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八章 外公
這座療養院，雖然比不上宋硯沉的，卻也環境極好。
聽陸明灝過，這家療養院，主要麵對的客戶群體，就是頂級豪門。有錢，自然什麽都好。
原本，他們是請人在家中照看陸老爺子的，可是家裏的三個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一座大宅裏，隻剩下老人一個，冷冷清清。
後來，還是選擇把老人送到了這家療養院。
不僅24時都有專門的看護陪著，偶爾精神好了，還可以和其他老人一起坐一會，就算不清楚話，起碼能看到人啊！
“爺爺——！”
還未靠近，陸明瑤就率先跑向了花園中，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從他們走過來的角度，隻能看到老饒背影，很單薄消瘦，有一種垂垂老矣的感覺。
看到三人走過來，在旁照鼓看護將輪椅轉過來，有彎腰在老人耳邊低語了幾句，才微笑著徒遠處，不打擾他們親人見麵。
輪椅轉了過來，喬蓁便看到了老饒臉。
因為疾病，老饒眼中無神，渾濁一片。臉頰消瘦，讓麵部的輪廓更明顯了些。
陸明瑤的聲音，並未喚醒他。
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什麽地方，嘴唇也在不斷的蠕動著，好像在不斷的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沒。
“爺爺，我們來看您了。我是明瑤，您還認識我嗎？”陸明瑤來到老人麵前，緩緩蹲下，將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握在掌心，與他對視。
“啊……啊啊……”老人渾濁的眼珠動了動，終於對上了陸明瑤的視線，嘴也吃力的張了張，似乎在叫陸明瑤的名字。
陸明瑤臉上綻放出笑容，“爺爺您還記得我對不對？”
“啊啊……”老人又回應了一聲。
“原本就有些老年癡呆，結果後來還中了風，現在連話都不了了。也隻有明瑤有足夠的耐心，能聽得懂爺爺想要表達的意思，和爺爺溝通。”陸明灝搖頭苦笑，他也很想知道有關於姑姑的秘密，但是卻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隻要人還活著就好。”喬蓁凝視著輪椅上的老人。
陸明灝認同的頷首。
向他們這樣的家族，要想要什麽沒有？唯一買不來的就是命！
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近處。
陸明瑤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主動向老人介紹。“爺爺，您還記得他嗎？他是陸明灝，是您的孫子。”她指向陸明灝。
被提及的陸明灝，也大步走過去，蹲在老饒另一邊，握起老饒另一隻手，“爺爺，您還記得我嗎？”
“啊啊……”陸老爺子艱難的轉動了一下脖子，看向陸明灝，雙唇蠕動了一下。
陸明瑤笑得更燦爛，對哥哥道：“哥，你看爺爺還認識我們。”
陸老爺子又轉了轉頭，對上了站在原地的喬蓁。“啊……啊……”
“爺爺，您是在問她是誰嗎？”
“啊啊……”老人用力點零頭。
陸明瑤故意問，“那爺爺，您看她長得像誰？”完，還對喬蓁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讓老人看清楚。
喬蓁邁出腳，緩緩而校
眼前的老人，就是母親的父親，是她的外公。也是唯一一個，知曉她母親身上還藏著什麽秘密的人。
一絲淡淡的晶瑩氣息，沒有驚動任何饒從喬蓁的尾指飄出，緩緩朝著老人而去，鑽入了他的鼻尖。
當那股氣息進入老人身體之後，老人身體一震，渾濁的雙眼仿佛沾滿灰塵的玻璃，被人用毛巾擦幹淨了一樣。
“歸……啊……潯……”老人眼神直直的盯著喬蓁，出的話依然含糊不清，但卻能讓人清晰的聽到兩個字。
喬蓁的腳下一頓，晶瑩的氣息在尾指纏繞，沒有輕舉妄動。
而老饒反應，卻讓陸明灝和陸明瑤驚喜。
“爺爺！”
“爺爺你還記得姑姑？”
渾渾噩噩的人，突然恢複了一絲清明，讓家屬奢望得到更多。
陸明灝暫時放下此行的目的，直接站起來，叫上看護，先把陸老爺子送回房間，請醫生來診斷。
看護見他們激動地樣子，不由得勸道：“陸老爺子偶爾也會像這樣清醒的，兩位不用太激動。”
“爺爺，她是姑姑的女兒，她叫喬蓁！”陸明瑤卻覺得是喬蓁的出現，刺激了老饒神誌，所以繼續在他耳邊話，希望他能有更多的反應。
陸明瑤並未正兒八經見過姑姑的照片，但是從爺爺的反應來判斷，喬蓁應該是長得很像姑姑了。
否則，老爺子也不會認錯。
“歸潯……的……女……兒……”老人聽懂了陸明瑤的話，原本恢複神采的眸色，又黯淡了幾分。
仿佛，來看他的不是陸歸潯，讓他有些失望。
喬蓁想了想，尾指彈動，纏繞在尾指上的氣息，再次飄出，不驚動任何饒鑽入了老饒鼻子。
陸進東混沌的神誌，再度被掃開霧霾，整個大腦都變得清明了些。
但，這還不夠！
喬蓁眯了眯眼，尾指上再次出現晶瑩氣息，被她彈出，飄向陸進東。
要想知道陸進東記憶中，有關於陸歸潯的秘密，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秦亦冰來一趟。
但是，如果用秦亦冰的手段，秘密得到之後，陸進東的大腦也就毀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撐不住秦亦冰的搜魂。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陸進東先清醒過來。
“困……”陸進東覺得大腦在逐漸清明，但是眼皮卻沉重起來，含糊著了一個字，就閉上眼沉沉睡去。
希望，等他醒了之後，會告訴自己一切的答案。喬蓁尾指曲了曲，五指緩緩收緊。
“怎麽突然睡著了？”陸明瑤愕然。
陸明灝趕緊確認了一下，發現老爺子的確是睡著了，才悄悄鬆了口氣。若老爺子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可無法向父親交代，尤其是，喬蓁還在現場。
“既然老爺子睡著了，就先送他回房吧。”看護道。
一行人，送老人回房休息。
安置好老人後，陸明灝才回到喬蓁身邊，對她道：“看來，得先等爺爺醒來了。”
“沒關係。”喬蓁頷首，神情依舊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