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水落石出
蘇瀾無所謂聳肩，移開了與冷穆對視的目光，忽然輕鬆一下，“是嘛？不重要的事情我向來都不記得。”
蘇瀾看起來，真如外表那樣隨意，對什麽都無所謂，總是不在乎的玩樂心態，可那雙眼睛，出賣了蘇瀾。
玩世不恭的，隻是蘇瀾的外表，外表之下，是憑自己十七歲成為獵狐主上的本事，那層外表，給了蘇瀾一種保護，誤導了別人對他的判斷。
這是冷穆第一次和蘇瀾打交道，第一次真正的考量蘇瀾這個人。
冷穆的結論是，蘇瀾會是他的對手。
而看著蘇瀾和蘇馨的友好眼神互動，冷穆覺得，路更遠了。
“她是誰的，你我都很清楚。”
冷穆忽略蘇瀾的暗中挑釁，直接切入主題。
蘇瀾淡笑，滿是自信。
冷穆同樣淡笑，成竹在胸。
蘇馨睜著無邪的雙眸，好奇看著同等身高、對視的兩人，她不懂那兩人在說什麽，隻覺得他們的對話停止了，她可以說話了。
蘇馨轉向蘇曼，問道，“媽咪，爹地是我爹地嘛？”
童音甜甜脆脆，如同摔在地上的棒棒糖的碎裂之聲，好聽，卻是破滅。
蘇曼緊握的雙手攥得更緊，手心的汗讓指縫變得滑膩，仿佛再握緊一點便會突破界點，整個手都滑出去。
蘇馨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蘇曼望著蘇馨，水藍色的眼眸慌亂著，沒有勇氣去看那雙亮若星辰的眼睛，她說不了慌，開不了這個口。
一說，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說謊，不說，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答案。
蘇曼握上蘇馨的雙手，岔開話題，“小馨，吃完蛋糕跟爹地和欣姨回去。”
蘇曼唯一慶幸的是蘇瀾在這裏，現在唯一一個可以給她庇護的人。
蘇馨戀戀不舍望著蘇曼，卻還是乖巧點頭，“好，媽咪也快點回來哦。”
蘇曼點頭應允，“嗯，好。”
蘇瀾走向沙發，抱起蘇馨坐下。
“今天我女兒生日，各位既然來了，就一起吃蛋糕吧，”說著，把懷裏的蘇馨放下，“小馨，去切蛋糕。”
冷穆同樣在沙發坐下，毫不客氣應道，“好啊。”
四人組反正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光是看著蘇馨，麵上掛著統一的傻笑，站著。
蘇馨第一次過有記憶的生日，壓根不知道現在這個點其實離切蛋糕還很遠，聽話地開始切蛋糕。
蘇馨數著在場的人，按照昨天晚上蘇瀾教她的辦法切蛋糕。
蛋糕並不大，本來這個蛋糕隻是給蘇馨一個人準備的，算是很大的了，現在突然多了這麽多人，八英寸的蛋糕顯得小了點。
由於年紀小，蘇馨的動作不免緩慢笨拙，蘇馨也不會“唰唰唰”一下子切好，隻能一塊一塊切，自然沒有那麽美觀。
切下的第一塊蛋糕上有一個草莓，蘇馨又笨拙地把蛋糕移到餐盤中，小手粘著奶牛，把蛋糕捧給蘇曼。
蘇馨得到蘇曼的香吻後，繼續回去切蛋糕，李欣、蘇瀾、冷穆，每一個人蘇馨都捧了一塊蛋糕。
蘇曼對蘇馨的培養很用心，在這個年紀，蘇馨就已經懂得分享。
剩下的蛋糕已經不多了，蘇馨看著蛋糕，又看看還有站著的四個人，猶豫不知該怎麽切。
南逸楓樂顛顛跑上來，一手摟抱著蘇馨，一手握著蘇馨的小手，教導她如何切蛋糕。
“哪，小馨看好，這樣就可以了。”
說話間，南逸楓將蛋糕一切為二，切完，將兩塊蛋糕分開，嘴中念念有詞道，“這是你的，這是我的。”
蘇馨搖頭，握著西點刀抗拒南逸楓的自作主張，“不是隻有兩個人！你不要亂動。”
南逸楓摸了摸蘇馨的臉蛋，解釋道，“哎呦，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吃過蛋糕，不用的。”
蘇馨真的很好騙！
聽南逸楓這麽一說，停止了抗拒，懵懂問道，“真的嗎？”
“不是！”
三個站立的人異口同聲。
得到答案後，蘇馨一皺眉頭，推開南逸楓，不悅怒嗔，“你壞！”
南逸楓抱著蘇馨哭泣，“嗚嗚嗚嗚，好可愛，老大從來沒有這麽可愛過！”
蘇曼真想整塊蛋糕糊在南逸楓臉上！
蘇瀾含著銀勺，點頭讚同，“那倒是的。”
蘇曼立刻轉移目標，眼眸恨恨掃向蘇瀾，卻對上冷穆的鷹眸。
那鷹眸裏什麽都沒有，卻又什麽都在其中。
蘇曼別開目光，托著餐盤的手，微微發顫。
蘇馨還是靠自己分完了整塊蛋糕，拿著屬於自己的一小塊蛋糕，蘇馨窩到蘇曼身邊，開心道，“媽咪喂！”
嬌嬌嫩嫩地撒嬌令人無法抗拒！
在場所有人都願意喂她！
除了蘇曼，蘇曼遞了個小一號的銀勺，“你自己吃嘛！”
成熟版的另類撒嬌。
“得妻女如此，夫複何求！”
李欣手握銀勺，深情感歎！
四人組的蛋糕哽在喉中，咽不下去！
這種感歎怎麽說都該是一個男人說合適吧！
半個小時之後，蛋糕已經吃的差不多，生日會的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冷穆沒有走的意思，蘇曼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蘇曼為蘇馨擦淨手、嘴，溫柔道，“小馨，再去玩會吧。”
“媽咪會在這裏陪我嘛？”
“會。”
蘇馨綻笑笑靨，“好，我去啦！”
冷穆後麵，最左側的一個人，慢慢的慢慢的，挪向了小型遊樂場。
娃娃臉撲進蹦床，大聲宣告道，“我會保護她安全的！”
“蛋糕吃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蘇瀾直接對冷穆下逐客令。
冷穆安坐沙發，“我會帶她們一起走。”
蘇瀾輕笑，“你弄錯身份了。”
冷穆冷笑，“是嗎？”
“我這暴脾氣！”李欣看不下去了，“不就是要知道蘇馨是誰的麽？親子鑒定你們總知道吧！”
沙發後的三人被片刻驚呆，這孕婦好有氣勢啊。
李欣接下來的話，更讓人下巴都掉了。
“我們也很想知道那是誰的，所以，早就做了親子鑒定，DNA相似度90%以上，要是不信，你們自己去鑒定，”說著李欣動手剪下蘇瀾一根頭發，交予冷穆，“等會拿著小馨的頭發，不用幾個小時，你們就可以看見相同的結果了。”
冷穆靜視眼前的黑色短發，伸手捏住。
蘇曼總算看見一線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