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俏雙兒大鬧後宮
卻說嶽淩風帶著程玉嬌在相國寺祈福,整日神思恍惚,眼前老是晃動著尚青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眼,心中無比煩躁,也痛苦不已,到得第三日更是心神不寧,不停地打起噴嚏來,尚青虛弱的麵容總浮現在他眼前,曾記得在平安縣時她臉上健康紅潤的笑顏,如今她卻憔悴不堪,滿麵倦容,越想越不對勁,心中也不是滋味來,他們之間變成了今日這個樣子,究竟是誰的對錯?
呆在相國寺三日,每日關在房中吃齋念佛,心情漸漸歸於平靜,頭腦逐漸冷靜下來,回憶著與尚青初相識到曾經的親密無間再到今日的陌生,心中感覺越來越清晰,頭腦漸漸清明,對自己這段時間的做法悔恨不已,決定明日回宮後與她好顏相對,握手言和,好好過日子,他相信隻要他有誠心,一定能感動她的,就算她愛著別人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拉回來。
碧宵宮內,一眾人等皆是一天一夜米粒未進,奈何後宮都是李嬤嬤把持,找人也無處訴說,隻能強撐到第二日,雙兒陪了尚青一晚,大致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心中憋了一肚子氣,對嶽淩風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好好的美人兒跟了他才幾個月不到便變成了這幅模樣,誓要找他理論。
天剛蒙蒙亮,門口便傳來重重的打門聲,眾人都餓得頭昏眼花的,天氣也早,睡意朦朧的,實在不想起身去開門,雙兒睡眼惺鬆地起來朝門口走去,剛打開門,便見一個冷麵冷臉的嬤嬤帶著幾個宮婦在門口窮凶極惡的站著,見到雙兒開門,不問青紅皂白,指手劃腳地罵起來:“踐婢,懶豬,都天光了還在挺屍,是不是昨晚私會野男人去了?”
雙兒正憋著一肚子氣,無故被這一頓罵,頓時怒火朝天,“啪”地一聲響,她伸出手重重地打了那嬤嬤一巴掌,罵道:“嚇了狗眼的東西,斷子絕孫的王八羔子,一大早看到姑奶奶就嚎叫,晦氣。”
那嬤嬤本是李嬤嬤的心腹,一時仗著賢妃娘娘得寵,正在趾高氣揚的,卻沒想到會挨了這麽一巴掌,當即被打懵了,愣在那裏,不多久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忍著痛怒喝道:“反了,反了,無法非天了,快來人給我把這踐婢拉下來狠狠地打。”
一眾宮婦都忙著圍了過來,雙兒當即冷冷一笑,她可是會武功的,這些宮婦哪會放在眼裏,當即飛起一腳把那個為首的嬤嬤踢得橫飛下台階,“啪,啪”幾個耳光把圍上來的宮婦們統統扇了幾個巴掌。這一切隻在瞬間一氣嗬成,那些宮婦隻覺臉上火辣辣地痛,全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便挨了嘴巴子,不由都慘叫起來。
慘叫聲驚醒了正在房內睡覺的尚青和白禾她們,一時全都跑了出來。
那個嬤嬤被雙兒一腳踢下台階,倒在地上,殺豬似的嚎叫起來,雙兒雙手一拍,厲聲道:“王八蛋,你們還有誰敢上來的,姑奶奶我今日奉陪到底,打死一個算一個,大不了我來抵命。”
那幾個宮婦見得如此全都嚇破了膽,都忙著退了下去,扶起那嬤嬤嚇得屁滾尿流地走了。
尚青出門來眼見著如此,隻是微微一笑,卻並沒有責怪雙兒半句,白禾她們幾個也覺得解氣,隻是都知道闖了這次禍,算是徹底得罪了李嬤嬤,怕是要餓死在這碧宵宮了,一時心情鬱悶,眾人回房都搖頭歎息著,正在想著如何找到吃的,不大會兒,卻見門口傳來吼叫聲,眾人都忙著跑了出去。
隻見李嬤嬤正帶著一夥禦林軍站在碧宵宮門口頤指氣使地吩咐道:“都侍衛,這裏有違犯宮規,故意打傷管事嬤嬤的行凶犯,趕緊捉拿歸案,刑訊逼供,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目的是什麽?”
那都侍衛聞言,便走上來朝著尚青她們義正言辭地道:“上官主子,你們碧宵宮有凶犯行凶,故意打傷了後宮的孫嬤嬤,下官今日奉命辦事,前來捉拿凶犯回去刑部受審,請主子交出凶犯。”
尚青聞言,望了望得意洋洋的李嬤嬤,平靜地問道:“都侍衛,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此抓人,你這禦林軍總領是如何當的?全憑一麵之詞,就如此率領禦林軍擾亂後宮,難道天照國的律法是如此規定的?沒有任何證據就敢隨便抓人?”
