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給人當爹媽
“很好。”
摸到了幾根柴,入手冰冷,但卻並不濕沉。這樣的木柴,已經能用來燒火取暖,甚至是拿來烹飪了。
摸著黑,將木柴搬入洞窟深處,衛肯再從背後的包裏翻找起打火石。
啪——啪哢!
黑暗中,一點火光閃過。
在嚐試了幾次後,終於是將自己找來的一堆細的,用作是引燃物的幹樹枝點燃。
急忙將幾根木柴搭上,升起一堆火,衛肯終於是能夠看清楚洞窟內的狀況了。
和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麽變化,唯一有所變化的,或許是那位少女此時的病情了。她的臉一片通紅,額頭冒出的汗水將那銀發打濕黏在臉上。她試圖去呼吸,但似乎因為虛弱的緣故而隻得發出輕微的喘息聲。
病得已經有些嚴重了。
特別是她身上的冬裙並不是太保暖,無法去直接硬抗這雪夜的情況下。她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
伸手觸碰了一些少女的額頭,衛肯感覺十分不妙。
很燙,很明顯就是發燒了。
顧不得那麽多,衛肯將其手上綁縛著的鐵鏈取下,將其抱起放在火堆不遠處。
“希望這堆火能讓你稍微好受一點。”一邊將腰包拆下,衛肯開始找尋其內的藥物。
自己在森林鎮時,為了應對冬季作戰,在身上放了不少的緊急藥物,裏麵剛好有些治療感冒發燒的藥丸。
雖然那個賣藥的家夥了一堆自己聽不懂的,這個世界的醫療術語,但最終還是靠情景假設溝通摸清楚了藥效。或許要將熟練級的異世界語升級到宗師,才能聽懂那些偏門的言語吧?
“我記得是這個……”衛肯將一顆用朱紅紙包著的藥丸拿出來,對著火光看了一眼,便直接塞入少女的口中。
“嗯……”
衛肯皺了皺眉:“吞下去啊!水!得給她喂一些水喝才行。”
將身後的水袋結下來,將蓋子擰開,心翼翼地將水倒入少女的口中。
“唔……嗯……”少女似乎本能地感受到了什麽,大口的將水喝下。
但隨即而來的,是因為涼水帶來的咳嗽。
“額咳咳!咳咳——”
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幾乎讓從沒照顧過人的衛肯頭皮發麻。
“該怎麽辦呢?冷靜……冷靜些,接下來應該……”衛肯做了個深呼吸,看著那一堆火,最後將自己身上的皮甲解下來。
為了應對冬季戰鬥,這套皮甲是聽從李爾和伏洛伊德的建議,做過專門的改裝的。雖然一些連接處沒辦法填充些棉布下去,但軀幹的主體還是能保暖的。
將投槍帶套和兩把短劍拿下,衛肯直接將大了許多的上半身皮甲蓋在少女身上,再將其朝火堆挪盡了一些。
少女似乎感受到身上的溫暖,失去了鐵鏈綁縛的身體稍微蜷縮起來,想要整個人縮進這一件皮甲下。但這很明顯不現實,她不是個孩子,身子沒辦法完全被皮甲覆蓋。也正因如此,她顫抖著。她身體狀況的不妙,稍微帶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
“頭疼……”衛肯扶著額頭,“除了這些藥以外,還能做些什麽呢?”
