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計擒右相
且說煜兒被宮女帶去玩後,王妃既對尚青說:“青兒,那曰你去參加 采藥集會後不久,夏國使臣就來訪了,不過據探那日到皇宮之人實為夏國皇帝,這夏國每年都有使臣來訪,不承想今年這夏汗王竟親自過來,雖沒表明身份更顯此事非同小可。”
“如妃娘娘,您可知夏國的真實意圖?”尚青沉思著問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夏國之於天耀國曆來都希望我們獨立政治,以此牽製天照國,以往多恩威利誘,在蕭皇的父皇執政時,天照國混亂,他父皇勤政英明多以恩為重,如今且見蕭皇不理朝政,軟弱無能,己多以威逼為主了。”王妃歎了口氣道。
夏國皇帝自是夏皓天了,皓天哥此時來天耀國幹嘛?想必多為燕京而來,聽皇妃之意也非單純相助那麽簡單了。尚青正想著,卻見慕非凡匆匆而入,行禮畢,看到尚青也不例外。
這慕非凡三十左右,身材高大,眼神如鷹,骨健筋強,正當壯年,尚青一看就知是武將出身,他神情凜裂,急切的說:“回王妃娘娘,臣派得密探得知,天照國大軍不日即將攻城,娘娘當速斷拿下右相才是。”
柳如兒聞言麵色慘白,神情失落。一時空氣如陷入了死灰般靜寂,沉重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慕非凡率先打破沉靜;“王妃娘娘,請下旨命臣即刻捉拿右相。事不宜遲,請王妃娘娘當機立斷”。柳如兒此刻慌亂交加,更是因氣憤說不出話來,隻呆呆的坐著。
果然天照國軍隊即將攻城,既已成功策反右相,想必早有準備,如此看來天照國皇帝倒還真不是個一般人了。尚青從震驚中很快回過神來,暗暗想道。當即說道:“萬萬不可此時捉拿右相,先不說右相兵多良將,既是有心判國,已非一朝一夕之事,早有圖謀。如若此時捉拿,豈會束手就擒,勢必奮起反抗,輸羸先且不說,這樣鷸灃相爭,正中天照國皇上之計,到時天照國軍隊恐怕不廢一兵一卒,就可長驅直入。”慕非凡看了尚青一眼,不無擔憂的說:“如若不加理會,豈不是便宜了那易狗,總需一博才是正理,豈能眼睜睜看著淪為階下囚?”
“此事隻可智取,不可強來。”尚青沉靜地說道,在腦海中搜索著在現代看過的曆史書上各種智取敵陣的方案。沉吟良久,道:“我倒想到個法子,行不行可試試看。”柳如兒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光芒,忙問道:“什麽法子,且說來聽聽。”尚青不緊不慢地把方法講了出來,一時三人都叫好。
當即柳如兒下了道聖旨:“現今天照國皇上禦駕親征,燕京危在旦夕,如今皇上病重,諸事多仰仗各位功臣,聖心甚慰,想先帝亦留下些祖業,與其給天照國吞並,流離於外,不若分給各位功臣,以示恩寵。因此在宮中特備薄酒,請各位家眷帶子孫務必參加,屆時將按人頭分配。”
這易武原時年五十多,家中妻妾成群,隻得二子,一子英年早逝,留有二個孫兒,聰明伶俐。另一子雖在朝為官,卻是紈褲子弟,貪生怕死,不願隨易武原守城,亦有二子一女,家中人口眾多,聽到聖旨宣讀,一時人心雀躍。確知燕京保不長久,因燕京曆代都是經濟繁華之地,且曆代天照國先皇對燕京都是采取懷柔策略,無需上繳太多賦稅,早聽聞當年瀟正勳私自封王時,燕京已富可敵國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如今亡國在即,若被天照國攻入,必將落入天照國口袋,哪能給這些亡國臣子?此時分些珠寶給大功之臣,實屬正常。又聽聞得宮中禦廚正在大肆操辦酒席,已有不少燕京重臣家眷已經入宮了,且聖旨不可違,當下也不及派信告知正在守城的易武原,便齊集家人上至老母下至孫兒輩,盡數入宮,尚青待看到右相家眷全部進得宮來,當即使了個眼色給慕非凡,霎時,慕非凡早已抽調五千精兵重重把守圍困宮門,隻待右相家眷入內,既悉數關閉宮門。這右相家眷進得裏麵,確實擺有酒席,也有不少當朝為官的家眷已經落坐,也不甚在意,待到酒席完畢,被告知需在宮中暫住數日,一時摸不著頭腦,又見宮門外守備門禁,方覺不妥,才有悔意。一時無奈,隻得被困宮中。
且說這日易武原正在城門率兵守城,隻覺心神不寧,不久聽得馬啼聲,不肖一會,但見左相慕非凡帶領數十軍士,魚貫而入,神情昂揚,麵無表情,神情凜凜,拿出聖旨,對他道:“右相易武原接旨。”易武原頓覺不妙,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右相易武原,勞苦功高,守城得力,然年事已高,家眷內亂,朕體恤功臣,已在朝中安置妥當右相家眷,今特命左相接替右相,右相進宮麵聖,可先與家人團聚矣。欽此。”事出突然,右相一時愣住,呆呆跪著,卻聽慕非凡厲聲說道:“右相難道想抗旨不遵嗎?”易武原久經沙場迅速反映過來,卻不接旨,隻看向慕非凡道:“左相,如今情勢嚴竣,天照國軍隊壓城之際,理應守城禦敵,不知聖上旨意為何,請明示。”慕非凡臉上泛起一絲看不清的笑意,聲音帶著陰冷:“右相放心,您的家眷現已全數在宮中,王妃正親自悉心照料,右相現趕緊交出兵權,回宮叩謝王妃娘娘。”易武原眼露精光,暴喝道;“奸詐小人,是你使的陰謀?”
