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來晚了
可是謝雲生不但不聽反而握的更緊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味,看起來很……很猥瑣。
悲催了的!
看來是識人不善,碰上流氓了。
“你剛剛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答應,而且別說中立,我都可以讓他們定下你那個藝人。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我給你勞心勞力,你也得給我點回報是不是?”謝雲生非常不要臉的說道。
溫一沫教養良好的沒有吐髒,可是心裏早罵上了娘,但估摸著自己要是真說出來說不定對方破罐子破摔,就她這小細胳膊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這裏離後門這麽近,到了馬路上可全是看熱鬧的群眾沒有見義勇為的公民啊。
“謝導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就算是個新手也知道,製片方最大的可不是字麵上意思最近的製片人。”
何況還是個執行製片。
“小姑娘,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來,還是讓我給你上一課吧,這裏太吵了,去我家,我給你好好講一講這圈子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雲生此時可以說是凶相畢露了,反正雖然他在製片組裏不是一頂一說話的,但在這些二三線藝人麵前也還算大爺,所以他真做什麽也沒人敢攔。
何況他看準的就是溫一沫這種剛入行的,他認定她好欺負,事後為了聲譽肯定不敢聲張,聲張也沒有手段。
他也並不覺得溫一沫能有什麽厲害的關係,她要是真有靠山會來找他?
還什麽公平公正,這個圈子的字典裏根本就沒這詞兒,這樣的小白花不荼毒她荼毒誰啊。
“謝導,你別……”溫一沫話還沒說完,就見謝雲生已經伸手朝她的嘴捂了過來。
溫一沫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死死地拽著,估摸著現在都有淤青了,然後自己的胳膊被強硬的折到身後。
她疼的眼眶有些濕潤,可是還沒有急的喪失思想,她努力的想要用空閑的腿來做些反抗,同時思索著實在不行就把整個桌子弄倒,到時候所有東西掉下來總會驚動人。
大庭廣眾,難道他還能這麽囂張?
然而溫一沫的腿還沒伸出去,就忽然感覺到身後淋過來了冰涼的液體,順著發梢往下滴,一直浸透衣服。
她被別著身子看不到背後的確切情景,隻是感覺到胳膊上突然一鬆,然後謝雲生在背後怒斥:“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真是無法無天了!”
溫一沫胳膊生疼,她在剛剛的掙紮中有些脫力,此時一脫離了依附腿登時一軟,隨即就要往前麵跪下去,好在被人及時接住。
倒下的懷抱溫暖而寬厚,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讓她慢慢安心下來。
“顧……簡言。”溫一沫的聲音有些小。
此時溫一沫的虛弱既是因為用盡了力氣,也是因為剛剛受了驚嚇,可是即使這樣還是勉強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希望他不要太過擔心。
顧簡言看著這樣的溫一沫,皺緊了眉頭,滿眼心疼。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半晌道:“別怕,我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簡言感覺到溫一沫慢慢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襟,然後肩膀有濕潤的感覺。
她哭了!
顧簡言低頭看著溫一沫淤青的手腕,有些自責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而這個時候,謝雲生也定下神來,待看清抱著溫一沫的竟然是星宇傳媒一把手顧簡言的時候,瞬間所有的謾罵都吸了回去,隨著情感變化的臉色甚至可以用調色盤來形容。
“顧……顧總。”謝雲生一下子腿軟,被兩個保鏢提著,像是半垂在地上。
而顧簡言一扭頭臉上的冰冷威儀則讓他索性徹底跪了下來,聲音顫抖道:“我……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動了顧總的人,我真是……顧總,還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不好?”
顧簡言並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看著謝雲生,同時輕柔的拍著溫一沫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謝雲生見此,立刻又道:“哎呦你看我這嘴賤,手也賤,怎麽就打上了這位……這位……”
謝雲生一時卡住,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溫一沫,卡了半天也沒卡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腆著張臉道:“不過顧總,您看我這不是也沒真的幹什麽嘛,而且是這位陌小姐主動找我的,我這……這就把她當成行裏的了,所以就言行失禮了些。希望顧總恕罪,恕罪!”
