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渣就是人渣
程依瑾很快就把張嫣然的異常拋在腦後，她一路朝著心心念念的圖書館奔去。結果又在熟悉的地方遇見了熟悉的人。
程依瑾下意識一聲臥槽，打算像上次一樣轉頭就跑，但對方已經看見她了。而且，劉卓然一副等人的樣子，一看見程依瑾就眼睛一亮。
程依瑾剛剛拔腿，劉卓然就已經追上來了，程依瑾抓緊自己的包，警惕地問:“你幹嗎？”
劉卓然看她這幅樣子，苦笑:“我們已經這麽生分了嗎？”
程依瑾莫名其妙:“我們不該這麽生分嗎？你在林水漾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劉卓然麵露愧色，但很快他又重新看向程依瑾:“依瑾，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是被迫的……是林水漾她gy我……”
程依瑾更加莫名其妙:“被迫？你是被她摁在床上的？”
“依瑾……”劉卓然還想說什麽。“別說了我很忙。”程依瑾不想跟他廢話，幹脆地打斷他，準備離開。
“依瑾！”劉卓然急了，他一把抓住程依瑾的手，慌忙地說道，“依瑾，我真的沒辦法了，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程依瑾頓時覺得這隻手也不能要了，上次也是這這隻胳膊幹脆當場鋸了好了。
不過沒等程依瑾的腦洞開完，她準確的抓住一個重點:“你說你走投無路了？”
“對！對！隻有你能救我了依瑾……”劉卓然像抓住救星一樣充滿希冀地看向程依瑾，手上勁兒更大了，“我欠了很大一筆錢……”
程依瑾被他捏的生疼，想抽回手又抽不出:“你說說怎麽回事。”
劉卓然現在滿腦子都是美妙的幻想，他覺得程依瑾還是割舍不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對他產生了惻隱之心，程依瑾依然像從前一樣除了善良一無是處，所以一點都沒聽出來程依瑾這句話問的有多冷漠，明明是疑問句，偏偏是陳述句的語氣。
明擺著是想看熱鬧。
“我，我去賭博了……欠了好大一筆錢……林水漾她知道了就馬上跟我斷了聯係……她這個b子，哪裏都趕不上依瑾你……”
程依瑾實在想笑，哪裏都趕不上我？那你還不是賣了我，真是諷刺
。不過……
“你欠了多少？”程依瑾壓抑著心裏的幸災樂禍，盡可能語氣平靜。
“三百多萬……”劉卓然泫然欲泣，拉著程依瑾的手聲音哽咽。
哦……難怪林水漾趕緊就跑了，林水漾家隻能算小康，這三百萬賺十年不吃不喝都不一定回得來。
程依瑾到現在依舊覺得奇怪:“程家破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麽用？”
劉卓然眼淚掉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程依瑾差點當場笑出來，但她忍住了，抽回手，從包裏找出紙仔細地搽手:“不了，我這駱駝已經瘦死了，比馬大不了多少，自己活著都為難。”
劉卓然急了:“你不是嫁給了陸淩塵嗎……”
他還知道陸淩塵……噯？不對，他知道陸淩塵昨天怎麽沒認出來？
大概是聽說的吧。程依瑾在陸淩塵這個名字出來後眼神馬上冷了，不再是看熱鬧的表情，而是完全不想理。
她懶得再聽，直接抬腳走了。
劉卓然一看立刻又抓住她的手:“依瑾，依瑾！你不能不管我啊！
”“為什麽不能？神經病？”程依瑾沒了看戲的心情覺得跟他多說一秒都是浪費生命。
周圍又開始圍人了，程依瑾今天沒喬裝，心說壞了，被認出來了今天就不用借書了，直接留著兒被人罵吧，但家裏還有圖紙要改，所以她有點急。
“你鬆開！”程依瑾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衝著劉卓然。
劉卓然顯然也知道程依瑾的死穴，他反而有恃無恐了，提高了聲量:“依瑾，你不能不救我啊！”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程依瑾鼻子一酸，這種被千人指萬人罵的經曆曾經給她帶來了心理陰影，現在隻要處於這個環境，她忍不住就開始委屈，眼淚止不住。
劉卓然看她眼睛紅紅，絲毫沒覺得自己逼哭一個小姑娘有什麽不對，隻是覺得這個方式是有作用的，得意了起來。
你程依瑾活的再好又怎麽樣？還是得幫我劉卓然。
不過，她已經不是那個在婚禮上把希望寄予渺無行蹤的爸爸的小女孩了，她現在隻能靠她自己，所以，這種事情還不能打敗她。程依瑾安撫著自己的情緒，不斷地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總覺得有點底了。
劉卓然正得意，忽然發現程依瑾眼神變了，深城冷漠地令人害怕，帶著理智到無情的可怕，然後，涼涼地衝他一笑。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那個男人牽著程依瑾的手看向他時的眼神，覺得兩人怎麽這麽像？
昨晚給劉卓然也留下了陰影，那種恐懼似乎是從心底升起，他下意識地放了手。
程依瑾理了理衣領，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而劉卓然居然連再次叫住她的勇氣都沒了。
太可怕了，簡直一模一樣。
旁觀者見沒了熱鬧，漸漸散了，隻剩劉卓然一人冷汗淋漓。
程依瑾離開之後，走著走著眼淚就藏不住了，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在一夜之間如此堅強，但她當時想起了曾經給她帶來過羞辱和恐懼的陸淩塵，在程依瑾所遇見的人裏麵，隻有他是能以一人之力退千軍萬馬的。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但程依瑾清晰的知道這一點。
我真是，太沒用了。程依瑾邊走邊無聲地落淚，她沒有抬手擦，她還是怕別人明顯地看出來她在哭。你看，她就是這麽不坦誠的人。
難怪沒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