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水落石出
南逸楓想要給蘇馨洗澡的這個想法，隻能想想了。
因為蘇馨是和蘇曼一起洗的，連冷穆，都隻有看看的份。
洗完澡，蘇馨穿著小睡裙走出浴室，蘇曼還在浴室，做浴後保養。
冷穆眯眼打量蘇馨的吊帶絲綢睡裙，光憑隻覺，他可以斷定這是蘇曼同款。
蘇馨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亮若星辰的眼睛好奇回望冷穆，眼前的冷穆對她來說無疑是陌生的，她從來沒有在睡前見過除蘇曼以外的人。
蘇馨就望著冷穆，不說話，隻是生澀的淡笑。
冷穆上前，抱起蘇馨，以比平時小的分貝，若無其事說道，“小馨今晚睡這裏？”
蘇馨望了望床，覺得冷穆說的對，便點了點頭。
冷穆頷首，“嗯，小馨乖，媽咪和我睡另一個房間。”
蘇馨的笑不見了，急急忙忙嘟起嘴，不滿搖頭，“不！我要和媽咪睡！”
冷穆故作疑惑狀，“為什麽？”
蘇馨義正詞嚴，“以前媽咪就和我睡，我和媽咪一直一起睡的！”邊說，蘇馨還邊瞪著眼睛盯著冷穆，似乎在責怪冷穆，搶走了蘇曼，讓她這幾天獨守空房。
冷穆佯裝明白，“哦~”忽視女兒的怒目，“沒有小馨之前，媽咪一直和我睡。”
蘇馨瞪著的眼睛閃了閃，氣勢頃刻弱下。
冷穆讚同大家的觀點，蘇馨真的很好騙！
“那，那是真的嗎？”
冷穆無語，不然你以為你怎麽來的？
繼續耐心把自己智商降與蘇馨一個等級，“當然咯，媽咪當然會和爹地睡在一起。”
蘇馨得意洋洋反駁，“你亂講，媽咪才不會和爹地睡，媽咪和小馨睡，爹地和……”
“和李欣阿姨睡。”
蘇馨撲閃著大眼睛，受傷得默認冷穆補充的話。
冷穆繼續說道，“所以呢，他不是你爹地，我才是。”
蘇馨再次瞪大眼睛，看著冷穆，不說話。
給蘇馨灌輸完他才是父親的初步印象，冷穆回到最初的問題，“小馨，今晚想和媽咪一起睡？”
蘇馨誠實點點頭。
冷穆故作茫然狀，“我也和媽咪睡，怎麽辦呢？”
蘇馨靈機一動，上了冷穆的鉤，“一起睡嘛！”
冷穆等的就是這句話！
冷穆十分滿意放下蘇馨，揉了揉蘇馨的發，“好了，小馨，去告訴媽咪吧。”
“好的！”
好騙的蘇馨就這樣歡快的飛奔向浴室，一頭撲進蘇曼懷中，宣布喜訊，“媽咪！今天我們一起睡！”
蘇曼覺得後背一涼，蘇馨在浴缸已經為這件事情開心很久了，不會到現在還這麽興奮的，除非這個“我們”不是蘇曼理解的“我們”。
蘇曼牽著蘇馨，走出浴室，看見房間裏的冷穆，瞬間豁然開朗。
再看冷穆麵上帶著的淡笑，明白事情就是她想的那樣。
蘇曼醞釀著如何下最有效的逐客令，冷穆已經抱起蘇馨，很友善提醒道，“曼曼，床不夠大，回房間睡吧。”
蘇曼能說什麽，你們去吧，我一個睡這張床就夠了！
蘇曼跟著冷穆，再次走進主臥。
蘇馨睡得很早，八點準時會睡著，睡之前，要蘇曼讀故事念詩歌，再之前還要玩一會，所以蘇馨七點就在床上了，連帶冷穆七點就在臥室。
四人組一片哀嚎，大呼蘇曼一出現帶壞了負責任又勤奮的冷穆。
八點，蘇馨入睡，臥室的燈光也隨之變暗，隻留下冷穆那側床頭燈。
兩人尷尬。
其實就隻有蘇曼覺得尷尬。
冷穆從身後抱著她，蘇曼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她本該抗拒這樣的擁抱，而現在她卻沒有，仿佛她的後背可以交給冷穆，可這樣的信任，她真的不該給他。
蘇曼試圖移開與冷穆的距離，由於蘇馨已經睡著，蘇曼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挪著。
冷穆一用力，收緊了環著蘇曼腰身的手臂，把蘇曼擁回自己懷抱。
冷穆嵌在蘇曼的頸窩，低聲道，“曼曼，別抗拒我。”
蘇曼握著冷穆的手腕，未答。
她想抗拒他，她害怕再不抗拒，她會再次淪陷，而她不想，錯誤隻犯一次就好，第二次，太愚蠢了。
“我不知道。”
她想說，離我遠點，可開口，卻成了這三個字，蘇曼痛苦閉上眼睛。
冷穆低頭，輕吻蘇曼後頸的鷹羽紋身，“別讓上一輩的事情擾亂我們。”
聲音低醇蠱惑，魅惑人心。
蘇曼的心狠狠顫一下，上一輩的事情，她沒想要冷穆知道，起碼，不在她眼前知道。
蘇曼握著冷穆手腕的手握得更緊了，剪得整齊的指甲因為太用力，嵌進冷穆的肌膚，就是這樣，蘇曼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你我之間，有的隻是上一輩的恩仇，我還債，你複仇，僅此而已。”
蘇曼的聲音，同樣發顫。
冷穆感受著蘇曼的顫抖，將手臂收得更緊，把消瘦的人緊緊圈在懷中，以低醇而沙啞的嗓音魅惑著，“不，你知道不僅如此，曼曼，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
“真如你所說，那麽我現在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呢？”
“你怕我和你再起爭執，怕我太年輕，怕我在冷苑所留下的足跡，你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你原本就沒想要過。”
冷穆一言，讓蘇曼語塞，冷穆說的話，是所有人都沒有說過的。
所有人都以為，她成鷹是順理成章，其實，她隻是無奈之計。冷穆當真了解她如此。
心，一步步淪陷著，蘇曼卻不肯承認，一聲冷哼，“你憑什麽這麽說？”
“憑我對你的了解，”冷穆篤定道，“如果這個不夠，那麽這麽說，假若你原本就該成鷹，不會在七歲還留在冷苑，假若你真想要阻止，不會一步步退卻，拱手相讓。”
冷穆所言，句句在理，蘇曼無可辯駁。
是的，當初她隻是冷家的大小姐，沒有想，她也不願做什麽鷹，隻是後來冷苑遭逢巨變，她不得已承擔這一切。
蘇曼的心微微涼，問道，“既然知道，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呢？”
冷穆一歎，“曼曼，你想不起來不等於沒有發生。對我的感情，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記憶，你也有感覺，是不是？”
蘇曼沉默，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