都侍衛聽得如此一說,不由怔住了,一時也覺得不太合情理,不由麵紅耳赤起來,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踐人,孫嬤嬤一大早執行公務,卻被你們碧宵宮的踐婢打成重傷,這不是妨礙公務是什麽?這裏許多人都是明眼看見的,難道還能胡說不成?如此行為,理當重審,還不快給我抓起來。”李嬤嬤眼見都侍衛遲疑起來,忙威嚴地說道。
一絲冷笑浮上了尚青的嘴角,笑意雖淺卻是極冷,冷得李嬤嬤不敢直視起來。
“李嬤嬤,你三番幾次為難我,克扣我們碧宵宮的冷菜冷飯,如此不夠,竟還來我碧宵宮堂而皇之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且問你今早孫嬤嬤來碧宵宮可是執行什麽公務?”
“孫嬤嬤是來督促你們碧宵宮的人打掃庭院的,檢查你們是否有偷懶行為的。”李嬤嬤有點底氣不足地說道。
“哦!李嬤嬤的意思是叫我來打掃這後宮的衛生的?這是哪條規定的?我來到碧宵宮三日光景,連口熱茶都沒喝過,我憑什麽要來打掃這後宮?另外,今日孫嬤嬤大清早就在我碧宵宮門前打門,且不問緣由就大聲辱罵我的妹妹,沒有提及任何公事,難道你們是這麽執行公務的?還是成心過來找碴的?碧宵宮既然是聖旨賞賜給了我,就是我的地盤,孫嬤嬤大清早私闖碧宵宮,搔擾我,該當何罪?”尚青步步緊逼地問道。
李嬤嬤被問得心慌氣短,厲聲道:“你一介民女,呆在這後宮,是哪門子主子?你也配住碧宵宮?不過是皇上拋棄的不要臉的女人罷了,這後宮我可是總管,還從未聽說過總管不能管教一個民女的,我安排你做什麽就得做什麽。”
雙兒聽到這兒,氣得紫脹著臉,滿臉通紅,她衝過來狠狠一巴掌打過去,罵道:“狗仗人勢的奴才,民女怎麽啦?民女就不能住這破碧宵宮?你去問問那狗皇帝,他帶我姐姐進宮,死乞白賴的,卻給個豬狗不如的碧宵宮住還要被你們這班奴才奚落是何道理?他這皇帝是怎麽當的?今日我這民女就要教訓下你們這班狗奴才,好叫你們狗眼看人底。”
李嬤嬤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雙兒出手極重,很快半邊臉腫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李嬤嬤平素看低眉順眼的人多了,沒料到雙兒如此波辣,一時氣昏了頭,朝禦林軍大喝道:“你們,還不給我動手拿下這個以下犯上的民女。”
幾個宮女內侍全圍了上來,都侍衛正要指揮禦林軍上,卻聽白禾道:“都侍衛,如今你可瞧清楚了,這雙兒是主子的妹妹,是玉夫人和留燕侯家的人,今日之事,你不問青紅皂白率兵前來,已屬不對,這可都是皇上的私事,如今你還要犯渾嗎?”
都侍衛一聽,驚出一聲冷汗來,忙喝退了禦林軍,隻是圍在外邊瞧熱鬧起來。
這些宮女侍衛哪是雙兒的對手,雙兒橫飛幾腿掃倒了圍上來的宮女,雙手叉腰朝李嬤嬤走去,李嬤嬤一見都侍衛不敢上來,眼見雙兒力氣驚人,又見雙兒眼含凶光朝她逼來,頓時膽戰心驚起來,意識到今日定是倒了楣運,沒有好下場了,此時才覺得後怕起來,哆嗦著雙腿,站在那兒動彈不得,不大會兒,隻見她雙腿間流出水來,雙兒一見原來是嚇得尿褲子了,輕蔑地一笑,走過去拎著她的衣服,左右開弓猛地扇了她幾個耳光,又飛起一腳把她踢飛了出去,這李嬤嬤橫飛出去倒在地上,隻是慘叫起來,雙兒雙手叉腰,站在那裏怒聲道:“你們還有誰不怕死的,隻管上來。”
“皇上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道,尚青朝前麵一看,隻見嶽淩風正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
嶽淩風回宮後,一心想著尚青的身體,剛下得馬車便朝碧宵宮而來,卻不料聽到碧宵宮門口慘叫聲陣陣,哭聲震天響,一陣強烈地恐慌襲來,及走近了,隻見雙兒正雙手叉腰地站在外麵,地下倒了一大片宮女內侍正抱頭捂臉的哭著,遠遠便看到尚青瘦弱的身子站在那兒,知道尚青沒事,才放下心來。
“參見皇上。”在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除了尚青和雙兒。
嶽淩風皺著眉看了一眼現場,卻見雙兒雙手叉腰,滿臉憤怒地望著自己,尚青神情淡漠地望著遠去,仿佛他不存在似的,眼看到尚青似乎更瘦了,仿若風一吹就會倒下。
“怎麽回事?”嶽淩風凜烈的目光一掃,威嚴地問道。
“皇上,您要給奴婢做主啊,這民女在宮中故意行凶打人,無法無天啊。”李嬤嬤葡伏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慘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