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互相理解
洛南音憤恨的轉著輪椅,緩緩的向前走著,男人漫步而來,渾身散發的氣質,猶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他一出現,仿佛吸引了周圍所有的光華。
“停個車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洛南音不滿的抱怨道,她一個人剛剛舌戰三個臭不要臉的,這人也不知道過來幫一下。
男人閑散的挑挑眉毛:“我剛剛看你和他們聊的很開心,便想著不要過來打攪了。”
“……”
洛南音的臉上劃下了幾道黑線。
“聊得很開心?你沒見到我都要被洛夕音給打了嗎?”
男人摸了摸下巴,似乎對這個問題認真思考了片刻:“依照你的實力,他們幾個跟你不是一個級別。”
說完,薄旌予還用一種你懂得的眼神望著她,那意思,好像她不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洛南音頓時火大,歪著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薄旌予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訕訕的開口:“你的口才,驚豔眾人,他們幾個怎麽會是你的對手?”
“……”這話確定是在誇她?怎麽感覺跟罵她一樣?
她眨巴著眼睛,聲音清涼:“你的好朋友剛剛都不幫我。”
“楊秋晨嗎?”薄旌予微微挑眉,這個女人不是說在醫院裏待著沒意思嗎?好不容易撞上三個傻子給她解悶,她還不樂意了。
剛剛她幾句話就懟的人家啞口無言,這會兒她還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嘖嘖,女人心,就是難懂。
“他現在和洛家是合作關係,可能不好幫你吧。”
“這是個什麽解釋……”洛南音突然眼睛微眯,眼睛裏閃著精明的光,她在男人的俊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掃過,希望能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或者說,洛家和楊家的合作關係,是有你在牽線搭橋?”
薄旌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他好看的眉毛一高一低的挑起:“洛南音,你有的時候很不討喜。”
“嗯哼?”洛南音坦蕩的望著他,她就不信,她在這個男人這裏,還能落下什麽好話。
“女人太聰明了,會顯得男人很沒有成就感。”薄旌予一臉陰鬱的看著她,有的時候,他很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很聰明,可有的時候,又覺得太聰明的女人很會猜透自己的心思,令他很沒有信任感。、
或許,他對洛南音的又愛又恨,就是因為洛南音在任何事情上,都一點就透吧。
洛南音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是吧?你真的讓楊秋晨幫我……洛乾盛?”
爸爸這個詞,洛乾盛還不配。
薄旌予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時隔多年,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正麵的關心他的事情:“要不然呢?讓他一天天的坐在薄氏集團的候客室?”
“倒也不是。”洛南音的氣焰壓低了幾分,她昏迷了這麽長的時間,還真不知道洛乾盛竟然沒臉沒皮到這種地步。
薄旌予推著輪椅,兩人徐徐的走近餐廳。
洛南音雙手托腮,望著涼州美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的腦子飛速的運轉,思考著一些極其離譜的事情。
昏迷的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薄旌予到底愛不愛她,她不用繼續糾結,她要做的,是要那道確鑿的證據,證明那對惡心的母女是殺害瞿穎的凶手……
薄旌予趁她走神的功夫,已經點好了餐,大多數都是按照洛南音的口味喜好來點的。
他望著女人失神的望著窗外,女人臉上的神色平靜,唯有秀眉之間氤氳這化不開的霧氣。
修長的大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
洛南音慌亂的別過臉來,她還不想薄旌予知道這些……
“我在想,那天撞我的人是誰?有沒有被抓到?”在昏迷之前,她隱約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薄小姐。”
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薄千雅對她下手了,那個女人,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她不想自己的醜事,在薄家人麵前曝光。
薄旌予聽到這話,俊美的臉上掛滿了化不開的濃黑,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浸在其中,他周身的氣質變得淩厲,低沉的嗓音,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洛南音,造成你車禍的是薄千雅。”
男人雙腿交疊,平靜的看著她精致的五官,她今天特意換上了一身淺紫色的紗裙,使得她周身的氣質柔和了不少,宛如一個大家閨秀。
她精致的五官突然蕩漾出一個驚豔的笑容:“意料之中了,我在出事之前,薄千雅已經警告過我很多次了,裏你們薄家遠一點。”
男人瞳孔劇縮,周身的氣質又冷了幾分,質問道:“你問什麽不跟我說?”
洛南音突然涼涼的笑了,她拿起手中的攪拌器,漫不經心的攪拌了幾下杯子中的咖啡,生硬清涼:“我跟你講你會聽嗎?”
她的眼睛微眯,在薄旌予的角度,那像極了蔑視。
他喉嚨微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最終放棄了,他平靜的望著女人,想要聽聽,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會說些什麽。
“我在你的眼裏,不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我若是一早告訴你,說不定,你還會說我想要誣告你的妹妹。”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點死了?”薄旌予臉色凝重,在洛南音看不見的角落裏,他雙手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怎麽會這樣看他?
洛南音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知道啊,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她毫不在意的模樣,如同一把鈍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胸膛,痛的他無法麵對。
女人眨眨眼睛,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官方笑容:“我早在三年前就該死了,是我的媽媽,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我這幾年的偷生。”
她優雅的端起眼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仿佛在說著極其稀鬆平常的事情。
薄旌予心頭一痛,他能感覺的到,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壓抑的那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