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陰差陽錯
林毅在走出便利店大門的一刻，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剛剛相遇的便利店老板，就有自己想要的嗓音，機不可失。
他轉回身，努力在心中措詞，最終站在老板麵前開口。
“大叔，其實簽名照我不一定能弄到。但是，有個工作的機會，倒是覺得蠻適合你的，不曉得你有興趣嗎？”
“嗯，介紹工作嗎？”
便利店老板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心夥兒有點兒意思啊！
林毅卻擺了擺手：“也不是介紹工作，而是我有個機會可能適合你，看老哥願不願意嚐試了？”
一會兒功夫，就喊起老哥了。
便利店老板原本略顯猥瑣的笑意，都有些繃不住了。
輩分是不是突然有點兒近？
“行，你，我聽著！“
“我想找人做配音，感覺你這個嗓音特別適合。怎麽呢？看什麽時候你方便，來我們公司一趟，詳細給你明。”
完，塞了一張公司的名片給他，還再三叮囑讓大叔一定要來，事成了自己會介紹公司同事多來光顧的。
許是最後的籌碼，打動了大叔的心，他還真的拿著名片猶豫了。
這夥兒，入魔了吧？
在林毅走後，不由對著衣領內藏著耳麥嘀咕：“領導領導，好了我就是來客串的。你不能再把我搭進去，變成跑龍套的啊！後麵的戲，怎麽辦？”
“隆叔，你都來了，就配合他演一會兒戲唄？反正你這兩年都要退休了，當是最後的演出好了。”
“算了吧？”隆叔一臉不屑，“我這種過氣的綠葉，還有什麽希望？不幹不幹，別來打擾我！”
一麵收拾東西，準備退場，一麵卻在同誌的遊下，陷入糾結。
而此時，網上的直播間卻陷入另一輪爭執當中。
林毅出去逛了個便利店，怎麽卻像逮住了目標。
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突然找到相中的演員了？
有人怪：“這不是老演電影的那個黃金綠葉許意隆嗎？他可是個老演員，外號隆叔，最擅長演一些滑稽的人物，堪稱內地版達叔。”
“沒想到隆叔還在呢？都以為這兩年他不出來了！”
“別鬧，我怎麽沒看出來是隆叔？化妝了嗎！”
“感覺劇組這回是下本錢了，連隆叔這種綠葉都請來給林毅配戲，有點兒意思。”
“林毅貌似是找他幫忙？不知道會演出什麽角色？”
“忽然之間，有些期待啊！很想看看了？”
“感覺不會吧？隆叔的形象，適合林毅的戲碼？”
“這兩人會不會擦出什麽火花？就像是當年的星爺跟達叔？”
在一片好奇聲中，暗中觀察直播間，林毅也得出了答案。
這回的隆叔，是個有名氣的綠葉演員，演技還是值得認可的。
那麽，他的出現，又有幾層意思？
一麵上外網瀏覽器搜索資料，一麵思索隆叔真的來了，該怎麽服對方？
下午倒沒什麽人來麵試，他得以清閑下來。
沒事整理一下做好的視頻，把後麵幾集的劇本也寫出來，逐步完善。
接著就是聽由命了。
不久，大門被人敲響了。
客戶姐姐探頭進來，詢問他這會兒方便嗎？
居然有客人到了！
這麽快？
林毅盡量保持平靜，讓對方把人打進來。
於是那位隆叔笑嗬嗬地就走了進來。
“兄弟，你還真的在這裏啊？怎麽樣，沒打擾吧！”
“不打擾，坐吧！”
林毅望了眼電腦屏幕上，還沒打完的劇本，順手給關掉了。
“怎麽樣，我的提議有興趣嗎？”
開門見山，就問隆叔的意思，想來他肯定不會是過來通知自己壞消息的。
隆叔撓了撓頭，滿是新奇地打量著辦公室：“我啊，就是好奇心重。你一個糙老爺們，能有什麽機會演電影？你要請我，還真想來見識一下？”
“這樣，我呢覺得有個角色特別適合你，但是還不確定。要不這樣，有個劇本，你給看看有興趣嗎？”
