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遭遇潛規則

  第二天，淩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淩煜宸和柳董正相對而坐，雙方代表全都整齊地站在兩側，見證著雙方合同簽訂的那一刻。


  淩煜宸瀟灑地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與柳董又交換了一份。


  合同簽訂儀式正式完成，柳董起身，對著自己以後的金主淩煜宸滿臉微笑：“淩總裁，這次真是感謝您啊！能與您合作，是我們公司最大的榮幸！”


  “不客氣！”淩煜宸隻是淡淡地回應道。


  “今天晚上六點我在國賓酒樓訂了包間，慶祝我們的合作，還請淩總裁屆時賞光！”


  又是飯局，淩煜宸在聽到柳成龍的邀請時本能地排斥著，他將視線看向蘇亦默，此時的她兩眼空洞地看著窗外的某處，渾身似乎無時無刻不散發出“請勿靠近”的訊號，雖然近在咫尺，卻感覺比一光年的距離還遠。


  想了一下，淩煜宸冷冷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柳成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的心裏不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要是能將與淩煜宸的關係搞好的話，那以後他們公司就相當於捧著個金飯碗了。


  *

  晚上七點，淩煜宸準時出現在了包間裏，隻是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的蘇亦默，仿佛是宿命的約定般，蘇亦默也看向他，但一接觸到他深邃的目光，她趕緊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可以看出，蘇亦默很討厭今天這樣的飯局，可是柳董卻執意要她來，一是因為她是這次企劃案的主要負責人，二是她是淩煜宸欽點每次必到的人，無論這哪一點，她都必須到場。實在推辭不過，蘇亦默還是勉強跟著一起來了，從到了這裏的那一刻起，她的眉心始終皺著，從沒舒展開過。


  “淩總裁能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柳某受寵若驚啊。”一見淩煜宸到來，柳成龍便笑嗬嗬地走上前去與他握手。


  “你太客氣了。”淩煜宸說著生意場上的客套話，禮貌性地和他握握手。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願意來這裏，隻是因為她，蘇亦默。


  “小蘇，”柳成龍轉身，叫了一聲蘇亦默，“作為我們公司這次與淩氏集團合作的代表，你應該當麵來謝謝淩總裁啊。”


  一聽柳成龍叫到自己，蘇亦默習慣性地皺眉，現在叫到自己肯定沒什麽好事。果然，在聽到他提出的要求後，她的眉皺得更深了。


  雖是極不情願，但她也無可奈何，隻能走到淩煜宸麵前，伸出右手：“淩總裁，感謝您答應我們這次的合作案！”隻是簡短的一句客套話，語氣裏也聽不出有一絲的溫度。


  看著伸向自己的這隻手，淩煜宸遲疑了一秒，但馬上反應過來，他伸手回握住，蘇亦默冰冷的體溫隨著指尖的接觸瞬間傳遞過來。她的手和她的心一樣，冷得令人難以靠近，蘇亦默，難道你對誰都是這樣嗎？他的眼裏迸發出一絲憤怒。


  淩煜宸就這樣緊緊地一直握著蘇亦默的手，一時竟忘記放開。


  看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點冷場，柳成龍嗬笑著打著圓場：“嗬嗬，小蘇別的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害羞，總裁您別介意啊。”


  淩煜宸這才反應過來，他放開蘇亦默的手，眼神恢複成剛剛的冷漠。


  “淩總裁，請坐這裏！”柳成龍將淩煜宸引到上位上坐好，然後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小蘇，快給淩總裁倒酒！”看著坐在淩煜宸另一邊的蘇亦默仍呆呆地坐著，柳成龍使眼色提醒道。這樣的安排也是別有用意的，他早就看出淩煜宸對蘇亦默和對別人不一樣，柳成龍在商場打拚這麽多年，早就學會了察顏觀色，投其所好，雖然沒什麽真本事，但憑著他圓滑的個性，倒也小有了一番成就。對淩煜宸這樣一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他有他的絕招，要想套住他這個金主，隻要好好利用蘇亦默就可以了。


  蘇亦默皺了下眉，但還是起身拿起身邊的酒瓶，給淩煜宸倒了滿滿一杯酒。


  “小蘇，你也要給自己倒上啊。”柳成龍看著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的蘇亦默，隻能一直在旁邊提醒。


  無奈，蘇亦默隻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對著淩煜宸說道：“淩總裁，祝我們合作愉快！”說完，一飲而盡。


  看著蘇亦默一臉不情願的表情，倒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難道對她而言，跟他吃頓飯就這麽讓她為難？想到這裏，淩煜宸就莫名的憤怒，他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


  “淩總裁真是好酒量！”柳成龍在一邊稱讚道，一邊又給淩煜宸倒滿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蘇亦默隻感覺胃裏如排山倒海般地難受，她強忍著，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


  酒果然是生意桌上必不可少的東西，酒過三巡，包間裏剛剛壓抑的氣氛隨著酒精的作用逐漸煙消雲散，大家都放鬆了下來，兩個公司的高層互相敬著酒。柳成龍一直勸淩煜宸喝，淩煜宸雖對柳成龍的過分熱情有點反感，但看到蘇亦默對自己仍是一副冷冷的態度，心裏莫名地覺得煩躁，見柳成龍敬酒，便不再推辭，一杯接一杯，每杯都是一飲而盡。


  另一邊，蘇亦默自從喝了那杯酒後心裏就特別難受，再加上包間裏的人都吵吵鬧鬧地，使她更覺得頭疼欲裂，她不停地對自己說，隻要再堅持半個小時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