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賭債
嶽淩風在尚青身邊坐了下來,尚青從驚愕中醒過神來,忙護住了案桌上堆積的銀兩,警惕地道:“這些銀兩可是我蠃來的,與你無關。”
嶽淩風隻是笑了笑,道:“當然,我豈會在乎你這點銀兩!”
說完把銅板拿在手心掂著道:“不錯,看來確實很好玩呢。”
雙兒見了尚青的動作臉上露出驚奇地表情來,煜兒苦著臉搖手道:“大叔,這遊戲會輸很多銀子的,你還是不要玩了吧。”
大叔,煜兒竟叫他大叔,想起在燕京大街上,尚青竟當著煜兒的麵說他是大叔,如今煜兒隻記得他叫大叔了,憑什麽你是姐姐我就是大叔了,嶽淩風恨恨地想道,看你等下怎麽哭吧。
尚青看了看嶽淩風的臉色,聽到煜兒的話,不覺笑出聲來,道:“煜兒,我們不跟大叔玩,好不好?”
“為什麽?”煜兒輸得滿臉通紅,不解地問道。
“這位大叔輸了銀子就會撒賴,會哭的。”尚青斜瞄了眼嶽淩風發黑的臉抿著嘴輕笑道。
“這樣啊,”煜兒眨著眼睛,笑道:“大叔可真小氣,你看我輸了這麽多銀兩都不哭呢?”煜兒認真說道。
尚青和雙兒聽了都笑了起來,嶽淩風在榻下麵抓住尚青的腳用力一擰,尚青吃痛,差點叫了出來,扭頭惱怒地看著他。嶽淩風得意地一笑道:“今日睹錢,輸了我出雙倍的銀子,怎麽樣?”
“好,”雙兒叫道。
“可是,我的銀子輸光了。”煜兒掘著嘴道。
嶽淩風哈哈一笑道:“別擔心,我給你。”說完從懷中掏了張銀票出來遞給了煜兒,雙兒湊過去一看,不由叫道:“哇,一千兩。”
煜兒也不知道這一千兩有多少,隻是有了銀票高興得笑了起來,躍躍欲試,準備再玩了。
“開始吧。”嶽淩風掂著手中的銅板說道。
尚青一百個也不情願,嶽淩風豈會瞧不出她的心思,剛開始故意輸了幾盤,尚青眼見蠃的銀兩比開始還多了起來,不由滿心歡喜起來,便不再有抵觸情緒,全身心地投入進去了。
漸漸地,嶽淩風撐握了力度,不再讓她,竟次次皆蠃,不消一會兒,尚青麵前的銀兩給輸了個精光,不由焦急起來,狐疑地看著嶽淩風手中的銅板叫道:“莫不是你使了詐?哪有盤盤都會蠃的?”
嶽淩風把銅板遞到她麵前笑笑道:“你看清楚,我怎麽使詐了。”
尚青瞧不出名堂來,卻是不服,奈何沒有了銀兩,便道:“你以前拿了我的銀兩還給我,再比比。“尚青自認為自己玩這個也有些水平了,不管怎樣也不能讓他全蠃了,多少都要蠃點回來。
”好,你說,我替你保管了多少銀兩,說個數來。”嶽淩風滿不在乎地說道。
“五百兩。”尚青想了想說道。
“給。”嶽淩風遞給她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來,說道:“就當是這個數夠了嗎?”
尚青一見眼睛一亮,忙接過道:“夠了,再玩。”
這一玩,竟玩了一晚,煜兒早就趴在床上睡著了,雙兒也困得睜不開眼,帶著煜兒去睡了,最後隻剩下嶽淩風和尚青在睹了,白禾和四個宮女也是搖搖欲墜,嶽淩風也吩咐她們去休息了。
到得淩晨四,五時光景,尚青不僅輸光了這一千兩,倒還欠了嶽淩風一千兩,眨眼間尚青就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氣得她紅著眼睛撲在嶽淩風身上跟他拚起命來,嶽淩風嗬嗬笑道:“是誰輸了銀子會哭的?”
尚青騎在他身上,抓著他衣服,用手去捶打他,這下倒好,弄得嶽淩風欲火焚燒,按捺不住,反過來把她壓在身下,吃了個一幹二淨。
次日迷迷糊糊中醒過來,竟是日上三竿了,她扭頭一望,卻見嶽淩風正在他身邊睡得正香甜,想起昨晚來,氣得直咬牙,忙碌了一晚上,她的算計全部落空,身上又隻剩下一文錢了,且還欠了嶽淩風一屁股賭債來,又被他吃了個精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由心中大大的不爽,坐在床上一言也不發。
稍傾,嶽淩風醒過來,見尚青坐在床上發著呆,不由心中一樂,伸手把她攬到懷裏來,笑道:“在想什麽呢?大早的,輸了銀子可別想不開啊!”尚青聞言,惱羞成怒,伸手過去揪著他的耳朵道:“你蠃了我也不算光彩。”
嶽淩風吃痛,忙叫道:“快鬆手,你乖乖跟我回宮,到時賞給你一個好玩的新鮮玩意,可好?”