一般發燒感冒……
“多喝熱水?”衛肯眉頭一挑,戲謔地將水袋拿出來在火堆前擺弄了兩下,“我不認為這玩意兒能頂得住火燒。”
但……
衛肯飛快地跑到洞窟入口處,將幾根粗一點的木柴拿起,三下五除二的砍其成四根長條。
“幸好多搞了兩根投槍。”衛肯將其搭建成一個的架子,將水袋放在火堆上,利用熱氣稍微翻烤一下。
“開水就沒有了,稍微暖一些的還是可以做到。”衛肯一邊注意少女的反應,一邊看著水袋保證其不被燒壞。
看來今晚,是不用睡覺了。
很快,一袋溫水做成,稍微試了一下水溫後,衛肯心地喂了些溫水給少女。
“嗯,很好,就是這樣,喝下去。”看著對方主動地將這些水喝下去,衛肯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還能動彈,還會主動去索要自己身體渴望的東西,那麽她能活下去的可能性會大出許多。
“咕嚕,咕嚕……咳……”少女很快便喝下了許多溫水,此時似乎有些疲乏地直接睡倒在衛肯的大腿上。
衛肯麵無表情地挪開了腳,讓少女直接枕著堅硬的地麵睡。
開玩笑,要是我的腿麻了該怎麽辦!
不時注意火堆的情況,衛肯坐在一旁照看蹙著眉陷入昏睡的少女。無聊地靠著岩壁,哼起了自己還記得的,過去的一些奇怪的歌謠。
“咳咳……咳咳……呼……吸……”少女偶爾間會發出一兩聲咳嗽,但她的眉頭卻舒展了不少。
“ZZZ……”逐漸沉穩的呼吸聲,少女睡著了。
藥效在慢慢發揮出來,而為了更好的發揮藥效,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笑,打了一晚上惡戰的我都沒能好好睡一覺,反而是我抓的俘虜可以安穩的睡一覺……”衛肯自嘲的笑了笑,“貴族,可真是煩透了。”
但是貴族又怎麽樣?在疾病和疲憊麵前,不也是隻能乖乖的低頭嗎?
“隻希望將你活著帶回去,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吧。”衛肯歎了一聲,給火堆稍微添了一些柴火。
他撿了許多柴,燒上一晚絕不成問題。
“但要注意一點,不能燒那些還是濕的木柴,燃燒不充分中毒就麻煩了。”
“唔嗯……”少女緊緊地縮成一團,就像一隻銀白色的貓一般。
“那麽,你還要喝些水嗎?”
衛肯將水袋晃了晃,但少女沒有回答。
“好吧,她還沒醒。”衛肯尷尬地將水袋放下。
本來還想裝一波高深,但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醒來。
夜晚過得很慢,但衛肯卻絲毫不敢放下警惕。不僅是重視少女的生命,也是為了戒備其醒來後可能出現的暴起傷人。
她畢竟是一名魔法師,不能輕視。
看著少女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衛肯直接用袖口給她擦了擦汗。再稍微將火堆降下一些,避免其因為出汗而無法好好休息。
“我這是在當她媽還是在當她爹呢?”衛肯一臉惆悵,“可我現在才十九……嗯,好像快二十了。唉,到這裏差不多兩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將貼身衣服下,右胸處的一個皮袋翻出,衛肯掏出了其中的手機。
“早就沒電了……就算有電,也……”
也不會有信號。
“唉……”衛肯看著自己盤起的腿旁,因為溫度稍微降下,舒服得哼唧了兩聲的少女,一時感覺有些好笑,“像她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獨自在陌生的世界,開始時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的人的孤獨和絕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家夥啊……可真是……高貴得令人無法仰望。”
她的身價或許從還未出生前,從她母親確認懷孕的那一刻便被定下了。而且那個身價是高到可怕,高到令人瞠目結舌。
相比之下,自己這個“誤入者”,什麽都不是。在彷徨後原本以為能抓住了一些什麽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最後卻因為這個世界那該死的規則而全部失去。
“好了……我也稍微休息一下吧。”
收回手機,衛肯靠著牆壁,微微合上雙眼,準備憩……
但隨即又猛然睜開。
果然還是將她的手捆上比較好!
捆起來!
一點也不在乎因為皮甲被掀開,吸了點寒氣而皺起眉頭的少女,衛肯將腰帶捆住了她的手。。
“呼,搞定。”衛肯再將皮甲該回去,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倚靠著牆壁盤坐在少女身旁合上了雙眼。
夜十分難熬,但如果是沉睡的話,似乎隻是眨眼間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