謝雲生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顧簡言,發現對方依舊是滿身慍怒的模樣,一時真的不知道在說什麽了,隻能暗自悔青了腸子,今兒到八輩子黴碰上了不能惹的。
顧簡言將溫一沫慢慢的放到椅子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住她有些淩亂的裙子,輕輕撫她的發頂,柔聲安慰她道:“乖,自己待一會兒,我一會兒就會把事情處理完。”
溫一沫拽緊了身上的外套,吸了吸鼻子,點了下頭。
顧簡言這才轉身,身上那種氣質卻陡然改變,謝雲生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危險的因子,不自覺得白了臉,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簡言將自己的領帶扯開,扔在地上,然後對著架著謝雲生的那兩個保鏢道:“鬆開他。”
顧簡言解開袖口,看著顫巍巍站著的謝雲生,直接上前給了他一拳,力氣極大。
謝雲生直接倒在了旁邊的長餐桌上,一陣盤子打碎的聲音,連帶著桌布扯下來,桌子也被掀翻,他滑到地上,滾了兩下。
溫一沫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這麽大的動靜估計所有人都該圍過來了,萬一被溫心妍看到或者上了報那就完蛋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周圍竟然極其安靜。
後門倒得宴會區是被隔離開的小會場,而此時它通往主會場的那扇門竟然關閉著,而在場的人,除了顧簡言和她謝雲生以外,全都是整齊的西服墨鏡,大抵全都是顧簡言的人。
她這才稍稍的放心。
而再往顧簡言那裏望過去,發現他已經揪著謝雲生的衣服領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沒真的幹什麽?”顧簡言冷笑著:“是她主動找你?”手上的力氣又多了幾分:“當成剛入行的人?”
謝雲生沒有想到顧簡言竟然會自己上手,且猝不及防的就給自己那麽一下,他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肌肉卻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將自己拎起來。
謝雲生隻能驚懼的瞪大眼睛,道:“不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沒有借口!絕對沒有借口!”
顧簡言往旁邊一甩,將謝雲生甩到地上,冷冷道:“你的確該死。”
說著慢慢的走到溫一沫麵前,將外套扯起來慢慢的蓋住溫一沫的頭:“乖,不要看,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溫一沫隻聽到謝雲生的驚恐的幾句求饒,然後‘砰——’的一下,沒了任何聲響,一切回歸靜寂。
溫一沫一陣心悸,剛要把衣服撩起來卻一下子被人橫抱起來,顧簡言的聲音低沉,道:“不要回頭看。”
就這樣蒙著頭坐上了車裏,顧簡言抱著她,然後讓她露出頭,揉了揉她的發頂:“已經沒事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休息。”
溫一沫驟然抓緊顧簡言的胳膊,緊張的問道:“你剛剛把那姓謝的怎麽了?你不會殺了他吧,這是犯法的!”
顧簡言沉默了一秒,隨即笑起來:“瞎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殺人,隻不過給了他一個教訓而已。”
溫一沫有些狐疑,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卻看到顧簡言的左手上滿是血跡,於是睜大雙眼:“你的手怎麽了?”
抓過來仔細確認,發現顧簡言的手背上有一道很長的口子,還有很多細小的傷口,排列若噴射狀。
顧簡言卻仿佛根本沒有感覺,掛著淡淡的笑容:“別擔心,這都是小事。”
剛剛用酒瓶砸人的時候被飛濺的碎片劃到幾下而已。
溫一沫這才明白,原來最後那下是顧簡言用酒瓶砸謝雲生的聲音,於是暗暗鬆了口氣,酒瓶子砸一下重一點可能會腦震蕩之類的,好歹不會死人。
謝雲生那色鬼,不知道在圈子裏荼毒了多少不諳世事的新人,長著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卻根本是衣冠禽獸不幹人事,早該被斷子絕孫的,這算是給他的教訓,也是警告他今後收斂。
“好了,沒多想了,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顧簡言把溫一沫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睡覺。
溫一沫被他這麽一拍,還真有點困意了,再加上現在本身就接近午夜,於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床上,窗外大亮,晨光灑在臉上。
溫一沫揉了揉眉心,回想起了在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猛然坐起來,出了房間,正看到顧簡言坐在桌邊看報紙,洛奇在準備早餐。
“醒了?”顧簡言看到溫一沫,朝她招手,臉上笑容難得和煦。
溫一沫看了看他的另外一隻手,發現已經被紗布細致的包紮了起來。
“你的手……”溫一沫蹙著眉頭,眼裏有些心疼,還有些內疚,畢竟是因為她才受的傷,畢竟是她主動去招惹的麻煩。
“沒事,小傷而已,幾天就好了。”顧簡言特意動了動包著紗布的那隻手給溫一沫看,表示自己真的沒那麽疼。
洛奇見狀,有些欲言又止,眼神裏有些莫測,看了溫一沫一眼繼續低頭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