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庸人自擾
對冷舒曼來說,醫務室隻有五個人,冷穆?融進了空氣,她看不見。
四人組分外配合,齊心協力,以最快的速度給女王上石膏。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女王和公子的事情,和他們無關,四個人要多不想成為無辜炮灰就有多嫌棄這兩個人。打完石膏,四人組飛快消失,速度快得就好像是這裏有不能救治的致命病毒一樣。
冷舒曼依舊當自己和一堆空氣呆在一起,心中恨恨咒罵自己手下,那樣子有拿她當上司嗎?
鬧別扭的小孩子啊。
冷穆又生不起氣來了。
光看著冷舒曼,他就覺得隻要沒事,什麽都不用再去計較。一改方才的冷然,低醇中帶著幾分溫柔道,“曼曼…”
才開口,冷舒曼截然打斷,“我不跟你講話!”
……
傲嬌的鬧別扭的小孩子啊。
冷穆走近病床,摸了摸冷舒曼小朋友的頭,“別鬧了。”
冷舒曼傲嬌推開冷穆的手掌,單腳撐地,下床。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還沒扶到牆麵,冷舒曼身子一輕,人已經被冷穆抱入懷裏。抬眼,是冷穆熟悉的俊臉,薄唇邊嘴角淺淺揚起,是冷穆慣有的自信到自負的笑意,低頭,鷹眸擒獲冷舒曼的眸光,緊緊鎖住水藍色雙眸,自大無比,
“曼曼,你的行為完全不可理喻,毫無根據,不過,我喜歡。”
抽離開目光,冷舒曼努力告訴自己,有些人就是這樣盲目的自信,就忍一會會,自大狂就會放開自己。女王用極大的耐心,屈尊紆貴與某令她產生大量負麵情緒的人,一肚子的不滿意不開心不高興,致使貝齒緊咬下唇,萬般忍辱負重!
冷舒曼胡思亂想著,水藍色眼眸又似貓兒一般輕快,隨她腦中天馬行空的念頭,在冷穆眼中輕靈遨遊,令冷穆想捕捉,想追尋,想獵獲,想抓住。
水藍色眼眸卻不給冷穆任何機會,漫無目的卻靈巧無比,跳躍著,仿佛漫步在屋頂永遠無人抓住的波斯貓,高雅尊貴輕聲叫喚,炫耀自己的自由。
想要抓住冷舒曼的想法太過強烈,樓梯走到一半,冷穆放下冷舒曼,扶著單腳的冷舒曼在樓梯上站停,鷹眸緊鎖水藍色眼眸,逼迫冷舒曼停下,與他四目相對。
停下遐想,冷舒曼掃過樓梯,眉頭輕輕一蹙,“還沒到房間呢,幹嘛停下?”
“在想什麽?”
冷穆抬手,食指指尖點住秀眉眉心,拇指指腹輕柔撫過眼睛,停在長而卷翹的睫毛之上,攬著冷舒曼的手緊緊圈著,讓兩人的距離靠的十分近。
冷舒曼微微眯眼,躲開眼睛上由冷穆帶來的微癢,同時雙手抓住冷穆的掌,從自己眼睛上移開,忽然水藍色眼睛一眯,笑容恬美,“我比你高哎。”
……
……
永遠不要指望你知道冷舒曼在想什麽?
冷穆收緊手臂,將冷舒曼帶下一階樓梯,另一手扶著冷舒曼,輕柔堅定,讓冷舒曼單腳也不會摔跤,輕柔堅定再次問了一遍,“在想什麽?告訴我。”
被冷穆這樣一拖,冷舒曼看清她的長高是因為她站在比他高三層樓梯上,眼中不由閃過失望,對冷穆的問題也提不起興趣,簡略而懶洋洋答道,“突然想到嵐姐,還不知道蘇姨去了哪裏。”
對於冷舒曼跳躍性的思維,冷穆挑眉,“兩者有什麽關係?”
冷舒曼點頭,從冷穆臂彎中離開,邊試圖扶樓梯扶手,邊答道,“有啊,昨晚的事情嵐姐一定會說我,不過比起蘇姨,嵐姐的水準算不了什麽啦,但是我醒來已經這麽久了,蘇姨居然還沒有來興師問罪,一定是不在冷苑。”
說完,冷舒曼正好摸到樓梯扶手,準備開始自己爬樓梯,身子一輕,再次以公主抱被冷穆抱起,冷舒曼一眼橫過去,拉著冷穆的衣襟抗議,“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的。”
對冷舒曼的花拳繡腿,冷穆無感,抱著女王繼續走,邊走,邊以極其高傲的姿態說道,“蘇姨在冷苑,但她不會來興師問罪。”
“不可能。”
“我騙過你?”
冷舒曼搖頭,然後,一臉深思狀,思考蘇姨出了什麽事,性情轉變這麽大?
直到回到房間,冷舒曼隻想出唯一的可能性——冷穆。一定是冷穆做了什麽,蘇姨才會放過她。
冷舒曼盯著冷穆,水藍色眼眸滾啊滾,猜測試探刺探,外加絞盡腦汁,但始終沒有猜到冷穆到底做了什麽,好奇心下,麵子什麽的情緒什麽都是不重要的,伸指戳了戳冷穆,冷舒曼巧笑倩兮,問曰,“哎,你和蘇姨說什麽啦?”
冷穆放鬆身心,把身體深陷於沙發裏,舒適寫意中透著滲入骨髓的優雅高貴,鷹眸微斂,高高在上彷如遠古之帝王。
“你首先要做的是先謝謝我。”
聞言,冷舒曼點頭,湊向冷穆,在紅唇距離俊臉半公分時,冷舒曼退了下來,端正坐回沙發,義正言辭道,“我想了一下,明明是因為你我才骨折的,我幹嗎要謝你?”
水藍色眼眸滿滿都是好奇寶寶受過傷害的委屈,宛若小白兔受驚般的惹人憐惜。
“哦?”冷穆挑眉,鷹眸頗有興致看向冷舒曼,微微一笑,“因為我你才骨折?”
“當然啦,要不是你身上……”
說到一半,冷舒曼明白冷穆眼中的興致,合攏嘴巴,移開目光,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狀。
“我身上什麽?”
“沒什麽,不知道。”
“有香味味,還有唇印。”
“不知道。”
“浪凡的‘琶音’,成熟,內斂,又不失甜美溫馨,適合這款香水的女人……”
冷穆不急不緩,緩緩說著,含笑低醇的嗓音喻意不明已明,冷舒曼淡淡一哼,拿起房間電話,“英嫂,房間味道好重,幫我拿個空氣清新劑來,檸檬味的。”
“哈哈!”
冷穆放聲大笑起來,優雅高貴的遠古上王化身為草原上騎著駿馬飛馳的草原霸主,狂野傲慢,無人可比。
冷穆收笑,展臂圈住嬌小的冷舒曼,輕捏冷舒曼下顎,抬起至他麵前,四目相對。
“聽好了,曼曼,我再說一次,我和她什麽都沒有發生,不許再鬧,不許再拿自己開玩笑。”
那雙漆黑如墨的鷹眸中,閃爍著專注的認真,直擊冷舒曼心底最深處。
窗外,一片亮白的白色墨蘭花海,那個午後,冷舒曼一生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