“右相,裏通天照國,罪可當誅,看在我們同朝多年,趁如今證據未明,交出兵權,方可保你全家性命。”易武原隻覺轟得一聲震天響,霎時覺得頭昏眼花,已年屆五十的他,如若此時率軍反抗,隻恐還未動手,宮中母孫妻兒就已人頭落地了,如若孤身一人,已過花甲之年的他即使投奔天照國封王拜將,那又能如何?一時隻覺冷汗涔涔,顫抖著雙手接下了聖旨,交出了兵權。回宮後,拒不認罪,柳如兒隻得下令把右相全家關押在獄,以後再說。
至此,右相危機暫且解除,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次日,倭國特使來訪,應允如若天照國攻城,願出一萬兵馬抗敵,王妃柳如兒見此,才覺寬心不少,尚青一時覺得心情大好。如今倭國與燕京唇齒相依,自是有求必援。
禦花園內,殘菊零落,遍地風霜。柳如兒與尚青漫步園內,柳如兒愁眉緊鎖。望著遠處的陽山,神思飄渺,暗自神傷,她從小母親早逝,父親柳影拉扯她長大,長年戰亂,居無定所,東零西落,幾年前,父親被奸人協逼,以她相要協,逼父親做一件傷天害人的事,父親不願讓她知情,悄悄把她送到了天耀國,她與瀟侯軒相識於陽澄湖畔,從此後便真心相愛,生死相隨。如今瀟侯軒病重,如若瀟侯軒亡故,餘生又將如何度日?尚青望著落落寡歡的柳如兒,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與不安。
“王妃娘娘,請寬心,天照國軍隊如今想在短時內攻下燕京城已非易事,隆冬將至,天照國軍隊後給困難,如此一來,天照國若不能速戰速決,終究奈何不了燕京,到時燕京可與天照國談判,自立門戶,互不幹涉,如此王妃和煜兒有燕京這方城池也已足夠了。”尚青寬慰道。
柳如兒望著遠處,神情不明,她微微歎了口氣道:“青兒,螳螂捕蟬,王雀在後,你說一個價值連城的珠寶,豈能獨自立於路中而不被人覬覦;一塊到手的肥肉又有誰會輕易放棄?“
尚青聞言,不覺心思徒然沉重,她望著柳如兒,這個女子的聰慧遠遠超過了她所看到的。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青兒,倭國如今已唯夏國馬首是矚,你說他願出兵相助,有何深意?”柳如兒轉頭看著尚青的眼睛,幽幽地問。
尚青不覺一愣,難道這會是皓天哥的意思?夏國不明著出麵,暗中卻指使倭國相助。
“夏國與天照國幾十年前交過一戰,當時天照國雄霸天下,夏國慘敗收場,自此夏國和天照國之間恩怨不斷,兩國相互仇恨,關係不睦,眾所周知。青兒啊,如今新繼位的夏汗王已把夏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放眼當今天下,唯夏國經濟最強,夏國豈會甘心屈於天照國之下?”柳如兒的眼神幽遠寧靜,話語卻字字清晰。一陣瑟瑟秋風吹過,一些枯枝嘎地折落一地。
皓天哥到底想幹嗎?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小小的燕京城獨自為王,會是天方夜潭嗎?試想哪個小國的背後不都有大國的黑手隱現。自天照國軍隊收複天耀國失地以來,軍隊所到之處紀律嚴明,不曾燒殺掠奪,亦無百姓流離失所,如此看來這當今天照國皇帝亦不是殘暴之人,隻是瀟皇曾是天照國叛軍,聽聞天照國朝廷對背主叛國之人深惡痛絕,如果燕京失守,王妃和瀟煜恐性命不保,想到此,尚青不由心煩意亂起來。
唯今之計唯有趁天照國軍隊身陷困境之時與之談判達成互不侵犯,各自為政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