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明天就去自首
大廳裏沉默的有點壓抑，良久，喬森才開了口：“媽，她怎麽樣？”
盡管是在詢問，但是他眼裏的熊熊野心和明顯陰險的光澤早己將他的心思出賣。喬森，明明是個比她要大的哥哥，卻比她都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他，注定是會失敗的。
既然如此，喬安曉也不再想和他裝傻了，裝傻裝的她腦袋都疼。看著喬森她就恨不得拿一塊板磚把這個白眼狼崽子砸死算了，殘害雙親卻還要裝著一副他是天下孝子的模樣。
真是令人……無比的作嘔呢。
喬安曉冷笑了兩聲，唇角噙起一抹暗含著淡淡嘲諷意味的笑容，“哦？媽……怎麽樣？”喬安曉一雙充滿淩厲譏諷的黑眸緊緊的盯著他，那樣的眼神看的喬森莫名的有點心驚。
“對，媽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喬安曉看著他臉上刻意做作出來的擔憂與其間深藏的害怕被拆穿的緊張和畏懼，臉上漸漸的有了些笑意。她還以為，她這個連生身父母都可以殘害的大哥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原來他也會害怕被製裁，被戳穿一切啊。
“媽的情況好得很啊，特別的好。沒有什麽問題。”喬安曉揚起唇角笑了笑，看著喬森明顯有點錯愕的神情，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犀利的光芒自眼神中傳達出來，看的喬森恨不得立即奪門而出。
她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旋即笑起來，“大哥，你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啊，難道媽的情況好你不高興嗎？”
喬安曉一刻不停的仔細觀察著喬森的臉色——
看著他的臉色倏地僵硬下去，卻還在臉上強撐起一個堪稱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的喬安曉內心冷笑不斷，哼，想必是還覺得自己把喬樰瀅氣得還不夠瘋是吧？
喬森臉色僵硬，卻還是將聲音柔和下來，“當然不是，媽的狀態好我也很開心。”
看著還在故作虛偽的喬森，她終於是忍不住的爆發了，“嗬嗬，現在……我喬安曉還尊稱你一聲大哥，以後，我想怕是不用了。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嗎？
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簡直天衣無縫，沒有人能夠發現？簡直天真至極！
逼瘋親媽，妄圖撞死親爸，你還算是個人嗎？！還是說你喬森為了一個機械的公司就已經泯滅了人性，想要毀掉這個家？！”
一連串的話語，將喬森砸的一下子沒回過神來，當他將這些話在腦袋裏過了一遍以後，立刻就懵了。
就連他手上的香煙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他都不知道，隻是愣愣的看著喬安曉，半晌才苦笑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到了這種時候裝傻根本沒用，何況，他算是看出來了……
現在的喬安曉和以前的她，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要是想靠裝蒜來唬住她，估計是在做夢！不過，也許就連在夢裏她也不會相信他的說辭吧。
喬安曉看著他有點喪氣的神情，臉上漸漸浮現出諷刺的表情，“多久？你以為你做的有多保險，隻不過就是黑侵了一下你的主頁就全部暴露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找別的一些證據。”
對待現在的這個喬森，喬安曉覺得自己要是再對他仁慈，那才真的是腦子被灌了幾斤的漿糊！
喬森的臉色驀地變成煞白，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那麽容易就暴露了。他還以為，他就像是喬安曉說的那樣就做的很天衣無縫，很徹底，很保險呢。
還真是失策，丟人顯眼呢。
“我……我還真是沒什麽好說的，媽現在這樣，爸也……”
喬森臉上勾起一個慘淡之至的笑容，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喬安曉，他本不是一個性情殘忍的人，隻是有的時候被財富蒙蔽了雙眼，才做出了那樣畜生的事。
“安曉，你想把我怎麽樣都隨你吧，我也明白我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此話一出，喬安曉有點不可置信，她還以為他們之間會存在一場在今天就會打響的無硝煙之戰呢，沒想到……居然他會主動的要求對他做出裁決。
