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柳卓宏的新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劉正宇上班時間就在辦公室里看資料熟悉情況,下班后就到縣城四處游誑,至於單位的同事,除了鄭強每天提前為他打掃辦公室外,就是蘇梅不時來問候幾句,其餘的領導,看到他只是含笑招呼,那表情也是禮節性的。
至於柳卓宏,在劉正宇上班的第三天,就到市裡開會去了。
柳縣長不在,更不會有人為劉正宇安排任務。
不過這幾天劉正宇在大街上閑誑,不時與那些喝茶的老人閑聊,還是了解了很多東西。據那些老人說,魚嶺縣在歷史上還是很有名氣的,這裡在歷史上是平西省通往天南省的交通要道,一條官道就是翻山越嶺從魚嶺往陸州的。
只是建國后隨著國家的發展,國道從團壩縣那邊通往陸州,魚嶺縣也就漸漸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說到最頭疼的事,他們都認為是魚嶺縣的交通,如果不是交通的原因,魚嶺縣一定不會這樣貧窮。
於是劉正宇就試探地說了自己的疑惑,幾個老人就望著他笑道:「小劉,如果公路從寒風嶺過去,自然是最便捷的,可是你不知道,那寒風嶺有一千多米高,其中最窄處寬不過兩里地,高卻超過了一千五百米。這麼高的山,又那麼陡,除非是鑽隧道,否則根本無法翻越,這也是公路不得不在魚嶺上繞來繞去的原因。」
「原來這樣啊。」劉正宇終於明白過來,當初修公路的時候,幾乎是全靠人工,這麼高的大山,利用人工打隧道,那可是多麼艱巨的工程,而且其技術要求也比翻山越嶺修公路要高得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公路翻山越嶺,可以連通魚嶺縣三個鄉鎮和安曲縣兩個鄉鎮。
劉正宇將整個縣城走看完畢時,柳卓宏也從市裡開會回來,不過,他一回到縣裡,那神情就變得沉鬱,分管交通和安全生產的副縣長孔正道正式向他請假要求住院治病,孫正道手裡那攤子事如何處理,這讓他異常頭疼。
柳卓宏到魚嶺縣任職已有兩年多了,可這一年多來,他總有一種手腳無法展開的感覺,政府這邊常務副縣長彭權對自己的工作根本不配合,而下面的局辦和鄉鎮的主要領導,大多對自己的指示陽奉陰違。
就拿施溪鄉的鄉長顧堅來說,自己到施溪鄉檢查工作,發現他工作時間與人喝酒打牌不說,問到鄉里的幾個經濟指標,竟然一個也答不上來,當時柳卓宏一氣之下,就宣布對顧堅停職,可顧堅卻冷笑著說他是人大代表選出的鄉長,柳縣長沒有權力停自己的職。
回到縣裡后,縣委書記馬建國還找到他,說顧堅這個同志,對工作還是認真負責的,在施溪鄉老百姓中很有威信,雖然他工作時間喝酒打牌不對,但對一時不小心犯了錯誤的同志,要以批評教育為主,他已代表縣委對顧堅目無領導的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責成顧堅向自己做書面檢討。
柳卓宏沒想到馬書記會這樣處理,頓時一肚子氣卻發泄不出來。
當然,自己當眾宣布的停職指示,自然就成了一句空話。
想到自己堂堂縣委副書記、人民政府縣長,竟然無法停一個鄉長的職,他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有了這個教訓,孔正道請長假,他手裡的工作如何調整,柳卓宏就決定無論如何要慎重。
只是自己到了縣裡已有兩年多,支持自己的副縣長,卻只有田道志。就是政府辦主任王一明,都是彭權一手提拔的幹部。
孔正道負責的交通,這一塊因為資金原因,這幾年只能艱難維持,工作沒有多少起色,人大代表提了幾次意見。至於安全生產,這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可就是這兩塊的工作,如果再讓彭權他們拿到手,自己恐怕就更施展不開了。
想到這裡,柳卓宏陰沉著臉,狠狠地抽了兩口煙。
自己在魚嶺縣兩年多沒能打開局面,市委古副書記已有微辭,這次向他彙報工作,還被他狠狠地敲打了一頓。
柳章宏坐在辦公室里想了半天,將秦騰遠叫了進來。
「小秦,劉助理這幾天在忙什麼?」
聽到柳縣長問起劉正宇的事,於是秦騰遠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柳章宏聽到劉正宇這幾天都是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不串門,也不找其他領導彙報工作,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時,不由心裡一動。
這劉正宇是省委組織部派來的縣長助理,按照規定,是可以比照副縣長使用,既然孔正道身體原因不能繼續工作,那何不把孔正道負責的交通建設這一塊,交給劉正宇負責。
至於安全生產,柳章宏還是覺得不宜交給一個年輕人負責,魚嶺縣有不少小型煤礦,雖然他並不知曉其中的詳情,但料想內情應該很複雜,不然彭權等人對這一塊護得死死的幹嘛。
再說,就算自己想將安全生產交給劉正宇,恐怕彭權他們也不會同意,畢竟這安全生產和小煤礦的聯繫太密切了。
在心裡將這個情況反覆權衡之後,柳章宏讓秦騰遠把彭權副縣長請過來。
「彭權縣長來了,快請坐。」半個小時后,彭權捧著茶杯慢慢踱進了柳卓宏的辦公室。柳章宏一見他進來,就站起來熱情地說道。
「章宏縣長,市裡的會結束了?這一路辛苦了吧。」彭權笑著說道。
官場上就是這樣,該端的架子得端,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至於微笑的背後是什麼等級的較量,那就看各自的能力和水平了。
「呵呵,彭權縣長,說實話,我們這條路也確實該修修了,每一次到市裡,骨頭都要被抖散了。「柳章宏待彭權坐下后,自己也端著茶杯在相鄰的沙發上坐下。
彭權是常務副縣長,又比自己年長,柳章宏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擺出縣長的架子,雖然他知道自己和彭權始終尿不到一個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