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強勢堅韌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深深的吸著氣。 半響之後,顧斯寒睜開眼睛,他的手扶上鼠標,點在一個加密視頻軟件上猶豫不決。 這是他當時為了安全,給公司和家裏安裝的世界頂級監控設備,可以存儲十年的視頻影像。 之前他不敢承認,他不敢打開,是他不想看到林若楠如何不愛他。 現在他不敢打開,是怕看到林若楠這三年過的多麽無助淒苦。 最終,顧斯寒還是打開了。 新婚之夜,林若楠穿著鮮紅的嫁衣,跪在他床頭,雙手攥著他的右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那嫁衣穿在她的身上真的是美極了。 她笑中帶著淚,“斯寒,我竟然做了你的新娘,這一幕我在心中幻想過千萬次,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她將他的手扶在自己的臉頰上,“斯寒,你一定很恨我是不是?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來還,這一生我都陪著你,照顧你。斯寒,你知道嗎?即便是這樣,我也覺得很滿足,又痛苦又幸福。” 顧斯寒看到林若楠的眼淚一滴滴順著他的手指滑落下去。 她就這樣跪坐在他的床頭,抱著他的胳膊到了天亮。 天亮的時候,她吻了吻他的額頭,換下禮服,去給母親敬茶問安。 母親臉色怨恨,不接她的茶。“我兒子一日不醒來,你一日就是我的仇人,我就當你是伺候我兒子的仆人,你要是有半點不安分,就用家法打斷你的腿。” 她麵色平靜,聲音裏沒有一絲委屈和不滿,那麽順從恭敬,“媽,從今天起,我會傾盡我全力去伺候斯寒,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甘願受罰。” 那天起,她晨起為他擦臉剃須,刷牙喂食。 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白皙的手浸入水中,擰幹毛巾,一點一點,仔細的擦過他的俊眉眼窩、高挺的鼻子還有菲薄的嘴唇。 她拿著牙線,一顆一顆的幫他清理完牙齒,再用紗布蘸著漱口水,幫他擦拭牙齦和口腔。 傭人端上為他特質的流質食物時,她用鼻胃管小心的喂給他,一喂就是一個小時。 白天她跟著醫生學習按摩,一個小時就幫他翻一次身。 他看見她纖細的手臂,使盡全力翻轉他時泛起的青筋還有被汗浸透的頭發。 夜裏,她給他讀書放音樂,擦洗換衣,摟著他安眠而睡。 他看見她看向他眼裏的愛意和溫柔,看見她為他擦洗換衣時臉上的羞澀和紅暈。 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除去去公司的時間,她從不讓傭人代勞一分。 顧斯寒看見,林若楠坐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中,一連整月,通宵伏案;看見顧家叔伯兄弟,找上門來羞辱刁難;看見她抱著膝蓋,靠坐在牆角,埋頭痛哭。 視頻裏她日漸消瘦,從那個張揚愛笑的姑娘變成沉穩、強勢堅韌的顧家長孫媳。 顧斯寒的視線有些模糊,是她日夜不辭照顧他,是她忍著淚水扛起顧家家業。