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二人世界
蘇曼就著冷穆的手吃完了早飯,她向來不挑食的,覺得味道好就吃的多,雖然冷穆端上來的早餐簡單了一點,不過味道是對她胃口的,蘇曼吃了個幹淨。
吃完早飯,蘇曼躺回了床上,她也不能動,除了躺還隻能躺。
蘇曼沒在意冷穆,冷氏和組織的事情離不開冷穆,她知道他很快就會走。
房間中很安靜,靜得蘇曼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呼吸不似她平常的吐息,很短很淺,因為傷及心髒,大幅度的呼吸會牽動傷口,蘇曼隻好控製自己的呼吸,事實上,現在短淺的呼吸她也能感覺到疼痛。因為疼痛,原本打算繼續睡覺的計劃也實現不了了,蘇曼動了動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地方——頭顱。
蘇曼轉過頭,朝向窗外,原本想看下窗外的景致,結果看見了冷穆。蘇曼的心中一片茫然,水藍色的眸光卻是一亮,她真沒想到冷穆還會留在房間,而且,這麽安靜!
冷穆坐在離床較近的單人沙發上,低著頭對著手裏的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麽,冷穆正對著床,也就背對著窗。陽光帶著晨露的朦朧,透過紗窗,照進主臥,金輝灑了一地板,光從冷穆身後照進來,整個人看起來藏在陰暗中,隻看見俊臉的輪廓,卻看不清楚俊臉之上的情緒。
蘇曼看著冷穆,不覺有些入神,陽光將冷穆的側麵鍍上一層金輝,讓冷穆看起來那麽遙不可及,蘇曼隻覺恍如隔世,他與她應該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了,她一身的傷,孤身一人毫無依靠,而冷穆,就像現在這樣,永遠都發著光,讓人仰之羨之妒之。
想著想著,蘇曼的心又疼了。
蘇曼想轉頭不看冷穆,但是又想,遲早要麵對的,越早習慣越好,蘇曼就繼續盯著冷穆看,默念,疼吧疼吧,疼痛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從蘇曼開始看他開始,冷穆就知道了,他在看冷苑傳來如何照顧蘇曼的資料,但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蘇曼,但是蘇曼怎樣想的,他無從得知,現在的蘇曼極少說話,大多要他猜,大多時候他能猜個十之八九,但現在,他猜不出。
“好看麽?”
冷穆看完生活起居部分,停了下來,勾唇淡笑,嗓音低沉魅惑。
“嗯。”
蘇曼淡淡應一聲,不算承認也不算否認,隻是含糊地告訴冷穆她聽見他說話了。
冷穆笑笑,沒再說話。
見冷穆沒有說話,蘇曼也便安靜了,水藍色眼眸仍留在冷穆身上,不受控製地,蘇曼開始思考冷穆的問題,他好看麽?其實冷穆是挺好看的,棱角分明的臉龐,五官似乎是上帝用刀斧精心雕刻而成的,英俊卻漠然,讓看的人有喜歡卻不敢接近。
因為剛剛兩人的對話,冷穆稍稍移動了位置,窗外的陽光也有所移動,冷穆冷俊的臉龐清晰出現在蘇曼眼前,很俊,一雙鷹眸依舊能探人心扉,亮得可怕,而那薄唇似乎唇角輕勾著,仿佛昭示著主人不錯的心情。
冷穆當然心情不錯,蘇曼受傷他是急,但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是,接下來養傷怎樣也要個三月半年的,要在那麽長的時間裏他都沒能搞定蘇曼,那他冷穆就跟蘇瀾姓!
冷穆若有似無的笑意讓蘇曼很是不解,但她又不想問,起碼不想直接問,於是,淡淡問了一句,“為什麽在這裏?”
冷穆的眼睛都沒離開平板,“你在這裏我能去哪裏?”
“為什麽是臥室呢?你很空麽?”
蘇曼沒有糾纏冷穆在這裏,要走冷穆早就走了,現在留下了蘇曼知道冷穆便不會走了。
冷穆抬頭,似乎蘇曼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笑道,“怎麽問這個?要我走?”
蘇曼尷尬轉開眼睛,冷穆的眼睛太亮,而抬得又太突然,一時間她慌了,“你…你不是應該很忙麽?冷氏和冷苑……”
唇邊的笑意又濃了些許,蘇曼不敢看他眼睛是心虛,心虛是個好事情,冷穆的聲音帶著笑意,耐心答道,“沒什麽事情,安心養傷吧。”
蘇曼聽出來是什麽意思了,不是冷穆沒事,而是冷穆把事情推開了,不知為何,蘇曼覺得更心慌了,原本十足的底氣剩下不到七分,她不喜歡成為別人的負擔。
“你不用呆在這裏。”
冷穆收起平板,笑著走到床邊,坐下,“曼曼,你是不想要我陪你?”
看著冷穆的笑,蘇曼氣不打一出來,好像她說的話有多搞笑一樣!
“不想!不要!沒必要!”
蘇曼冷冷說完,正欲側身背對冷穆,肩頭一重,她已經被冷穆按住。蘇曼緊蹙著秀眉,看著冷穆的眸光,十分不滿意。
“曼曼,在醫院我守了你這麽久,你也沒拒絕,現在傷才好點,就要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麽?”
冷穆說的絕對不是事情,但是,蘇曼一時間就是沒有想出哪裏不對勁,談判桌上掌控主動的她竟然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冷穆,找不到切入點張口。
“那……那個,我……”
蘇曼吱唔半天,最後閉上眼睛,選擇沉默。
冷穆低頭,輕啄秀氣小巧的鼻子,惹不住又在紅唇邊落下一個輕吻,“你什麽?想說什麽?”
冷穆的低頭將獨屬於冷穆的味道帶進蘇曼鼻腔,熟悉的味道讓蘇曼不禁一個機靈,突然睜開雙眸,水藍色眼睛清明一片,“傷好之前,是不是你都不在這裏?”
冷穆放開了蘇曼,望著那水藍色眼眸,卻發覺望不見那雙眼睛的心底,勾唇淡笑,冷穆點頭,“是,隻有你和我。”
蘇曼沒有再問過冷穆什麽,接受冷穆的照顧,接受冷穆的守護,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蘇曼不說話,冷穆也很少說什麽,兩人的日子像白開水一樣,過得平淡,甚至無味。
冷穆比蘇曼更沉得住氣,依舊細心照顧,悉心照料,什麽都沒問,什麽都不做。
蘇曼反而覺得有些悶,對冷穆的疑惑在心底如滴在宣紙上的水滴,越擴越大,想問卻不敢開口。
過了將近半個月,蘇曼才找到能轉移注意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