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顛倒黑白
“你……”顧母做慣了養尊處優的太太,自然受不了洛南音的幾句犀利的言辭,也不知怎麽反駁,隻能用一雙瞪大的眼睛凶狠的瞪著她。
洛南音神色如常:“顧伯母,你和顧伯父來薄家撒野,薄家沒有把你趕出去,也是給你麵子。”
“洛南音,你在說什麽?顧家人是我們的客人!”薄千雅急道,洛南音就是個妖精,這麽多人都製不住她。
她的目光淡淡的飄到了薄千雅的方向,看著母女二人如出一轍的神情,輕聲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如果顧家人是我們的客人,又明知道公公和池太太從國外回來,空手而來,總有些不成樣子。”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明著告訴薄萬鈞和池灩,顧家人也不懂禮數,或者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一回事。
洛南音突然扶額,她這樣言辭犀利是不是錯了?這群人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好像她欺負他們了一樣。
顧凝今天這個嬌弱的角色倒是拿捏的很有分寸,在一旁不言不語的默默哭泣,博取了一大片人的同情。
薄旌予眼眸低垂,靜悄悄的望著大廳裏的一切,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這女人,還用得著她解救嗎?沒看見顧家人都一副吃癟的模樣嗎?
幾個人的氣氛總是這麽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清了清嗓子,優雅低沉的嗓音響起。
“顧叔叔顧伯母,顧凝妹妹受了委屈,總要讓她這個當事人把事情的經過說一個遍,才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這個聲音,幾個人都如同看著救世主一般,抬頭望向他。
薄旌予則在萬眾舉目中,一瘸一拐的緩緩下樓,顧姐還在他的座位幫他墊了一個軟墊。
顧凝的眼底升起萬般柔情,就那樣直勾勾的望著他,聲音溫柔似水:“旌予,你終於肯見我了。”
薄旌予淡漠的看著她,冰冷的聲音不夾雜任何的情感:“不是說在薄家受了委屈?”
顧凝臉色一僵,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見到她的第一麵竟是這樣的話,好不冷漠。
她忘了一眼始終神色如常,心理素質極強的洛南音,眉毛一搭,雙眼嗜滿淚水,極其委屈的開口:“洛南音她詆毀我們顧家,她說不會放過我們顧家,旌予,你要給顧家做主。”
“就是因為幾句言辭不當的話?”薄旌予挑眉,這群人太小題大做了吧?
“旌予,這麽惡毒的女人,詆毀我們顧家沒關係,你要看清楚她的真麵目,千萬不要被她給迷惑了。”
顧凝說的十分的動情,洛南音差點都要相信,自己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她迷惑薄旌予?額……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怎麽倒覺得,是薄旌予整日裏想方設法的迷惑她?
薄旌予臉色一沉,如萬年不化的霜雪,他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不用你提醒,她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你們顧家的伎倆,我也知曉。”
周圍氣壓頓時低了幾分,就連剛剛起潤滑劑的池灩,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負手而立的薄萬鈞,薄旌予愣是一個正眼都沒瞧他。
顧氏夫婦心頭一凜,顧父誠惶誠恐的開口:“薄賢侄,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們顧家能圖謀你們什麽?”
男人眼睛微眯,清涼的調子如深秋清晨的湖水,能涼到人的骨子裏:“顧家這麽費勁心機的將顧凝塞到薄家來,為的是什麽,就不用我細說了吧?免得大家的臉麵都不好看。”
“哥哥,顧姐姐是真的喜歡你。”薄千雅好像還怕現在的這種處境還不夠亂騰,為顧凝反駁道:“顧姐姐很早就喜歡你了,她對你的心思,比這個女人要純潔的多!”
“哥哥為什麽放著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不去珍惜,反而去對那個女人好?”
洛南音咂咂嘴,薄千雅這腦子是沒誰了,剛剛薄旌予點破不說破,就是為了給顧家留麵子,她這一開口,就把顧凝對薄旌予糾纏不放的事情擺到明麵上了。
她現在都要懷疑了,薄千雅到底是不是顧凝的好朋友?又或者說,當初顧凝和薄千雅做朋友,是不是瞎了眼了?
薄千雅這一口一個哥哥,叫的熱切,不明情況的,還以為薄旌予和這位繼妹的關係很好。
“千雅,話不能亂說,旌予一直把顧小姐當做自己的妹妹。”池灩想方設法的給薄千雅打圓場。
洛南音慵懶的窩在沙發裏,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襯托的對麵的這群人,仿佛是跳梁的小醜。
薄旌予握住洛南音的手,微微用力:“太太,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便不會隨隨便便的認妹妹了。”
洛南音沉默不語,隻是笑著看著他:“我並沒有吃醋。”
“你有。”男人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為了太太開心,我很不介意得罪顧家。”
薄旌予這是將顧家的麵子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的節奏。
顧父拍案而起:“我們顧家,還沒有到任誰都能奚落的地步,你們這群小輩分的人還不了顧家一個公道,那便把薄老爺子請來吧!”
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薄萬鈞,自尊心似乎受到了碾壓,開口道:“這點兒小事,用不著麻煩父親,我們薄家,還不至於苛待了客人。”
洛南音一臉看熱鬧的模樣,薄旌予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她偏頭,清楚的看到男人額頭上的一層細密的汗珠。
眼前的這群人,似乎沒有停止爭論的意思,而薄旌予身上的傷……
洛南音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她低低淡淡的開口,聲音卻足以令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顧家養了一個覬覦我丈夫的女兒,顧叔叔,你應該給我們夫妻二人一個解釋。”
顧氏夫婦瞠目結舌。
薄家的孫媳婦好厲害的口才,幾句話就顛倒了黑白,他們來勢洶洶的找她討一個公道,弄到頭來,反成了沒理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