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少年郎,風姿特秀,攬盡風流
原景勳沒有在A市停留,直接開著車回了B市,雖然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他並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驅車來到了原氏集團。
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寫字樓的燈卻還沒有滅,原景勳攜著寒風大步走進總裁專屬電梯,看著緩緩上升的樓層,他一張俊臉緊繃著,沒有絲毫表情,一雙深邃的鳳眸遍布紅血絲,卻始終很清明。
“滴”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原景勳剛從電梯門走出來,楊秘書就迎了上來,依然是一襲職業套裙,盤的一絲不苟的頭發,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在晚上十點依然沒有流露出一絲疲倦,隻是黑框眼鏡背後的一雙眸子透著明顯的焦急:“原總,董事會……”
原景勳左手輕輕一揚打斷她,一張冷峻的臉依然沒有絲毫表情,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數,陳左晏呢。”
楊秘書看著他的手勢很自覺地收聲,習慣性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低頭回道:“陳少一直在您的辦公室等您……”
原景勳應了一聲徑自往前走,在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之前,他頓了一下,然後慢條斯理得把手腕上的手表取下來放到風衣的口袋裏,然後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去,一個不知名的物體就迎麵朝他臉上砸了過來,原景勳皺了皺眉,身體敏捷得一閃躲過,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
淡淡得瞥了一眼身後落在地板上已經粉身碎骨的茶杯,原景勳看向碩大的辦公桌之後的背對他而坐的人,聲音朗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就扔一個茶杯?看來你的脾氣變好了不少。”
坐在真皮辦公椅裏的男人聽到他的聲音揚了揚眉,然後慢慢轉了過來,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看向那個長身玉立站在辦公桌對麵的男人,一身黑色風衣,身上還帶著些許風雪的痕跡,好不瀟灑!
而想到自己這一天都因為他待在這個破辦公室裏,還要應付那一群老頑固,心裏那一點星星之火立馬成了燎原之勢!
不過他不怒反笑,白玉似的臉上一抹笑張揚得不行:“原大少,這是在哪浪去了啊!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快要被篡——位——了——啊!”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很慢,仿佛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似的。
原景勳看著他快要炸毛卻極力忍耐的樣子,嘴角忍不住輕輕上翹了一下,辦公室裏隻有他們二人,所以他也不必再隱藏,右手輕輕按住額頭,一張俊臉上深刻的疲憊全然顯示了出來。
慢慢踱步走到真皮沙發那裏坐下,聲音有著些許沙啞,疲倦地閉上眼:“我知道……”
陳左晏看著他毫不掩飾的疲憊,皺了皺秀氣的眉,站起身走上前,冷冷地開口:“你到底去哪了!昨天晚上就給我發個信息讓我給你代一天的班!今天一早我醒來給你打電話丫的你就不接了!誰都聯係不到你!”說著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他這一腳還是使了點勁的,原景勳被他踢的眉頭一皺,然後緩緩睜開眼,淡淡地開口:“去A市了。”
陳左晏看著他一點都不以為然的樣子隻覺得更加火大了,“你去A市幹嘛!A市是有比爾蓋茨還是巴菲特等著跟你簽合同啊!能讓你把B市安迪這個大客戶給晾一天!”
原景勳輕笑了一下,想到A市那個小女人,想到長城上的風和雪,隻覺得心裏好像塌了一塊,對上身邊這個好兄弟雖然生氣但是更多的是擔憂的眸子,慢慢地開口:“A市有我的全世界。”
陳左晏看著他滿是柔情的鳳眸,猶疑地開口:“女人?”心裏滿是不敢相信,原景勳會為了一個女人?
原景勳點點頭起身,繞過他走到窗邊,俯視著這個城市熟悉的繁華的夜景,他好像有些想念A市的風景了……
陳左晏也走到他身邊,一雙桃花眼跟他一樣俯瞰著這個繁華的城市,然後麵色沉肅地開口:“安迪很生氣,本來揚言不再和原氏簽約,但是被你二叔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給留了下來,你爺爺今天下午已經通知公司上下把你二叔升為副總全權負責安迪的case……”
原景勳麵上不知什麽時候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峻,聽到他的話冷哼一聲:“二叔?我爺爺隻有我父親一個兒子,他算哪門子二叔!老狐狸!終於要露出尾巴了!”
