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左右為難的趙高
趙高在鹹陽的產業很多，明裏暗裏的都有，有些產業明麵上就打著趙高的旗號在做著生意，可有句話怎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鹹陽城中暗地裏屬於趙高的產業更多。明麵上的產業為趙高積累著財富，為胡亥拉起自己的盤子提供資金。而暗地裏的產業，則為趙高提供著情報，這些產業多是一些酒樓，妓館，賭坊等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
張長也帶著妻子和幾名死士正躲在一處酒樓當中，為了安全起見，也是為了防止據點暴露，他們被酒樓老板藏在了後院的地窖之中。這地窖中是酒樓用來囤積糧食蔬菜的，地窖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不說，還散發著一種腐爛的臭味。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張長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人都有趨於利害的本能，剛剛被神武軍攆著進了城，一路的奪路狂奔，逃命的途中他們並沒有來的及多想。進了城之中也都是迅速的分散開來，然後各自躲到據點當中。張長也感覺這一切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了，有一種落入了某種的圈套一般。
“盯緊他們，他們的衣服和百姓一樣，若是混進了百姓當中咱們就捉不到他們了？”
“都給我小心點，不要傷到百姓。”
“大家別衝動，小心他們身上有什麽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張長也回憶這李辰的話，這很明顯是在有計劃的誘導著他們，張長也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每一步居然都在李辰的計劃當中。擊潰一個人的意誌不是殺死他，而是讓他活著，有希望的活著。正如同現在的張長也，救回了妻子之後，他再也不想死了。
鹹陽城，趙高府邸。
趙高的書房之中，一身布衣的馮去疾正站在趙高麵前，他收到張長也入城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趕來見趙高。自從馮去疾辭官之後，趙高可就是胡亥在朝堂上的獨苗了。
“趙兄，榮祿候的這步棋，你打算如何應對。”馮去疾看向一臉愁容的趙高問道。
“還沒想好，真沒想到李辰這個毛頭小子會這麽難對付。”趙高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把張長也看成了一個殺招，可誰知道李辰居然打了一個太極，又將張長也給他送了回來。可現在的張長也在也不是趙高的底牌，反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榮祿候這個人當然不好對付，短短幾年時間走了咱們一輩子的路，怎麽可能是運氣使然。”馮去疾說道。
馮去疾深蔭官場幾十年，將這官場這盤混水是看的通透。雖然他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拜李辰所賜，看馮去疾非但沒有怨恨李辰，反而是更加的重視他，將李辰當成了一生之敵。馮去疾看向趙高，他知道趙高現在已經亂了，或者說是他對李辰產生了一種懼意。
馮去疾開口說道：“你手裏不是還有張長也的兒子嗎？能不能利用他來做些手段。”
馮去疾話音剛落，趙高立刻便否決道：“恐怕不行，既然李辰已經看破了我的計劃，那麽即便我們用張長也的兒子威脅他自投羅網，隻怕李辰也不會讓他說話的。”
“既然如此，那也隻能棄車保帥了。不管他們了，放任李辰去抓。現在咱們不能動了，隻要我們一動便會被李辰抓到更多的把柄。”馮去疾斬釘截鐵的說道。
“馮公你可知道，若是咱們不護盤的話，這些死士是小，可最起碼要丟一半的暗點。”趙高皺著眉頭說道。
“護盤，拿什麽護。現在你想保的東西越多，丟的東西就會越多，萬一牽扯到了宮中的哪位，那麽就真的滿盤皆輸了。”馮去疾鄭重的說道。
趙高知道，馮去疾說的是對的。從他們由暗轉明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落入了下風，而今日開始他們便已經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如今隻能將所有因為死士進城而暴露的暗地都丟給李辰，隻希望李辰清查了這些暗點之後能夠就此罷手。隻是顯然這隻是趙高一廂情願的想法，趙高以為李辰是在查庫銀丟失的案子，可實際上李辰在查的是東山銅礦案，所以想讓李辰輕易罷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聽馮兄的吧。”趙高惆悵的說道。
“馮劫便先讓他留在城外吧，如今局勢不明，這些事情又全部都是經過他的手來辦的，我怕牽扯到他。”馮去疾說道。
兩人一番交談之後，馮去疾便離開了趙高府邸。兩人的府邸離的不遠，馮去疾走在路上，不知怎的，他感覺自己眼前
黑冰台的衙門在李家莊的中心，這個位置可以避免一些探子的深入。夜已經漆黑，院子中黑冰台的人已經集結完畢，一身黑衣，腰跨長刀。以趙缺領隊，蓋聶壓陣的隊伍開出了李家莊，朝著鹹陽城的鬧事狂奔而去。
黑冰台是大秦的千裏眼，順風耳，在這個鹹陽能夠瞞過黑冰台耳目的事情不多。經過白天的摸排，逃進城中死士的行蹤黑冰台已經掌握了八成，已經給了耗子躲藏的時間，貓自然也該行動了。
原本蓋聶是很少參加這種行動的，他更像是一個黑冰台的教官，負責平日的訓練事宜，但很少參加行動。李辰摸不準趙高會不會護盤，若是趙高鐵了心要護盤的話，難免會遇到硬茬子。隻是李辰不管趙高手裏有多少硬茬子，但肯定都沒有自己手中的蓋聶硬。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哎呦，媽呀。”
鹹陽城中，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更夫正打著更，突然看到這數百的黑冰台的人，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黑冰台的人並沒有管這個更夫，而是迅速的繼續前行。
“我他娘的以為來抓我的呢。”更夫抹了抹額頭嚇出的冷汗，拍著胸脯說道。
“也不知道是那個挨千刀的這麽倒黴，居然惹出了這麽多黑冰台的蠻子。”
黑冰台的人名聲可不怎麽好，平日裏淨幹些當街拿人的事情，雖然他們抓的多是一些十惡不赦的人，可實在是他們拿人的手段有些狂野，在百姓看來黑冰台的人行事比草原人還要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