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喬森其實現在看起來也不算太壞，但是，這不代表喬安曉就會因為他的痛快認罪而原諒他所做的一切了。他所做的一切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也是這家裏的一員。
卻為了家裏人創造出來的東西，想要毀掉這個本來完整的家。
哪怕它曾經並未溫暖過她的心，也未曾預留過她永遠的家的位置。但是，喬家，卻永遠都是她的家，她最後可以回來的地方。她曾怨恨，曾詛咒，但是那些都過去了。
她現在是這個喬家唯一最後的支柱，她要像曾經的喬樰瀅一樣努力支持起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一切居然是我的大哥做出來的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麽的不可思議嗎？你能明白那種像是被人背叛了無數次的感覺嗎？”
喬森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喬安曉，嘴角最後的淡淡笑意也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要怎麽懲罰你，才能夠把我心裏對你全部的怨氣發出去。但我知道，你必須要去蹲監-獄我才會感到高興，所以，你如果要去蹲幾年牢的話，我想……我會原諒你。”
喬安曉笑著說，她把話說的很直白，喬森必須去蹲監-獄，不然這一切根本沒有辦法得到解決。
隻要他還存在於外界，喬氏就一日不能得到完整的授權措施。喬森的離開才能伴隨著她在喬氏的上任，真正當上喬氏的掌權人的時候她才能夠履行權利，徹底整改喬氏上下。
到時候，喬氏現在麵臨的危機就都會一一解除。
對麵的喬森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激烈的反對這個話題。“好，犯的錯也夠多了，我也願意去補償。”喬安曉抬起頭來看著他，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因為他別無選擇。
他就算是再怎麽紈絝，混跡商場這麽多年，他也應該明白。現在的她就算是孤身一人，也能夠將他從喬氏臨時掌權人的神壇上拖下水來。
隻要他一答應，所有的事情，都好辦了。
“能帶我上去看看媽嗎？”喬森看著樓上那一間被鎖起來的房間，目光中含著一些喬安曉看不懂明不白的意味，那間房間門上了幾道黑色的鐵鎖，就是怕喬樰瀅發起瘋來的時候把房門打開跑出來……
門口就是外麵的樓梯，她瘋癲起來很有可能就會從樓梯上滾下來，所以才上了那兩道鎖保險。
就連房間裏的窗戶那邊也是上了鎖死的鐵柵欄的，沒有外力的作用是根本不可能被打開的。
“好。”
喬安曉帶他上樓，用鑰匙將那兩把黑色的鐵鎖打開，輕輕地將門推開一點小縫。還沒看清楚裏麵的情況，忽然一隻手就卡在了門縫之間，隨之而來的就是喬樰瀅嘶啞癲狂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沒瘋，沒瘋！哈哈哈，你才瘋了……是你殺死的，你才是凶手，去死！去死啊！”門被喬樰瀅用力拉開，入目的就是喬樰瀅癲狂的麵容，和淩亂的衣飾。
喬安曉似乎是已經習慣了每天上演的這一幕，她伸出手來將喬樰瀅扣在門板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撬開，將她推到臥室裏麵去。轉身拉過已經有些呆滯了的喬森進臥房，再反手關上了門。
這一切行如流水的動作看的一邊的喬森有點回不過神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你根本不用太驚訝，如果換成你是我，也許……你還能做的比我更好。”
喬安曉好像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一樣，淡淡的陳述出了一句話，卻噎的喬森說不出一個字。
喬森看著她把喬樰瀅拉到床上去，再抑製住她過大的動作。轉身去桌上倒水，把一片白色的藥片融進水裏，強製性的給喬樰瀅灌下去。
“那是什麽？”
喬森看見她把一片白色的藥放進了那杯水裏給喬樰瀅喝下去，感到有點擔憂和驚訝。
“精神類的藥物，也就這一段時間管用了。再後麵一點，任何藥物都不能治療媽的病了。媽現在的這個情況，是很難做到自我吞咽的，每天都隻有這樣給她喂藥……”
喬安曉看起來情緒也並不是多高漲，眼睛裏都是對喬樰瀅以後情況的擔心。
吃了藥的喬樰瀅很快就安靜下來，那種藥是很管用的，但是同樣代價的就是強大的副作用。
那種藥，可以快速的將精神病患者的腎上腺激素有效地降低，使之不再處於興奮狀態。也就是說，可以讓人很迅速的安靜下來，但是同樣，這種藥會無限的推進人病情的惡化。
使之瘋癲的更為快速，若是可以，喬安曉寧願永遠也不要用這種藥。
喬森看著呆坐在床沿邊上的喬樰瀅，他好像終於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樣的事情了，他也明白……他需要做些什麽了。他願意去承擔這一切的過錯，蹲局子也好，去死也好，都隨意了。
“明天，我就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