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唐婉回國
陸淩塵一愣，下意識想著把她推出去，但手卻很誠實地圈住了程依瑾。程依瑾睡得很安穩，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她安靜的睡顏純潔而美好，陸淩塵定定的看她半晌，最後認命般的低聲喃喃道：“我可不是對你心軟.……”
程依瑾當然聽不到，她若是醒著，連挨都不會挨著陸淩塵。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程依瑾莫名醒來，看著窗外蒙蒙亮，有點懵。
“這不是我的房間.……”剛說出口她就反應過來了，是在陸淩塵的房間。
他居然真的讓自己睡在他的床上……程依瑾心裏有點怪怪的，但也不敢再說什麽，剛起身又後知後覺地發現，陸淩塵不見了。
“覺得我髒所以不睡房間了？”程依瑾甩甩頭，也沒覺得什麽，在下人攙扶下去洗漱。
下樓後陸母見她那副樣子，一如既往地厭惡的瞥她，隻不過今天的眼神裏摻雜著莫名的情緒，像是打量，也像忌憚。
程依瑾習慣了她的態度，也不在意她的變化，問過好就安安靜靜地開始吃早飯。
但陸母不想讓她好好吃飯，隻是這次陸母沒有摔筷子，隻優雅地放下，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知道淩塵早上去哪了嗎？”
程依瑾當然不知道，所以她很誠實地搖頭。
“身為妻子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丈夫……算了，你的家教也就這樣了。今早是婉兒回國的日子，淩塵去接她。”陸母笑容多了幾分真誠，顯然不是對程依瑾的，“畢竟是青梅竹馬，感情還是有的，婉兒啊，是個好姑娘，比你不知道強幾百倍.……”
說到這裏，陸母顯然是心情差了，甩了甩手，冷哼一聲就不打算吃早飯了。
程依瑾依舊安安靜靜地吃早餐，發揮了自己比較差的家教，吃到了比較好的早餐。
“陸哥哥，你最近還忙嗎？”唐婉親昵地挽著陸淩塵，笑容迷人。
“.……還好。”陸淩塵眉頭皺了皺，想把手抽出來，但唐婉抱得很緊，他心中不耐。
“陸哥哥，最近不忙的話陪我逛逛唄，我也好久沒回來了。”唐婉似乎是沒有察覺陸淩塵的拒絕，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陸淩塵剛想出聲讓她放開，隨即想起了陸母的囑咐，順便記起以前的一些事，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唐婉也算識趣，並未抱著太久，就好像隻是因為許久未見不小心激動了一下，陸淩塵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剛剛，他心底忽然悸動了一下，想起昨晚程依瑾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裏，而他沒有起任何情欲，隻覺得仿佛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唐婉精確地察覺了陸淩塵的心不在焉，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程依瑾今天也沒有什麽安排，腿傷了的她也去不了哪裏，吃了早飯就有借著下人的攙扶，費力地向自己的房間。還沒等她蹦到房間，就聽見大門傳來開門的聲音，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陸淩塵回來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理，還是跳著回去。
“像什麽樣子！”樓上一聲冷冷的嗬斥，是陸母，“就好像我們陸家苛刻了你這個媳婦似的！”
陸母向來要麵子，程依瑾也是知道的，不過在陸淩塵麵前，她從沒掩飾過厭惡，所以程依瑾有點詫異地轉頭看向門，心想是有客人來了嗎。
果然，陸淩塵身後跟了個白皙美貌的女人，她站在那裏，氣質溫和，笑容恬淡，一眼上去就讓人很有好感，就像誤入凡塵的精靈。
但程依瑾卻莫名地覺得對方眼裏有用笑容裝飾的惡意，雖然淡到難以察覺。
還沒等程依瑾做出反應，對方已經笑著開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陸夫人了吧？”
這話諷刺，這個“傳說中”必定沒有好話。程依瑾確定對方對她是有惡意了。
於是程依瑾隻打算打個招呼就走，但陸母一眼看出她的企圖，眼神冷冷地掃過來，又開始拿家教說事。
程依瑾頭疼地留了下來。
唐婉打量著這個在她心裏霸占了她的位置的女人，哪怕再是偏見再大也不能否認對方極美，是與他這種清淡溫婉的美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美，明媚耀人，卻不鋒利不逼人，卻讓人移不開眼睛。
唐婉一向不喜歡低估敵人，所以她還是中肯地評價了程依瑾的容貌和氣質，並且迅速地尋找對策。
程依瑾不清楚唐婉在想什麽，但不妨礙她開始提防眼前這個仙女一樣的女人。
盡管不知道對方敵意的來源，不過既然是陸淩塵帶回來的還備受陸母喜歡，想必是不舒服她這個陸夫人的位置了。
這種人她也不是沒見過，對此，她隻想說：
讓給你啊！我都讓給你！讓我趕緊走好嗎！
不過這話她是不敢說的，隻能笑著坐在沙發上，任由唐婉打量。
陸淩塵聽著這兩個女人客套了一番，心中實在不耐煩，上樓處理文件去了。
等陸淩塵一走，唐婉的氣場就發生了微妙地變化。
“程依瑾是吧？我可以叫你依瑾嗎？”話是這麽說，但語氣卻不容反駁，唐婉的笑容也變得咄咄逼人。
陸母表情變得難以言喻，末了歎氣：“婉兒，沒必要對所有人都這麽好，善良還是要分人的。”
這種話裏帶刺她習慣了，程依瑾還是點頭。
“沒關係的阿姨，我有分寸。”唐婉順著陸母的話說了，又把話題繞回來，“依瑾，聽說你的婚禮……”
這一來就揭傷疤的行為著實過分，但程依瑾也是確實不在意，所以她沒什麽反應。
唐婉見她反應平淡，心裏下了判斷，然後熟練地撿起別的話題：“不過也沒什麽關係，婚禮隻是個意外，隻要婚後夫妻感情也不用太在意婚禮。”
很抱歉，夫妻關係也不怎麽樣，程依瑾有點尷尬，陸母卻冷冷地笑了一下接過話：“這種女人能進我們陸家，算陸家倒黴。陸家的媳婦，還是得像婉兒這樣的才好。”
唐婉溫婉地笑笑，心裏大概摸清了程依瑾的地位，於是更加有了信心洗漱完了以後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