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一群瘋子

  “你最近是否有心驚，氣急，乏力等症狀？”顧文茵收了針，語氣也凝重了幾分。 “嗬，心驚氣短？是不是你們這些大夫就隻會這麽問啊！”幾乎是話音剛落，李彪便迅速接話。 但此時的顧文茵滿腦子想著如何診治，並未深究李彪話裏的意思，隻當他是沒在意這些症狀。 “你可能心髒有缺損，若要醫治，隻能開胸，否則的話，年齡越大，越容易有心悸，胸悶……”顧文茵盡可能的用簡單的詞匯描述病情，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彪陡然打斷。 “我呸！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要是老子心髒有問題，不早就去見閻王了嗎！還開胸？我看你們這群來看病的，都是嫌命太長！” 李彪依舊是一臉厭棄的表情，隻是眼底到底還是閃過了一絲猶疑—— 之前也有個怪老頭說自己心髒有缺損…… 瘋子！都是瘋子！ 一想起之前那個怪老頭說的話，李彪頓時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再沒了鬧事的心思。 不著痕跡的甩了甩頭，李彪抬起一腳又想踹凳子，卻被顧文茵搶了先。 “一共五十錢，若是再踢壞一條椅子，再加二十錢。” 顧文茵手裏把玩著銀針，隻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莫名地有威懾力。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李彪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訕訕地放下了腳，而後似乎不解氣似的，狠狠地又踩了踩那原本已經碎裂的凳子。 這才丟下了五十錢轉身就走。 “若是想治，便來同仁堂找我，我會盡力。”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顧文茵淡然開口。 很快便有個小夥計出來收拾了一下，又換上了新的凳子，看一切都恢複了井然有序的模樣，顧文茵剛要進去，卻被人叫住了。 “殷大夫，那李彪，真是缺心眼兒啊？” “是啊，這心髒缺了一塊，人還能活嗎！” 人群裏低聲議論著，終於有人問出了口，雖然他們對於殷文的醫術不懷疑，但心髒是關乎性命的這一認知畢竟是早就根深蒂固的東西。 “凡是器官，都有可能缺損病變，若是……”顧文茵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 也不知道說出來她們能不能接受，正想著怎麽圓場，就看到紫依捧著一張蘆葦紙走了出來：“殷大夫，剩下一味藥材份量如何？” 顯然是來解圍的。 顧文茵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而後和眾人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進去。 看病的人雖多，但好在裏麵都安安分分的。 徐老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可連抬手去擦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可見這一早上確實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了。 “徐老，我來吧，你先休息一下。” 一抬頭看到顧文茵來了，徐老這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而後指了指邊上的椅子，顯然並不願意休息。 顧文茵見狀也不再勸，在旁邊坐了下來，也開始看診。 同仁堂一片如火如荼，而門口那個小丫頭看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了，一路走一路朝周圍看著，確認沒人跟著後，便從側門進了顧府。 將情況簡單描述了一下之後，她便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模樣倒是乖巧。 “你做的很好，繼續盯著。”劉氏摩挲著手裏的佛珠，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