拉扯著,耳邊是親生女兒的痛嚎,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狠狠推開身邊的人,她跪了下來:“老爺,奴婢知道兵防圖的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一言既出,滿堂鴉然。


  大夫人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這以下犯上的奴婢一並杖斃!”


  “把她帶進來回話!”


  杜遠和大夫人同時開口,二人都楞了一下。


  不過很快李嬤嬤就被放了進來。


  “你說說兵防圖到底怎麽回事?”


  她跪下來,麵上無悲無喜,狠狠磕了幾個頭:“老爺,此事是大小姐交代給青兒做的,奴婢當時聽得真真的,是大小姐氣不過被四皇子打的一巴掌,才想這樣出氣。”


  “你血口噴人!”


  杜思月神色慌張喊道。


  李嬤嬤沒理會她,竹筒倒豆子說出了前因後果,不光是這一件,還有好些個大夫人的陰私事,全被抖了出來。


  杜思君掩唇一笑,抿了口半涼的茶水,繼續看戲。


  隨著李嬤嬤最後一個字落下,半晌無人說話。


  “你先出去吧,把你女兒也帶走。”


  杜遠揉揉眉心道。


  “多謝老爺!”


  白熙見此有些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了,便起身告辭。此時,屋裏隻剩下幾個當事人,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大夫人打破僵局:“老爺,妾身自知此事說不清理不斷,甘願受罰。隻是月兒畢竟是未出嫁的女兒,還請老爺寬恕。”


  說著她美目盈盈,哭的梨花帶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唉,”杜遠歎了口氣,“你和月兒都回房禁足半月,此事以後休要再提。”


  “是。”


  二人如鬥敗的公雞,夾著尾巴走了,路過她的時候還不忘狠瞪一眼。


  好戲落幕,杜思君拍拍屁股也撤了,徒留杜遠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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