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項伯的靈活拷問
“侯爺，出事了。”
陳平看著李辰，神情上看起來並不樂觀。
“又出什麽事了？”李辰問道。
今年還真是大秦的黴運之年，前世的這個時候應當便是始皇去世的年頭。這一世始皇並沒有迷戀長生，也沒有食用方士煉製的丹藥，現如今始皇的身體依然硬朗。可這原本應該在始皇身上的災禍，似乎應在了大秦身上。當真，是一啄一飲自有天定。
“東海郡來的消息，前些日子東海郡有人在高價收購糧食。整個東海郡民間幾乎全部缺糧，其中最嚴重的地區應該是下相。下相的縣令給給郡守的來信說，民間的糧食已經連三日也撐不過了。即便縣城裏的存糧全部發放下去，下相也撐不過一月。”
“東海郡往下相運的救災糧半路也被劫了，如今東海郡的存糧也有限，已經不敢往下相運糧了。侯爺，我估計下相這幾天便要亂起來了。”陳平將得來的情報說給李辰聽，顯然如今下相的情況恨不樂觀。
民以食為天，百姓沒有糧食吃自然是要反抗的。在加上下相可是項羽張良的大本營，這兩個人可是逮誰咬誰的瘋狗。
“陳平，讓韓信整軍吧，我估摸著下相得來硬的了。”李辰命令道。
自從將韓信收入麾下之後，便一直讓韓信負責招募和訓練新兵。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這大半年以來，神武軍已經擴充到了五萬人。
李辰已經打定主意，一戰解決項羽和張良。原本李辰以為隻要始皇還活著，張良與項羽最多搞搞刺殺，不敢扯旗造反的。李辰這才知道，是自己小看了張良項羽了。這兩人簡直就是亡命之徒，這是拿著身家性命在給大秦搗亂。
東海郡，下相，馬陵山
“項伯，我待你如親兄弟一般，你為何要背叛我？”項羽雙目圓瞪，聲色俱曆的看著台下跪著的項伯。
張良的計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們目前在策劃煽動百姓血洗官府，強搶官倉。一旦這樣做了，整個下相的百姓便是殺官造反，就在也沒有了退路。項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直便計劃著想要將消息傳出去，可張良如今已經限製了人下山。計劃裏的日子在一天天的逼近，項伯沒有辦法隻能冒險飛鴿傳書。可這信還沒傳出去，便被張良抓了個現行，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羽哥，你知道嗎？從下你就是我的偶像，那天在火場你背著項梁走出去的時候，你知道我心中是什麽感覺嗎？從那天起，項伯已經死了，死在了那火場裏。”
“你選的嗎？偶像。”
項伯抬起頭來，滿臉如同地獄餓鬼般猙獰的燒傷，雙目之中全是血絲。
項羽臉一紅，頓感羞愧。項羽本就是拙舌之輩，對於那件事情又心生愧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似乎是感到了好基友的尷尬，張良開口說道：“項梁乃項氏家主，凡事有舍有得。主公選擇救項梁並不是為了私情，而是為了大局。你項伯生是楚國人，死是楚國魂。因為這些許小事，便叛楚入秦，這是不忠。項梁為長，你為幼，因為主公救長為救幼便記恨在心，這是不孝。你項伯一個不忠不孝之輩，又有什麽資格責備主公。”
“好你個張良，牙尖口利之輩。我且問你，你張良反秦是為了天下百姓嗎。你張良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祖輩上的私仇舊怨。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家家戶戶都能吃的飽飯，穿的了暖衣。這樣的日子楚國也好，韓國也罷，可曾給過。你張良為天下蒼生想過，你沒有，在你眼中這天下百姓不過是一枚枚棋子而已。他們隻要發揮了自己的作用，是生是死與你何幹。”
“羽哥，我最後在叫你一聲羽哥。從小到大你一直是同輩最優秀的，也一直都是我項伯的偶像。在我們這些同輩之中你一直是個英雄，可如今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英雄嗎？”
“下相這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可如今呢，你可知有多少百姓要易子而食。是，我們生來便是為了複興楚國，可百姓呢，百姓何其無辜。楚國給過他們一天好日子嗎，我們憑什麽拉上他們一起去死。”
“絕收，下相，東海，甚至遠遠不止。是，你張良好大的手筆。整日暴秦，暴秦的叫著，可卻是這個暴秦在想辦法讓百姓吃好穿暖，過上好日子。你們呢，你們在殺人，你們在把楚地的百姓變成魔鬼。”
“我相信梁叔如果還活著，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幹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項莊，項風，項光，還有你項羽。你們全是張良的幫凶，你們手上沾的全是楚地百姓的血。我要告你們的狀，我要下去給項氏的列祖列宗告你們的狀。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個叛楚之人沒臉見列祖列宗，還是你們這些人沒臉見列祖列祖。我在下麵等著你們，咱們讓列祖列宗評評理。”項伯聲嘶力竭的喊著。
“哐。”
突然，項伯趁著眾人不注意，朝著大堂中的柱子上撞去。
整個屋子裏的項氏子弟都情緒低落，原本他們是來審判項伯這個背叛項氏的罪人的，可如今他們卻感覺自己被項伯審判了。
“羽哥，沒死。”項莊率先反應過來，手指在項伯的鼻息探了探說道。
“救人啊，愣住幹嘛？”項羽連忙說道。
項羽一聲令下，項氏子弟趕忙有人去叫了大夫，又有幾人將項伯往屋裏抬去。
項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英雄，也一直以為自己所作的一起都是為了楚國。可今天項伯的話卻像一把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他似乎一直在說楚國，而選擇性的忘記了楚人。正如同項伯說的，他們是在用楚人的命，去換楚國的故土。也許他們可能成功，可這些楚國血脈的百姓還能剩下多少。存地失人真的值得嗎，項羽開始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軍師，真的值得嗎？”項羽看著張良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
“成大事者，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張良的聲音傳來。
要說這謀士似乎才是真正的殺人王，在勇猛的將軍一生也不過百人斬，千人斬。可這謀士一言便定了萬人，十萬人，甚至百萬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