順手將第一集的旁白打印出來，交給隆叔讓他去看。
翻開隻有薄薄一頁的台詞，隆叔的表情略顯失落。
這個內容……總覺得好浮誇啊！
身為一個職業演員的素養，讓他盡量保持冷靜，不要大笑出來。
但還是下意識捂住了嘴。
“下意識間，我看了眼手上的撈力士。不是為了看時間，而是為了在不經意間告訴你，我是個土豪！”
噗……
才讀了一句，就忍不住要笑噴了。
沒有比這個更沙雕了。
盡管來之前就打了預防針，但隆叔仍舊覺得接受不能啊！
是不是太過了。
“怎麽，台詞有問題嗎？”
林毅卻一本正經地詢問，心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沒有，剛才嗓子不舒服。那啥，我給你先念一遍，怎麽樣？”
努力調整心態，至少得完成演出不是。
隆叔咳嗽了幾聲，開始摒棄雜念，認真讀台詞。
“無聊的周末，我翻開旗下的雜誌，隨便挑選一個幸運兒，讓秘書將他開除。
當接到通知時，對方臉上的表情從迷茫到失落，再到出離憤怒，以致歇斯底裏，好玩極了……”
短短幾百字的台詞，讀起來卻倍感煎熬，總覺得透著一股子深深的沙雕味。
隆叔要努力壓抑內的笑意，才能通順地讀下來，果然不是一般人。
隻是當他抬頭對上林毅同樣認真的表情時，對方卻仿佛在：再來一遍。
這就跟把他架在火上烤，是一個樣的。
隆叔心我招誰惹誰了，為何要受這個罪？
索性破罐破摔了，接下來再讀旁白，簡直像個沒得感情的禽獸。
他以為自己這麽做就能打擊到林毅，不想對方眼中竟流露出看見雞腿一樣的神采。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太好了！
沒等隆叔讀完最後一遍，立馬站起來握住他的手，緊緊地不肯鬆開。
“哥，以後你就是我的禦用聲優了。等會兒咱就開始錄音，完事了我請你喝啤酒。”
“啥？你啥？”
隆叔的眼神是絕望的，但看著叫來幫手，擺好錄音器材，並朝他豎起大拇指的林毅，才曉得一切都是那麽的現實。
今是跑不了了！
麻木地拿起稿子，用生平最懶散的語調，悠悠讀著別人設定好的旁白，感情已然不在。
到最後他自己都不曉得讀得是什麽鬼，但旁邊負責收音的眼睛哥，捂住嘴都快笑岔了氣。
就不靠譜嗎？
這玩意兒能火才怪！
終於擺脫了糾纏，錄完的隆叔想也不想就走了。
別什麽請喝酒了，自己都覺得丟人。
真怕這什麽視頻發布出去，以後口碑都得直線下滑。
這破劇組就不該來，誨人不倦啊！
林毅見他走得如此匆忙，竟是叫也叫不回來，倒也醉了。
幹嘛？
報酬都不要了嗎！
自己先不去安慰隆叔，抓緊拿著錄下的旁白，去完成最後的製作。
現在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之前視頻加上旁白，重新調整一下，基本大事告成。
他把成品反複看了幾遍，還轉化了分辨率較低的版本，方便上傳。
跟著就是選擇發布的平台。
目前這個世界，最火的就是友酷跟嗶站，還有手機端的微視跟快手。
他打算普遍撒網，每個平台都來一發。
當然，自己沒想過一下子就能火爆。
自己的手機還有網絡肯定受到了限製，能發出去多少也得看運氣。
所以，最後還得看直播間裏的觀眾，到底啥反應。
準備好了之後，把視頻逐一上傳，有一個算一個，絕不放過。
他孜孜不倦的精神，也是讓人服了。
雖然大部分看真人秀的觀眾，對這個作品並不感冒，但還是對這股勁頭表示佩服。
甚至有不少在感慨，要是林毅的頭炮沒能打響，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
人生，真是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