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新月
我們說了一陣子話,大家的衣服也慢慢被篝火烘幹了,我的福利時刻,也就戛然而止,真是讓人非常遺憾呢。
眼看幾個女孩在忙碌著燒烤食物,我便又跳回了海裏,搜集那些漂浮在海麵上的物資。
因為這海邊有著強大的向岸流,所以有很多物資都被海浪重新帶回了岸邊,倒是極大的減少了我們的損失。
當然了,也還有很多物資,就此沉入了海底……
在沙灘上吃了午飯,下午時分,我們狼狽的回到了山洞裏。
看著山洞裏那一汪清澈的泉水,以及泉水邊放著的海豹皮,我不禁心情也低落起來。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現在我已經跳入地下河,去追尋伊芙的蹤跡了。
可是現在呢,這個計劃必須延後了,而且也不知道要延後到什麽時候去。
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伊芙?
當然,我明白現在沒有時間給我多愁善感,清點了一下山洞裏的剩餘物資,我們不由就感到有幾分頭大。
一直以來,我們都在用我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各種東西。這件出自文明社會的東西,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但是呢,現在我發現,這打火機要沒油了。
這玩意已經有好幾次都點不出火來,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要徹底壽終正寢。
沒有打火機,要想生火,辦法也不是沒有。
鑽木取火什麽的,可以說是從小聽到大。但是我自己去嚐試了一下,就發現根本行不通。
這玩意聽著簡單,其實技術含量還挺高的。
而且這辦法太耗時間了,要是每天都要鑽木取火一兩個小時,那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對我們來說,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利用現有的火源保存火種。
這段時間,因為天氣冷,我們的篝火幾乎都沒熄滅過,即便是睡覺,也有人輪流負責添柴。
但是,天氣逐漸回暖,我們有必要降低柴火的消耗量,篝火不可能再一直燃燒著。
這就需要保存火種的東西了。
我記得有一種植物,多孔菌,又被稱為引火菌。將它們點燃之後,用泥土封住,便可以一直緩慢的燃燒,長達好幾個小時,甚至更久。
當我要用火的時候,就可以把它們拿出來,點燃幹草和柴堆。
我想島上的動植物這麽豐富,說不定也能夠找到類似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一邊打獵,一邊就在尋找類似的植物。
暴風雪也停止好幾天了,冰雪逐漸化開,溪水開始漲潮,動物們、昆蟲們慢慢出現,森林便漸漸恢複了活力,走到哪裏,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
更加讓我開心的是,因為冰雪的消融,一些被凍死的動物屍體,就顯露了出來。
雖然有一些發現的晚了,已經腐爛,成為了烏鴉和禿鷲的美餐,但一些發現的早的,還是很新鮮,被我撿了回去,美美的吃了一頓。
我們的儲備糧食,也因此有了著落。
總之這幾天,我們過的還不錯。
今天,我又用自製的竹矛,紮到了一隻竹鼠,心情大好,連忙準備回去,可不曾想,眼角卻突然瞥到,在河水邊一處水草茂盛的地方,竟然有一些引火菌!
我連忙走了過去,摘了幾朵,正開心呢,卻忽然察覺到有一陣細微的說話聲傳到了耳朵裏!
是一個女人在說話,她在喊救命!
而且這聲音距離我非常近!
我抬眼四處一找,頓時驚訝的發現,就在我腳下不遠處的草叢裏,竟然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一塊破破爛爛的獸皮,遮住了要害,而那些暴露在外的背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那些傷痕看上去很新,似乎都是近期造成的。
有淤青,也有鞭痕,甚至還有燙傷!
顯然,這個女人似乎飽受折磨。
而她的肩膀上,更是有著一個巨大的血洞,鮮血不斷的從裏麵流出來。
這女人如此虛弱,這道傷口應該是罪魁禍首。
看到這女人身上的獸皮,我在想她會不會是土著人,可是很快我就想到,剛剛她可是說話了的,說的是華語,而且很標準!
該不會是我們公司的人吧,甚至是我的朋友?
我連忙走過去,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一看她的臉,我微微送了口氣,是一張我不認識的麵孔。
但她黃皮膚黑眼睛,也應該是我們的同胞。
我不知道這女人叫什麽名字,但是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新月形狀的紋身,我準備現在暫且叫她新月。
看樣子,新月的情況非常糟糕,她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早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剛剛像我呼救,隻是一些本能的夢囈而已。
我趕緊將她的傷口處理了一下,背著她開始往回走。
一邊走,我也在飛快的思索。
這個女孩也是我們那艘遊輪上的乘客嗎?
她肩膀上的血洞是怎麽回事?
看上去絕不是什麽動物咬的,倒像是什麽利器造成,比如箭矢射傷!
這讓我非常警惕,看來,這荒島上真的有其他人,而且還非常不友好!
是土著嗎?
新月身上的傷痕,實在是觸目驚心,而她肩膀上的那個血洞就更加讓人揪心,我估計,別人應該是瞄準了她的心髒,隻不過射偏了而已。
這讓我無法不憂心忡忡,我們營地裏,也就隻有我還算是個戰鬥力,曼姐大概勉強可以和人家打幾下,其他人也就是在旁邊嚇的不敢動的類型。
真要讓我們遭遇了那些壞人,恐怕凶多吉少!
“這個女孩是誰,她怎麽了?”
見到我背了個受傷的女人過來,蕭晴他們都非常驚訝,而一看這女孩身上的傷,她們都捂住嘴巴,差點哭出來。
這個紋有新月的女孩,真的遭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
“大家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眼看幾個女孩急忙過來照料她,我沉默了一下,便抽空問道。
小萌給這女孩擦了一把臉,蕭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皺著眉頭說道,“好像在遊輪上見過她,但過了太久了,我也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