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苦心
趙絲言的手指點了點桌麵。 趙亭山想了想,然後道:“閨女啊,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我看世子爺未必不想裁軍,”頓了頓,他繼續道:“現在世子爺的處境也不太好啊。” 趙絲言卻是道:“不,世子爺的立場與我們一樣,他也不希望裁軍的,就算他要裁軍,他考慮的是如何在這次裁軍中獲得好處。” “你怎麽知道?”趙亭山不禁問道。 “因為他來了這慈恩寺。”趙絲言篤定地道:“如果他還想裁軍,完全沒有必要來慈恩寺,你真以為他信奉佛道?其實他早就有計劃,要將將士藏在慈恩寺中。” “他既然已經想到了,你為何還要我去找他?”趙亭山不解地問道。 趙亭山從也算機敏伶俐了,可是在女兒麵前突然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因為他在等盟友!”趙絲言毫不猶豫地道:“他初來乍到,對軍中的情況也並不了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敢貿然行動,他放出消息來慈恩寺上香,就是在等待。” 趙亭山也不是完全是傻的,他想到了何予歸。 “你是何家?”趙亭山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望著閨女。 趙絲言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法,趙亭山的眼睛頓時一亮。 趙絲言道:“沒錯,何家也是看出了世子爺的用意,所以來毛遂自薦了。” 到這,趙絲言不禁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她也不得不佩服何家人的敏銳度,這一點就比趙亭山強多了,也難怪,上一世的何家的地位水漲船高,而他們趙家卻是每況愈下。 趙絲言不由得看了趙亭山一眼。 雖然女兒什麽都沒,不過趙亭山卻從女兒的眼神中看出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的恨鐵不成鋼之感。 趙亭山覺得自己被看了,很是不服氣:“你怎麽就知道何家人就看出來了呢?而且世子爺的處境也不好,何家人如果真的這麽精明,也未必會跟世子爺一條船吧!?” 李君澤是翊王府的世子,但現在翊王府與皇上之間的關係卻很緊張,要不然李君澤也不會被派到登州了。 趙絲言微微頜首,又一次肯定了趙亭山的法。 “所以何家人並沒有準備完全跟隨世子爺,他這麽做隻是為了在這次裁軍中得到利益最大化。”趙絲言沉聲道:“裁軍也有裁軍的門道。” 趙亭山在軍中多年,立刻就明白了趙絲言的意思,這裁軍的水分多了,裁誰的人,誰的兵,這可不一樣。如果這次裁軍,何家一派的人馬大程度的保存下來,損失的是他的對頭人馬,那麽何家就等於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擊垮自己的對手,而他在軍中的地位也能提升。 趙亭山覺得匪夷所思,同樣是裁軍,他想的是要自掏腰包養同僚了,而他的好兄弟已經打算如何排除異己了,這差距也太大了! 趙絲言還不知道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九霄雲外了,她繼續道:“何家要的隻是保全自己在軍中的實力,但並不代表何家會和李君澤同一立場。”頓了頓,她繼續道:“何家所圖甚大,又想空手套白狼,自然要殷勤一些了。” 所以何予歸才親自來了。 趙亭山捏著下頜,若有所思:“這麽,我這兄弟做事有點不厚道啊。” 趙絲言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暗道,您可算是發現了,也不枉費她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想要改變上輩子的結局,必須得讓趙亭山發現何家並非善類,要對何家保持警惕,否則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很高興,趙亭山終於明白了趙絲言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