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 到底是怎麽回事？
順勢看去，顧文茵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看了眼邵子墨。
外公來的這麽巧，怕也是他安排的。
他總會將所有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都安排妥當，隻是……
一想到方才陳伯的事情，顧文茵的心還是有些亂了，一時竟有些不知道如何麵對他。
連帶著眼神都變得躲閃了起來。
見狀，邵子墨眼底一暗，不著痕跡的微微歎了一口氣。
“老臣，參見皇上、皇後！”老爺子幹脆利落地行了一個軍禮，看向皇上的時候，不卑不亢。
他不是應該在北營選拔將領嗎？怎麽過來了？
這一個個的，還真是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啊！
“老將軍不必多禮。”皇上心底一沉，表麵上卻還是絲毫不顯，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笑容，站起身來迎了迎，伸手虛扶了一把。
“謝皇上！”將皇上的這些小心思看的無比清楚，老爺子還是禮數周全的回了一禮，但開口時的態度卻算不得太恭敬。
“北營的新任將領都已經選拔完畢，新兵中共計選出二十五人，特來複命！”
還未等皇上開口問起，老爺子便主動將事情說了清楚。
“老將軍為國崩波，實在是辛苦了。”皇上臉上依舊是掛著笑，看似滿意的點了點頭，可這笑意卻不曾深達眼底。
“這是臣子的本分！”話音未落，老爺子的目光便在在場眾人間環視了一圈，眼底便頓時多了幾分疑惑——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進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不齊家，遑論治國平天下？老將軍為國鞠躬盡瘁，可也要處理好家事啊。”皇後適時地笑著開口，語氣裏卻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既然是家事，那老臣便先行告退，回府好好審理此事，絕不偏私！”老爺子也順勢接了一句，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皇上和皇後自然也就不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相視了一眼之後，便默契的起身。
“既如此，本宮和皇上也不多留了。”皇後開口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幾人一眼，臨走時卻還是不輕不重的提醒了一句。
“相信顧老將軍，定會秉公處理。”
“恭送皇上、皇後！”並未接話，老爺子伸手行了一禮，又是一道逐客令。
一行人也不好再繼續留下去，便又浩浩蕩蕩地啟程回宮了。
早在來的時候，皇上便已經讓人撤了一輛馬車，出門見到自己的馬車已經不見了，皇後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戰王府門口，也不方便停這麽多馬車，皇後便坐朕這輛吧，正好朕有些事情想同皇後商量？”
皇帝輕咳了一聲，像是解釋了一句，開口時卻多了幾分試探和卑微。
“正好，本宮也有些事情想同皇上說。”心緒微轉間，皇後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也踩著小凳子上了馬車。
見她上了馬車，皇帝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狂喜，連忙也跟在後麵上了馬車，因為太心急，還差點被自己的衣服給絆了一下。
“皇上要說什麽？”還沒等他坐穩，皇後便直入主題，神色淡淡間，隱隱多了幾絲不耐煩。
可皇上卻早已習慣了她冷淡的樣子，自動屏蔽了她的不耐，依舊笑著，腆顏開口：“依皇後看，顧婉如那事，該如何處理？”
“景王歲數也不小了，府裏隻有幾個侍妾，也撐不起台麵。”皇後以手半撐著，靠在榻上，淡然開口。
“皇後所言甚是。”聞言，皇上也了然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雖然景王確實生命狼藉了些，但怎麽說都是個皇子，身份上說，也算是門當戶對。
正想順勢接著話頭聊下去，皇後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開口，截過了話題，“先前同皇上提起的過繼一事，皇上考慮的如何了？”
過繼？
聞言，皇上的笑容有片刻凝滯。
過繼之後，他和白霜之間便再無可能有子嗣，而且，身為皇後，過繼必會引起朝中局勢動蕩。
但目前的形勢來看，白霜是鐵了心的……
皇上神色微閃間，笑容裏也多了幾分苦澀，開口時態度卻不甚明朗：“不如先去北營看看？”
“嗯。”知道他是想考察一下翊王，皇後也難得的沒有反對。
雖然這意味著她得和皇上共車更久了，但以後卻會少了很多麻煩……
戰王府，老爺子看著站著的顧文茵和邵子墨，又看著半跪在地上，抱著劉氏的顧允嵐，一時間隻覺得有些頭大。
文茵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最近她明顯是過於針對劉氏了，如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局麵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
“文茵，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老爺子明顯覺得心裏煩躁了不少。
見狀，顧文茵心底一緊，連忙走了上去，扶著老爺子坐了下來，腦海中卻是在飛快運轉著。
想著說哪件事既可以將劉氏的事情掩蓋過去，又可以最小程度的刺激到外公。
神色微轉間，邵子墨已經先一步開口：“外公，你可還記得劉氏的侄子，劉光？”
“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怎麽了？”一提到他，老爺子眼底便滿是鄙夷，冷哼了一聲。
“他強占了顧婉如，所以劉氏便來求阿茵替她遮掩此事，原本已經說好後日手術，但劉氏卻怕阿茵動手腳，所以出言汙蔑。”
邵子墨神色不變，一本正經開口時，言語裏半真半假，模糊了一些最重要的細節。
顧允嵐眉頭微蹙，神色微轉間，來回看了看他們三人，心底的一個念頭，竟有些逐漸控製不住了。
“是啊，劉氏說顧婉如的清白是我下藥害的，為了坐實這一點，更是直接自盡了。”顧文茵聳了聳肩，接著說了下去，語氣裏滿是無奈。
被人這麽栽贓，她雖然不在意，但到底還是有些委屈的。
“豈有此理！”聞言，老爺子頓時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看向劉氏和顧允嵐的眼神裏更是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