“我才不信你呢?”尚青繼續揪著他耳朵不放道。
“我幾時騙過你。”嶽淩風抱著她把她壓在身下,嘻嘻笑道。尚青擔心又引發他的欲望來,便鬆了手,嶽淩風抱著她溫言撫慰了一番,二人溫存了一陣,直到外麵有張公公的聲音傳來,嶽淩風不由笑道:“糟糕,我竟忘了上早朝了,看來真是紅顏禍水呀!”尚青聽了,恨得用腳去踢他,嶽淩風笑嘻嘻地巧妙地躲開了,少時有宮女仆婦過來服伺他們冼簌完畢,用過早點,辭別了趙娘他們,尚青乖乖地跟著嶽淩風回宮了。回宮後尚青一想,她回侯府竟隻呆了一晚而已,還差一天呢,這個好不容易跟嶽淩風要的二日假,就這樣腰斬了,不由哀聲連連,想想煜兒過幾日後就將日日到皇宮國子監來念書了,這樣就能天天見麵了,一時高興起來,也就把這事丟開了。
碧春宮內,李嬤嬤手拿一碗燕窩粥,對正躺在床上的麵色蒼白的程玉嬌,含著淚說道:“嬌兒,你就吃點東西吧,再怎麽說身體要緊啊!”程玉嬌自小深得程遠的寵愛,性情孤傲,清高,從小到大那是有求必應,從沒受過什麽挫折。自那日被嶽淩風明言警告後,又驚又氣,想她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來,一時隻覺鬱氣難解,當晚垂淚到天明,第二日起床後隻覺頭重腳輕,發起燒來,一時病倒在榻上,連續二三日不見好轉,隻是病懨懨的,神情憔悴,李嬤嬤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又無可奈何,隻是不時勸她吃點東西,養好身體要緊。
“嬌兒,奴才也沒想到那個民女竟然如此厲害,勾引得皇上圍著她團團轉。”李嬤嬤恨恨地說道,“想來, 這皇上也是糊塗,當時老爺跟著他東征西戰時,倒沒有什麽,現今天下太平了,想是也不需要老爺了,連著你都冷落了。”說完又歎了口氣道:“嬌兒,這男人嗎,是要哄的,平時你若見到皇上,要多主動親近點,平素瞧著你們就像君臣似的,恭敬有餘,卻親昵不夠,顯得很是生分。”
“娘娘,奴婢聽得禦書房的宮女內侍說皇上這幾日封了那民女的娘做玉夫人,她的弟弟做留燕侯,賜了侯府宅子,這幾日還專門陪著她回娘家了呢。”晚秋在一旁恨恨不忿地說道,“現在整個天照國無人不知,無不不曉皇上對這個民女的寵愛,更有人說皇上當日是為了尋她才去的平定。”
程玉嬌的臉上閃出一絲痛色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皇上平定之行把他們程家給辦了,卻把那個民女給帶進了宮,還給予了無上的榮寵,想想這個民女可真不是一般人,亦不知道是不是她鼓動皇上查辦了程玉笙來,據說當時程玉笙也是看不上了她來著,果然是個妖精,皇上竟然為了她連毒箭都幫她擋了,這樣的女人呆在皇上身邊,必將禍國殃民,對她來說卻如滅頂之災,而她或許永世不得翻身,這輩子都將毀了。
“娘娘,據說皇上已經把祖傳的鳳玉給了那民女。”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向程玉嬌稟道。
這句話一出,不僅程玉嬌連著李嬤嬤都嚇了一跳,李嬤嬤的臉色徒然黑了下來,喝道:“踐婢,休得胡說,你可知道這鳳玉意味著什麽嗎?”
“奴婢沒有胡說,這事連張公公都承認了。”那宮女委屈地道。
程玉嬌“啊”了一聲,花容失色,神情恍惚起來,李嬤嬤忙過來撫著她的背,又接過宮女手中的茶來給她喝了一口,順著她的背,安慰道:“隻不過是一個鳳玉而已,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娘娘不用心急。”
程玉嬌半響後才喘過氣來,恨聲道:“嬤嬤,你可知道那鳳玉是什麽人才能戴的嗎?那是曆代皇帝賜給皇後的唯一信物,全天下隻有皇後一人才能配帶,這是曆代天照國的規矩,如今皇上卻把鳳玉賜給了那民女,很顯然,這是要封她做皇後啊!”
說完後,隻覺胸口睹得慌,一口悶氣出不來,心如刀絞般疼痛,眼前陣陣昏暗襲來。
“李嬤嬤,快,快去請爹爹進宮來,絕不能讓那個妖女當上皇後,否則本宮徹底完了。”程玉嬌喘著粗氣,麵色發紅,虛弱地拉著李嬤嬤的手道。
李嬤嬤見此頓時也心慌起來,如若程玉嬌不得勢,那也意味著她也要成為喪家犬來。
當下憂心如焚,邊答應著邊安慰著她,心中一陣難過,忍不住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