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有人鬧事
顧文茵沒待多久便又回了府,隻是一路上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裏除了問題?
思而不得,不由得想的出了神,就連差點撞到人都沒注意到:“對不起。”
顧文茵下意識地開口道歉,抬眼卻撞入了一道溫暖的視線。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就是總覺得劉氏不會這麽坐以待斃。”微微搖了搖頭,顧文茵心裏的不安感越發明顯了幾分。
一見到邵子墨,顧文茵的心情更是複雜了起來——
先帝七七正值年關,新朝索性便將原來的年關也定成了先帝悼日。
他一定很難過吧?
可最近卻一門心思的撲在自己的事情上。
顧文茵眼底神色微閃,低著頭卻不小心被路上的石頭絆了一下。
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邵子墨眼底神色微閃,順勢將人扶穩,開口時聲線並無異樣。
“別太擔心,小廝的家人已經有消息了。”隻是,她的防備心有些重,抗拒的有些厲害。
剩下半句話邵子墨並沒有說出來。
“嗯。”邵子墨沒接著說下去,顧文茵也很默契的沒有追問——
她信他,一定會處理好的。
街上依舊熙熙攘攘的,看著小孩子們嬉笑打鬧,顧文茵心底的不安似乎也被衝淡了幾分。
下意識地勾起了一抹笑,兩人十指相扣,牽著手緩緩朝回走。
隻是路過某處的時候,邵子墨卻刻意放緩了步子。
“怎麽了?”顧文茵有些疑惑的偏過了頭,側眸看他,低聲問了一句,邵子墨卻微微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向上看。
順著視線看去,茶樓上的包廂內,透過竹簾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太子和穆尚清?
不知道這次又在打著什麽算盤了。
顧文茵眉梢微挑,不過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她自然明白邵子墨是在擔心她,隻是有些事情,不是怕,它就不會來了。
有時候人不找事,事卻會找上人。
“兵來將擋,走吧。”微微搖了搖頭,開口時嘴角卻染了一絲笑,說著,便牽著邵子墨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他家王妃,還真是自信到張揚!
邵子墨不禁失笑,眼底流光瀲灩的瞬間,萬物為之失色。
隻是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另一處的包廂裏,還有一個人影時不時地瞥向兩人,好似隨意一看,握著杯盞的手卻不覺緊了幾分——
他到底該怎麽辦……
另一邊,太子聽著穆尚清的匯報,眼底情緒翻湧,卻被他很快按下,凝神思索了起來。
“之前顧文茵收養的孤兒裏,有個叫半夏的侏儒,隻是後來便不知所蹤,最後見到她的地方,在城郊。”
提點了一句之後,太子也不再多說。
“尚清明白了。”聞言,穆尚清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看著太子眉宇間散不開的愁雲,穆尚清的心還是不自覺地抽疼了一瞬。
對於麵前的這個男人,她好像還真是放不下。
剛知道自己不能受孕是他的手筆時,自己覺得天都要塌了,可如今看著他這幅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還沒等大腦下達指令,穆尚清已經先一步握著了太子的手,安慰了一句:“殿下別急,這天下,遲早是您的。”
太子下意識地想將手抽回來,不過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隻是,他藏在袖子間的另一隻手卻微微一緊。
自從上次端嬪和顧文茵聯手陷害母妃之後,葉家便處處受製於人,連帶著不少支持自己的官員也跑去了翊王那頭。
現在,自己不能再失去穆家的支持了。
一想到這裏,看向穆尚清的神色裏也多了幾分溫柔:“清兒,還好有你在,先前我和父皇提了想娶你為正妃,可父皇卻說……”
“對不起,清兒,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太子眼底似乎還真有幾分無奈,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反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雖明知他說的是假話,但穆尚清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動容。
萬一是真的呢?
等回了府,她才神色微沉,伸手招來了杏兒,低聲交代了一句。
“小姐,可劉氏那裏……”杏兒麵露擔憂,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穆尚清卻直接打斷了她。
“你盡管去做便是,敵人的敵人,自是天然的盟友。”話音剛落,穆尚清眼底便閃過了一絲狠戾。
朝著戰王府的方向望了望,嘴角的笑意卻越發詭異了起來……
晚上,顧文茵靠在石頭上想著最近的事情,聽到有人過來,一側眸,便看到芍藥一臉忿忿的拿著一疊賬簿走了過來。
因為角度問題,顧文茵並沒有看到叮當。
也是,今日又是月初了,芍藥總會去拿賬簿回來對一下。
剛想從石頭後出去,便見她重重的將賬簿往石桌上一放,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
“這些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點腦子!一天到晚沒事幹,都跟吃了槍藥似的!”
一想到今日鋪子裏那些人陰陽怪氣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不是嗎,都說吃一塹還長一智呢!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聞聲,叮當也不滿的附和了一句。
聞言,顧文茵心緒微轉,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穆尚清——
關於外麵的流言,即便芍藥不說,她也能猜出一二,無非是說著她為女不孝、為嫡不尊。
不過,能把芍藥這麽沉穩的人都逼急了,外麵的流言究竟是傳的多難聽?
微微搖了搖頭,顧文茵一閃身便從石頭後走了出來。
“王妃?”一見她來,兩人顯然是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她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別這麽緊張,坐吧。芍藥,鋪子裏可都還好?”隨手翻了翻桌上的賬簿,依舊是讓自己頭大的數字。
隻是,其中一頁上,似乎沾了些黏黏的東西,還沒等芍藥回話,顧文茵便神色陡凝,擔憂的問了一句。
“你今日可有受傷?”
“無礙,其他鋪子倒也還好,隻是這家脂粉鋪裏,鬧的有些厲害。”芍藥臉色沉了沉,一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便頓時有些意難平。
脂粉鋪?
“是我的陪嫁鋪子?”顧文茵微微思索了一下,反問了一句,見芍藥點了點頭,她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