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人間清樂
吃完午飯，冷穆將冷舒曼送回公寓，由於今天陪小孩子是件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冷穆破天荒和小孩氣一起進行午睡。
半個小時後，冷穆醒來，冷舒曼依舊在睡，輕聲起床，洗澡換衣，然後離開公寓。
“嘖嘖嘖，穆，這衣服什麽時候再穿一次？太合適你了。”
“他確實比我們小。”
對著無數張照片，葉玖程靖有意無意，一唱一和，不用猜，照片的主角正是今天上午大玩遊樂園的冷穆和冷舒曼，中學生版的。
拿起一張十指相扣的照片，葉玖點頭，“你不說，我老是認為，他不比我們小三歲。”
程靖拿起另一張照片，遞給葉玖，話卻對冷穆說，“中學生這麽做，是叫早戀吧。”
照片上，不是別的畫麵，正是冷穆和冷舒曼在長椅上深情擁吻的畫麵。
從到這裏，冷穆就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聽見中學生三個字，總算有了點反應，鷹眸抬起，略向程靖，最後定格在葉玖身上。
被冷穆盯得渾身是刺，葉玖丟開照片，跳到冷穆麵前，抓起冷穆的衣襟，怒吼，“喂，我葉玖是那種人嗎？難道我會派人就為說中學生三個字？”
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冷穆淡笑，轉頭看向程靖，“靖，你說玖是嗎？”
程靖點頭，淡淡一笑，“是。”
葉玖悻悻不語，放開冷穆的衣襟，在冷穆身邊坐下，“兄弟這麽久，說穿了多不好意思。”
程靖冷穆淡笑，沉默著，卻另有一股默契在三人間流淌。
玩笑開完，程靖恢複正經穩重，“玖，這樣做很危險，你的人並不是普通人，眼神神情走姿，都會出賣他的身份，她一旦起疑，後果我們都知道。”
葉玖舒展開自己，張開雙臂懸掛於沙發背上，妖孽的容顏與那雙紫眸一樣，浸染著玩味，搖頭肯定萬分，“不不不，你不了解女人，這時候，她沒有心思去關心周圍的事務。”
程靖依舊警惕，“小心為上。”
冷穆卻另有想法，“玖，別試探她。”
玩味消失，但也隻是片刻，葉玖看向冷穆，紫眸中少了幾分玩味，多了幾分關懷，“穆，任何一點差錯是你死。”
冷穆傾身，從茶幾上一堆照片中移出一張，擺放與他麵前，鷹眸深沉如墨，“她不喜歡做的事情，從不勉強自己。”
兩雙眼睛一齊投向冷穆身前的照片，楊柳飄絮徐徐隨風落下，在空中輕盈曼舞，輕薄的陽透過繁茂枝葉，細細碎碎，點點散落在舞者身上，泛著晶亮反光，而這一切，圍繞在一張木質長椅周圍，木質長椅保持著木頭的原色，透著古樸，兩側銅質的椅扶手泛著金屬的冷光，卻因銅色添了幾分柔和，融進樹蔭下，精致夢幻。
而長椅上，帶著棒球帽的女孩雙手搭舉在男孩的肩頭，身子微微前傾，隻需一點點，紅唇便可觸碰男孩。
這是一張滿是青春的照片，不管是程靖還是葉玖，第一眼都不會認出，照片上的人是冷舒曼和冷穆。
程靖挑眉，星目浮起淡淡玩味，“照片拍得不錯。”
葉玖挑眉，紫眸玩味更濃，“被送吻的感覺如何？要不要把照片傳給你，當屏保啊？”
對於這些所謂好兄弟的問候，冷穆不予理會，指尖掠過照片上的棒球帽，似乎他還能感覺到那樹蔭下，涼爽的微風，草木清新的味道，還有，冷舒曼特有的牛奶的淡淡清甜，是他從未感覺過的感覺，抱著她的時候，他什麽都來不及想，隻有她，但卻早已足夠。
“她，事情結束後，打算怎麽做？”
程靖和葉玖交換過一個眼神，一直以來，冷穆都在回避這個問題，作為兄弟，他們自然是給他時間，讓他權衡，現在開口，是冷穆準備好了？
兩人紛紛收起玩笑的神情，三人端坐沙發，沉默片刻，一股沉寂由冷穆開始，流淌在空氣中。
葉玖盯著那張照片，久久不說話，程靖打破沉默，“你想怎麽辦？”
“不知道。”
葉玖兀然抬頭，紫眸閃過錯愕，“穆…你從來不會做沒打算好事。”
冷穆聳肩，似乎輕快了些，語氣也變得輕鬆，“不顧我和她，你們想怎麽做？我想聽。”
葉玖和程靖交換眼神，兩雙眼眸是相同冰寒而冷漠，開口是同樣的無情，“死。”
葉玖又繼續說道，“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取代她的位置，她救必須死，沒道理組織有兩個相同年輕的鷹，她活著，就是危險，憑她的能力……”
程靖完成了葉玖的不言而喻，“我們隨時會在睡夢中再也醒不來。”
冷穆淡淡一笑，應和道，“她的確會。”
冷穆的笑，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期待。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期待的！
程靖葉玖再次交換眼神，葉玖甩手一拳砸向冷穆，“死這種事情你不用期待！”
冷穆側身，抓起抱枕擋下葉玖的拳，順勢一個反身，從沙發背後一躍而起，站停後，整理西裝，風輕雲淡，“再說吧，怎麽辦，我再想想。”
沒有得逞的葉玖把手中抱枕一丟，砸向冷穆，“沒想好你今天來幹嘛？”
冷穆將抱枕再一丟，出其不意砸向程靖，“避難。”
程靖精準接住抱枕，挑眉，“怎麽？她要吃了你嗎？”
葉玖看著冷穆展開一個曖昧的笑容，妖孽的麵容和紫眸一樣，浸染曖昧，“穆，不要客氣哦。”
“要做幾個人的晚飯？”
一道女音突然出現，參雜著一種……似乎是家教不良貴婦對極其肮髒的乞兒說話的鄙夷。
沙發上，葉玖立刻爬起坐直，看著遠遠站著的麥恬，無語凝咽，狠狠掃過所謂的好兄弟，竟然讓他這麽丟臉。
程靖風輕雲淡，冷穆當成沒看見，麥恬什麽時候進來的，他們都知道，葉玖沒注意，是他們的錯麽？
“我不留了，馬上回去吃。”
“現在？”
三個人一齊，訝異出口。
四點半吃什麽晚飯？
麥恬看著這群怪異的男人，反諷道，“現在吃，難不成九點再吃一次？”
冷穆轉向麥恬，挑眉，“有什麽不可以？”
麥恬聳肩，“小孩子才這樣吃。”
冷穆輕笑，大步離開葉玖家的客廳，以背影和眾人告別。
看來未成年少女還是高估冷舒曼小朋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