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金蟬脫殼
冷苑陷入了陰沉。
在陶老來訪後的一個禮拜,再次來訪,又是蘇曼接待的。不過五分鍾,陶老又氣衝衝離開,蘇曼回房午睡。
南逸楓嘴上心底讚揚了機智聰明的蘇曼一整個下午,在晚飯時間樂顛顛的跑去叫蘇曼起床,結果,在房間看見的是被麻醉的英嫂!
除了蘇曼,一切都留在冷苑,項鏈、耳扣,甚至蘇馨!
冷苑之所以陰沉,不單單是因為蘇曼離開。
陶老找上蘇曼的原因,冷苑每個人都知道,但每個人都沒有放在心上。論手段,陶老不是蘇曼的對手,論資格,陶老不是蘇曼的任何人,蘇曼完全不需要聽從陶老的話。
蘇曼離開,是因為她願意。
對此,冷穆都沒有質問陶依楠,繞過陶家,直接下手尋找蘇曼的行蹤。有喬昱的影網在,要做到這一點,十分容易。
蘇曼上了陶家的飛機,飛機原定飛往意大利,可是,飛機在經過大西洋時失蹤了。
冷穆沒有給陶家留麵子,用的是組織標準的手段——刑訊。
陶家的人哪經受那樣的經曆!
沒有堅持過一個小時,陶家便承認他們在飛機上做了手腳,飛機在大西洋海域爆炸,飛機上的每一個人屍骨無存,並且,陶老親自看見蘇曼上了飛機。
除了蘇馨,冷苑每個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這些人中,冷穆最平靜,平靜得讓所有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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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的車停在冷苑門口,望著花式鐵門神情複雜,從十歲離開後,他幾乎沒有回過這裏,上一次還是在十七歲的時候,那時候是為了冷舒曼,現在,他三十三歲,為了還是同一個人。
門口的攝像頭掃描過蘇瀾的車牌,令監控電腦前的人大跌眼鏡的,大門緩緩打開。
這代表這輛車的主人是客人。
蘇瀾駕車經過一邊是一排筆直白樺樹,另一邊則是花圃的路,轉彎,朝著車庫開去,顯然,蘇瀾對這裏輕車熟路。
蘇瀾才下車,早在一邊等候的約翰遜恭恭敬敬彎腰致敬,“歡迎大少爺回來。”
蘇瀾罷罷手,車上嚴肅的麵容已然變會原樣,毫無所謂道,“在見冷穆之前,告訴我小馨在哪裏。”
“是,”約翰遜毫無異議,回道,“小小姐在少爺的書房,以前小姐的書房。”
蘇瀾點點頭,抬步,朝記憶中的別墅走去。
從車庫到別墅,會經過草坪,一切都是蘇瀾記憶中的樣子,長椅、綠茵,小小曼的模樣還清晰,他怎麽逗她,她怎麽恨恨反擊,一切蘇瀾都以為不記得的記憶,都十分清晰的在腦海中播映。
走到書房門口,書房門半掩著,傳出蘇馨甜潤的童音。
蘇瀾不禁自嘲一笑,他還想著小小曼,其實呢,她的女兒都和她當年一樣大了。
沒有敲門,蘇瀾推門而入。
羊毛毯上,蘇馨一躍而起,朝著蘇瀾飛奔而來,笑容燦爛,“爹地!小馨好想你!”
蘇瀾彎腰,以完美的身姿接住小馨,抱入懷中,“這麽想爹地,跟爹地回家吧。”
蘇馨的燦爛笑容黯淡了。
蘇馨靠在蘇瀾懷中,低著頭,緩緩地搖了搖頭,“小馨要在這裏等媽咪回來,媽咪又走了,又什麽都沒和小馨說,又不要小馨了。”
蘇馨嘟著嘴,越說越小聲,越說頭越低,甜潤的嗓音變得又低又輕,似是一團水分將近飽和的棉花,沉悶得隻差一點點水滴便要落下。
蘇瀾心疼得抱緊蘇馨,叫他一聲爹地,他自然當女兒看待,麵容再無半分無所謂,柔聲問道,“媽咪也會回家的,小馨回家等媽咪吧。”
蘇馨抬起頭,亮若星辰的眼睛滿含期許,望著蘇瀾問道,“真的嗎?”
蘇瀾下意識躲開了那眼神,說實話,他不知道,“是啊,小馨跟爹地回家吧。”
或許是因為蘇馨感覺到蘇瀾的躲避,蘇馨低下頭,搖頭,依舊堅持,“小馨還是在這裏等媽咪,媽咪知道小馨在這裏,等媽咪回來,小馨不在了媽咪會找不到的。”
蘇馨說完,衝蘇瀾甜甜一笑,在蘇瀾臉頰親了一下,“謝謝爹地來看小馨。”說著,便從蘇瀾懷中下去。
蘇瀾放下蘇馨,釋然一笑,“小馨,爹地還沒吃午飯呢。”
蘇馨了然,轉向冷穆問道,“爹地也沒有吃午飯,小馨去端兩份哦。”
蘇馨跑出書房,帶走了聲響。
蘇瀾在沙發坐下,冷穆始終背對著蘇瀾,透過辦公桌後的窗戶,遠眺屋後的一片白色花海。
蘇瀾首先打破沉默,不無諷刺道,
“怎麽?你已經無知到用後背對人了?”
“她在哪裏?”
“不知道。”
冷穆將辦公椅轉回,鷹眸盯著蘇瀾,一步步走進沙發,“她不會丟下小馨。”
蘇瀾散漫而無所謂,“沒錯,是她提的要求。”
冷穆冷冷問道,“她在哪裏?”
蘇瀾再次回道,“不知道。”
冷穆冷峻的麵容更加凝重,再多一秒便是暴風雨!
“嘭”
冷穆的拳頭砸向蘇瀾的麵孔,蘇瀾未來得及躲開,硬生生挨了一拳,躺倒在沙發的蘇瀾立即反擊,抬腿便是朝冷穆狠狠一腳。
“嘭~嘩”
茶幾被冷穆砸得粉碎。
兩人都立即從躺倒狀態站起,看著對方,眼含血色。
半個小時後,書房一片狼藉,冷穆和蘇瀾臉上青的青,腫的腫,身上的西服仍在,身上的傷也不少了,隻是看不見罷了。
兩人互看一眼,撐著精疲力盡的身體走到電話前,冷穆搶先一步,按下幾個數字,撥通了廚房的電話。
“喂,兩位少爺稍等,午飯馬上就好。”
冷穆斜了一眼蘇瀾,蘇瀾鎮定吩咐道,“別讓小馨進來。”
沒有解釋,蘇瀾掛斷了電話,同樣斜了一眼冷穆,淡淡道,“你早知道我什麽身份。”
“猜測和證實不一樣。”
冷穆冷冷答道,上前幫蘇瀾一起將推翻的沙發推回原位。
推完沙發,兩人一道坐下,同樣舒適歎息。
“說吧。”
“告訴你我不知道了。”
冷穆斜睨蘇瀾一眼,“說你知道的。”
“和你一樣,”蘇瀾彈了彈衣領,忽然嚴肅起來,“從她父母去世的那一刻,直到她死亡,不管我在哪裏,她都是我的責任。冷穆,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冷穆靜望蘇瀾,隻餘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