陳左晏看著他,輕輕地歎一口氣,把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取下來:“不管他是不是你親二叔,老爺子已經把他看成原家的人了,總之他想讓原氏變天,接下來你有一場硬仗要打。你不是知道他一直在找你的紕漏,這次還把這麽大一個口子送到他麵前,你什麽時候這麽不理智了……”
原景勳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沒有開口回答他的話,一雙鳳眸裏早已不見了疲倦,恢複了往日的深不可測,仿佛在默默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肖梓童就是我的不理智啊,從小到大隻有她能讓我不理智啊,你說我是不是更要抓緊她。
“信不信我?”原景勳側過頭看著陳左晏,隻淡淡吐出幾個字。
陳左晏抬頭看著這個幾乎和自己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男人,看他從小時的木訥少言變成現在冷峻無言的涼薄商人,看著這個坐擁一個商業帝國的最年輕的掌權人用一種信然隨風的態度問他,眼底卻仍是少時的信任與真誠。
陳左晏漂亮的桃花眼竟然突然氤氳了一層水光,他握緊了自己的手心,一字淡淡卻擲地有聲:“信。”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年少時的好友他如今隻願再和原景勳交心置腹,因為隻有這個男人在經曆了商場的腥風血雨之後卻仍對他有著一顆赤子心,他天性涼薄但卻最是長情。
原景勳清冷的臉上慢慢揚起一抹笑,說不出的灑脫和張揚,他的眼又慢慢看向窗外,聲音依然很淡卻有著身為這個商業帝國最年輕的掌權人的狠辣與運籌帷幄:“我不給的,他不能搶,也搶不走。”
話畢,口袋裏的手機就突然響了,原景勳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名字,然後嘴角的笑轉變味玩味,慢條斯理地地接起,淡淡地“喂”了一聲,卻令那方的人聽出了嘲弄。
手機聽筒傳來一聲冷哼,隨即是故作慈愛的聲音,“我的好侄兒,你今天一天跑哪去啦,可把你二叔我急死了。”
原景勳聽著手機裏的聲音,眉眼盡是不耐煩,而且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我父親沒有兄弟,我也從來沒有二叔,所以我去哪不牢你這個外人費心,不過聽說今天多虧了你啊,才把安迪留下……”
電話那頭的原封得意地一笑:“哈哈……言重了,景勳,我隻不過……”
原景勳可是不想聽不下去他的賣弄和炫耀,冷笑一聲:“嗬……你抓住了這頭大魚,但能不能吃下去還不一定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左晏看著他眉眼毫不掩飾的冷意,擔憂地開口:“你……這樣和他撕破臉沒關係?”
原景勳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冷笑,身子一旋,漫步走向辦公桌,慢條斯理地坐到真皮座椅裏,雙手輕拍了一下座椅兩邊的扶手才冷聲開口。
“有什麽關係,他不是想要我這個位子嗎!我就好好看著他為了這個位子如何一點一點露出他醜陋的麵目,豈止是撕破臉,我還打算讓他變成喪家犬,這隻是開始……”
對於害死我父親的人,我怎麽可能手軟!原景勳想起少年時在父親的葬禮上那個人背對著所有人的笑,眼裏劃過一道恨意。
“對了,MT一切都好吧。我最近有點忙也沒有去好好看。”原景勳把自己的情緒慢慢收斂起來之後,突然想起來了MT,於是看向在沙發上埋頭看文件的陳左晏。
陳左晏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一張清秀的臉上是藏不住的自信:“一切都好,很快它就會成為你地下的商業帝國。”
原景勳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忍不住輕輕翹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原氏集團終歸是原家的,他隻是一個年輕的掌舵人,這條大船上有很多年老的水手自持著身份給他興風作浪,他行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而MT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MT才是他原景勳真正的後盾。
如果有人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肯定會為之膽寒,因為MT是三年前突然崛起的一個公司,從一個風投公司做起,他的掌門人的手段被稱為業界“鬼才”,出手狠辣,短短一年就憑三大經典商戰一躍成為業界第一風投公司。
而後憑借風投所積攢的財力開始向房地產,珠寶等各個行業開始發展,僅憑兩年就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勢力縱橫交錯,而最傳奇的就是他背後的掌門人至今沒有人知道是誰。
坊間關於MT有眾多流傳,有人說它背後是黑道勢力,有人說它背後是個財閥家族,有人說是某個政客的勢力,眾說分壇,但公認的就是背景雄厚無人敢動。
而關於MT的掌門人卻隻有一條,不知是從哪個有幸見過他的人嘴裏傳出來的,隻說他少年郎,風姿特秀,攬盡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